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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m这个人看着非常温文尔雅，说话很有条理，对于我们行业看起来也非常了解，当时就拿得出一个比较成熟的合作方案，一看就是做过准备才来跟我们谈的——我当时觉得很被尊重，而且第一轮报价就是一个不错的数字，我就决定跟他仔细谈谈。 再加上谈得深入一点之后发现大m是r的粉丝，而且是多年老粉，在合作上各方面都比较愿意照顾r的态度，我就更满意了。 大概谈了一个多月，我们就基本进入对合同细节的修改阶段了。 三月底吧，我们正式签字。 因为大m当时就说过他妹妹m在法国学珠宝还是什么东西【珠宝设计！是珠宝设计！】，对整体造型设计也有些了解，夏天的时候想找实习，希望我们能给他妹妹一个机会让她加入这个工作组。 我本来是不太喜欢这种安排自己家人进组的不职业行为的，但是大m给我看了m的实习履历和设计课的作业，又说只是让她试试，如果我们不满意他就撤掉她——我觉得大m态度挺好的，而且那份作业的确不错，就同意了。 六月的时候工作组基本筹建完成，当时我们见了一次，彼此都还满意，这件事就算是确定了——顺便说一句，那天r有事没跟我一起见工作组。 【人生处处有伏笔，他要是见了我估计我工作就没了】 八月底r销假回去工作，工作组这边也跟着准备开工，那也是r跟m第一次见面。 基本就是惨案吧。 那天r工作结束之后跟工作人员见面——因为r的工作不是那种要看穿着的，所以那天他基本就是随便扯了两件衣服就穿上出门了——m看到r的时候脸都绿了，扭头问我说：“先生，这个穿衣品味……怎么说呢？破产版直男审美？” 直男就直男吧，为什么还破产…… 我本来是不太高兴的，但是看看那个破洞牛仔裤和红的Nike上衣，我也实在没脸说什么，就只好说他很忙没时间搭配什么的。 m笑了一下，特别悲伤的那种。 r就不太高兴吧，就说：“我又不需要每天街拍什么的，去工作的时候只要正常穿衣服就可以了。如果有特殊需要的公开场合，造型师会给我准备。” m：老话说得好，人凭衣服马凭鞍，不穿得好一点很容易掉魅力值。 其实我此处是支持m的，因为说老实话，r平时并不是不注重自己的外表，只是他的审美的确……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都怪他的一个死对头，给他事业上带来压力比较大，而且人会无限接近自己最注意的人——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但要命的是他死对头的审美…… r如果是破产版直男审美，那个人大概就是破产版c。 r：掉魅力值？我不穿衣服都有的是人喜欢，穿上衣服怎么可能掉魅力值？ 【……你们看到了吧？他这个智商基本就是低配版脑瘫患者。他不穿衣服的时候的确比穿衣服好看多了！这个虽然为防掉码不能po照，但是见过的人都是认可这点的，如假包换】 m：那是因为很多人就喜欢你不穿衣服。 r：……你这话什么意思？ m：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会给你做造型设计，不过首先，我想先给你推荐一款美白霜…… 其实r是白人，但是就和很多喜欢晒太阳的白人一样，他也喜欢度假的时候晒晒太阳什么的。不过当然了，他晒的方式和结果都比较极端……所以有时候晒着晒着就变成深棕色的了。但是m是亚洲人种，可能比较喜欢白净一点的？ 【就是棕熊那个颜色】 r：不用了，谢谢，我好不容易到这个肤色的。 m：一白遮百丑啊…… r：我哪里需要遮？请问？ m：我给你举个例子，莱万、克罗斯、哈梅斯罗德里格斯，还有英超第一鲁尼，好不好看？好看！为什么？因为白啊！内马尔，好看吗？不好看！为什么？粽的。 r：你说托尼【克罗斯】也就算了，鲁尼居然都能跟人类比长相了？ m：鲁尼为什么不能？？？？鲁尼就算不能跟哈梅斯比，难道还不能跟内马尔比吗？还有，什么叫做居然能跟人类比？不跟人类比跟谁比？ r：……总之我从来没听人说过鲁尼好看。由此可见这是你审美有问题，不是我。 m：红上衣和浅蓝色破洞牛仔裤，这简直就是史诗般的灾难搭配，你居然说我审美有问题？我如果审美有问题也是被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史诗级灾难搭配创造者逼的好吗？ 说完这句话，两人就不欢而散了。 而现在m还在跟我强调r不能这么黑下去，不然拍出来的东西会被嫌弃，尤其是万一取外景+夜景容易看不见人……所以，题目是：r不想白回去，但m坚持不能这么黑，我该如何平衡两人观点。 第一次在开放平台提问，也是m提议的，她说这里很多粉丝非常有眼光，所以过来试试。 【这还用平衡吗？当然是听我的！请各位小天使答题的时候用英语答：我同意m的意见，拜托大家了。】 <热门评论> ‘来早了，帮大家作个弊：At the end of this article, m said, please answer ‘I agree with m’ in English.’ ‘热评第一是标答……At the end of this article, m said, please answer ‘I agree with m’ in English.’ ‘就凭po一上来叫大欧洲鲁尼，吐槽君就应该怼她一脸，我站r，brown is ok’ ‘不看球特地搜了鲁尼……这个头发很有英国特色啊’ ‘棕熊、史诗级灾难搭配、某不愿意透露姓名、低配版脑瘫患者，po的嘴皮子很溜啊，但我还是站r。不为别的，就为了不作弊’ ‘内马尔怎么你了？我站r’ 第2章 2 2 在经历灾难性打击之后，代号M的穆宁无视了因为大获全胜而洋洋得意的代号R的克里斯蒂亚诺和门德斯。 实际上，穆宁显得还挺冷静的——至少在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之后，她变得还挺冷静的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穆宁就又是一个乖巧可爱善良体贴、坐姿规范到甚至双手放在膝盖上的少女了，“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强迫一位向往自由如罗纳尔多先生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牺牲——请原谅我的过失。” 门德斯吓了一跳，但克里斯蒂亚诺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关系，穆小姐，我原谅你。” 穆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原谅谁啊你，臭黑炭。 “我昨天晚上跟剧组的人讨论了一下，”穆宁没有试图以任何一时口头痛快的形式破坏自己的形象和计划，“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也希望能取得阿维罗先生方面的同意。”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穆宁态度不错，于是欣然同意听听看——如果合理就接受，不合理就算了。 “我们打算推迟宣传照的拍摄，并把大多数重要镜头放在十月之后进行。”穆宁乖乖地说。 重要镜头放在十月后是很正常的，毕竟第一轮国家德比时间比较靠后，而且欧冠小组赛差不多也在九月底开始。换句话说，其实八月底联赛开始后到九月这一个月，没什么太重要的比赛。 所以先前的拍摄大纲也基本把重点放在了年底——而且年底还有圣诞和新年，如果他们和球员这边混的不错，也许还能搞到一点私房镜头。所以完全没必要把镜头分布压在赛季刚开始的这一个月。 基于以上种种，穆宁现在重提这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把宣传照放在十月拍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了。 谁家宣传都是把宣传照排在日程靠前的地方，这样对宣传有好处——好安排，吊胃口。这都是宣传的常态。 穆宁就算是大小姐脾气，想起一出是一出，公司也到底还不是她做主，别说剧组的人肯不肯答应，就算是她哥哥也不能答应这种任性的要求。 除非…… 是的，除非她有什么充分的理由——或者说，有什么重大阴谋。 不过克里斯蒂亚诺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先拍后拍都一样。尽管他喜欢在休赛期多解决点日程，但如果穆宁只是这个要求，那他也可以接受——拍照不会占用太久，顶多半天。 但是门德斯留了个心眼儿。 '门德斯先生，我这个妹妹吧……也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心眼儿太多，我有时候在家一不注意都被她算计一笔——所以……' 门德斯很少见穆安这么客气客观的亲哥哥——可想而知他这个妹妹多吓人，所以他欣然采纳了对方的忠告。 “穆小姐，重点镜头放到十月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我能不能请问一下，宣传照为什么要延后拍摄？”门德斯身子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穆宁——克里斯蒂亚诺认识他这个姿势，当门德斯觉得对方在说谎的时候，通常都会这么做，“我以为宣传期早点开始对电影有好处？你知道的，我也多少做了一点点功课——以便配合剧组的工作。”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门德斯，似乎没想到他对这件事会这么在意。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没说话——他总是相信门德斯，门德斯总是对的。所以如果门德斯认为这件事可能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就会暂时沉默。 穆宁眼珠子一转。 '门德斯先生，我妹妹要动歪脑筋的时候，第一个征兆是眼珠子一转。'——严禁客官、诚实可靠的穆安曾经如此提出忠告。 其实不单是门德斯，就连没接受过任何来自穆安的警告的剧组也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穆小姐，我个人不是很赞成这个想法。你知道的，早点开始宣传是有好处的——推迟一周最多了，两个月就实在太久了。'剧组的宣传组负责人昨天率先反对了这个提议。 但是穆宁从来不会轻易狗带。 “球队准备期是非常重要的时刻，一个赛季的得失成败都在这一个月，所以我当然希望阿维罗先生能全身心投入——毕竟，您知道的，门德斯先生，总的来说只有当阿维罗先生拥有杰出运动成绩的时候，我们的电影才有卖点可言。”穆宁笑容可掬，谦和恭顺，用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说辞。 这句话也没有任何错误——影视公司投资这部自传电影当然有小东家穆安的兴趣原因，但是盈利显然更重要。而盈利又建立在克里斯蒂亚诺自身的魅力上。 运动员的魅力在于什么？ 胜利。 逻辑严谨，全无问题——门德斯和剧组都觉得仿佛此言真是有道理、见解独特。 门德斯想了半天，觉得穆安可能过于黑自己妹妹了——穆宁也许的确不是一个克里斯蒂亚诺的粉丝，但至少在工作上还是很负责的。 “当然，穆小姐，”门德斯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只要不影响克里斯蒂亚诺的比赛和训练，我同意把这个日程往后排。” 穆宁满意地笑了笑，“那太好了，我会跟剧组重新排一个日程，然后尽快拿给您和阿维罗先生。” 门德斯心情愉快的点点头。 @RooneyMyLove：呵呵，跟我斗？不用美白霜你就以为我没办法了？过两个月你还能抗得过白人本质继续这么黑吗？ 'Po好几天没发微薄了，ins也没更新，上哪浪去了？' '她好像去跟哪个剧组了。我记得她之前秒删了一条，说要去跟一个她特别讨厌的明星。' '哈哈哈哈哈哈白人就是喜欢晒黑，这个没办法的，不过一冬天立刻就白回去。' '今天怎么没发跟我饼王鲁尼有关的内容？Po你不爱饼饼了吗？' '某些人注意言辞，Po拉黑了好几个管鲁尼叫饼饼的人了。' '没夸鲁尼也就算了，居然也没黑C罗，你不爱C罗了吗？' @RooneyMyLove reply：白天不懂夜的黑……小朋友还是太年轻…… 第3章 3 3 “你今天下午本来不是有安排？现在又有时间了吗？”皇马好……队长拉莫斯几天后听到克里斯蒂亚诺说他又可以参加赛季前球队聚餐的时候，有点惊讶地从自己的柜子门后面探出头来看着克里斯蒂亚诺，“哦，你能去当然很好，我非常开心，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你不是说那个是商业活动，几个月前就安排好的行程？” “你是为了要参加这个才退掉了活动吗？sese好感动！”拉莫斯在心里演出了一场克里斯蒂亚诺感天动地，热爱团队建设的大戏——把自己感动的眼泪汪汪。 克里斯蒂亚诺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说：“虽然我很想说，'是的，sese，我就是这样爱这个团队'——但是实际上，是对方推迟了行程。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不用做那种无聊的拍照，而是去跟你们吃点东西，聊聊天。” 拉莫斯抚着心口，仿佛十分心痛，“你干嘛不对sese说点假话？” 克里斯蒂亚诺懒得理拉莫斯。 “不过说真的，克里斯蒂亚诺，这次我们都得祝贺你。”分享共同经纪人的马塞洛展示了自己作为包打听的江湖地位，“我听说那位穆小姐了，太可怕了，豪尔赫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吵起来了——你们后来还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一耸肩，“你知道的，也就那样儿。”他一边说一边摆摆手，“穆小姐的审美能力有点儿问题——她居然说我'长相本来就是……居然穿衣服还不讲究，这是作为一个偶像最可怕的事情'——说真的，这是正常人的审美吗？”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和震惊，克里斯蒂亚诺最后还不忘摆出一个更生气一点的表情。 “这太愚蠢了！这是污蔑！”哈梅斯以迷弟的身份第一个站出来捍卫克里斯蒂亚诺的尊严——然后就发现他是唯一一个，其他人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看上去更成熟稳重的做法。 比如玩手机，假装没听见克里斯蒂亚诺的申诉。 “谢谢你，哈梅斯。”克里斯蒂亚诺欣慰地看着自己唯一的支持者。 哈梅斯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看吧，克里斯蒂亚诺的小男孩。”拉莫斯对马塞洛窃窃私语，“说真的，他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 一时语塞。 “就像是被克里斯蒂亚诺用某种绅士的下流眼神看了一眼的纯情少女——偶尔还会伴随结巴和抽泣。”马塞洛中肯地说，“我有时候都怕哈梅斯在某一瞬间接触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时会因为激动哭出来。” “我打赌，如果克里斯蒂亚诺在他进球之后拥抱他一次——他能哭出来。”听到八卦的时候有点兴奋的伊斯科加了一句，“要不要赌一次？” “没必要。”一直'冷眼旁观'的公认的老实人本泽马先生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看看加雷斯就知道了，哈梅斯顶多会唱着歌冲进浴室，全程用奇怪的儿歌的调子高唱'克里斯蒂亚诺拥抱我'。” 被调戏了威尔士绅士贝尔红了脸，嘀咕着用词不达意的西班牙语为自己辩解，“没有全程，只是几分钟。” 见证过这一幕的人——上至拉莫斯，下至年轻的赫塞——全部干笑起来，纷纷表示这的确非常有说服力。 “不过后来呢？她最后妥协了？我是说，她不是嫌你……黑吗？”最后还是佩佩看不过去，拯救了贝尔，顺便让克里斯蒂亚诺感受了一下人间的温暖。 克里斯蒂亚诺提到这个又得意洋洋起来，“当然——像我这样的男主角她还想去哪里找？我当然战胜了一切流言蜚语，捍卫了我的肤色。” 虽然很多白人都有晒晒太阳的爱好，但是作为其中的翘楚，克里斯蒂亚诺的这种偏执，其实很多时候朋友们也不是特别理解——从这个角度讲，他们真的不怪穆宁会有那种希望克里斯蒂亚诺美白的想法。 “但是……呃……”哈梅斯鼓足勇气想说点什么，但当克里斯蒂亚诺转过头专心的等着他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始红着脸结结巴巴了，“我我我我是说，我我我关注了一个、一个in、ins上的、的人。” 拉莫斯听的心急如焚，大声说：“谢谢，哈梅斯，谢谢！我知道你关注了一个人的ins了。所以你也许可以直接给我们看看？考虑到你现在正面对着邪恶的克里斯蒂亚诺说不出话来。” 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 本泽马作为传统的皇马老好人，看着脸上通红的哈梅斯，拉了拉拉莫斯，看上去不是很赞同他的心急如焚，“嘿，塞尔吉奥！别欺负哈梅斯！” 但哈梅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有点儿……语言障碍，于是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手机，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ins关注列表里找出了那个人。 “RooneyMyLove……”纷纷把头凑过来的球员中不知道是谁——极有可能是伊斯科，大声念出了那个人的账户名，“我的天啊哈梅斯，你是认真的吗？Rooney？曼联那个鲁尼吗？” 哈梅斯在克里斯蒂亚诺异样的眼光——'我的天啊，哈梅斯，你的审美居然如此可怕'——中，再次涨红了脸，慌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是……你们看她的内容。” 围观群众再次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看哈梅斯的手机。 那个人发的是英语，贝尔作为本更衣室少有的母语者为了帮助外围看不清的同志们八卦，大声朗诵了哈梅斯手指指向的那条ins，“'长得好然而脑子差，一个白人只要有俩月不长时间日晒肯定就白了啊！这种事都想不通，还敢出来混？'——哈梅斯，所以你的意思是？” 克里斯蒂亚诺费解地看着哈梅斯，“所以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人？我还是不太明白……” “她她是鲁尼的球迷，还是一个……呃，你的黑。”哈梅斯为自己能在克里斯蒂亚诺的面前说一句完整流利的话而感到庆幸。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仍旧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伊斯科哗啦哗啦哈梅斯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哈梅斯是想说，这个人发的每十条ins里有九条半都是在吹鲁尼，然后还有半条在黑克里斯蒂亚诺，所以这条没提到鲁尼的、口气诡异充满嘲讽的必然是在黑克里斯蒂亚诺。” 哈梅斯感激的点点头。 听到这里，拉莫斯终于画蛇添足的灵机一动，“哈梅斯，你是不是想说，克里斯蒂亚诺的那个造型师和这个人一样，是在等克里斯蒂亚诺……白回去？” 克里斯蒂亚诺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客官不相信东主的人品 第4章 4 4 吐槽君鲁尼、吐槽届头牌你好。 我是之前【引黑入室，我与我一手带大的小甜菜该何去何从】的执笔人、女主M。 今天是我本人的吐槽，题目叫做：直男审美加上驴脾气，让我开始怀念那些年gay gay的朋友们。 照例走个流程：本人女，颜值零分，坐标板鸭。男主男，之前代号R现在代号二五眼，颜值负分。前篇吐槽的口述人是他合作伙伴，本篇文中代号熊家长。 那次说完肤色的问题之后，我也自己考虑了一下，觉得关系闹僵了以后不好办，所以就跟二五眼还有熊家长谈了一下，说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就等一段时间再开始拍——大家都懂，就是为了等他捂白了嘛。 我本来觉得这个做法已经非常温柔婉转了，但是没想到就当我安枕高卧躺在床上等着我鸟在切尔西辞职去曼联接班的时候，二五眼那天突然客客气气地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想请我吃晚饭。 我当时掐指一算，一琢磨，心说大家搞好关系也没什么坏处，毕竟大家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呢，于是就赶紧答应了。 当天晚上二五眼搞得挺隆重的，他跟熊家长穿个小黑西服小马甲，小皮鞋油光锃亮的那么往门口一站，看着也人五人六儿的。当时看的我这颗少女心扑通扑通，差点就忘了这俩的本体其实说白了还是'死不靠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五眼突然坐在我对面冲我笑了一下，“M小姐，我为了配合你的工作，特意买了台新设备，想请你看一看。” 我当时看他那个风流倜傥的笑一下子就面红耳热，心神荡漾——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旁边的熊家长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也没来得及想对方那句，“哦亲爱的，你买了什么新设备？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太伤心了，我以为你会先给我看看。” 熊家长虽然话多，但是本质上来讲废话很少，我当时就该意识到他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应该有问题——二五眼跟他关系特别亲密，他都不知道的事必然有鬼。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了。 我当时被二五眼弄得五迷三道的，糊里八图的就点点头说好好好看看看。 二五眼当时就笑眯眯地站起来，然后特别绅士的一伸手——就跟上流社会虚情假意的舞会请小姑娘跳舞一样，于是我就晕晕乎乎的把手搁他手上，让他拉着我去看设备了。 我后来想了想，我当时绝对是喝多了。 但不管怎么着吧，我当时也没什么自觉，就跟着二五眼到了他家的健身房。 健身房正中间就摆着一个我那些gay gay的同学、同事、朋友要么视若洪水猛兽，要么爱得深沉的…… 日光浴机。 “M小姐，这是我为我们的合作特意购置的新设备——是的，我知道你特意推迟拍摄安排是为了让我日程轻松一点，我当然是非常感激的。但是经过朋友的提醒，我意识到我得保持好自己的好肤色，以免几个月后让你失望。”二五眼不怀好意的如是说——以及这个时候他的颜值从负一百跌到了负一千。 “为了保证效果，我还特意买了美黑霜。” 朋友们，如果你们不了解的话，我必须要说美黑霜是我人生中所见过的最反人类的美妆发明——因为它是美黑的。 我当时气得我啊，我就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结果熊家长居然在一边捂着嘴乐，然后还有脸劝我说：“M小姐，他是真心希望和你们合作——要知道他以前都不太这样体贴。” 此题已经无解了，我也不求大家帮我砸了他的日光浴机摔了他的美黑霜，我现在只希望大家帮我骂骂他，这样我拍摄完后期给他磨皮美白的时候也好感受一下世界的温暖。 谢谢大家了。 'PO主有问题，先说二五眼颜值为负，后头又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睁着眼睛说黑男主还以为我们会帮你骂人？' '你等等！穆里尼奥和切尔西招你了？你这也配做鸟蜜？你不知道切尔西在我鸟心里的地位吗？你敢想象别的队弄走了穆里尼奥，结果过个几年他还肯二进宫吗？还曼联？！我鸟不约！Po脑子有病，我站男主！' '厚！楼上有些人不要倒贴好伐？谁要你鸟了？这种没事打鸡血的主教练，我抬联才不约呢！Po也是个假红魔，脑子有病，我站二五眼！' '呵呵！Po是来引战的吧？编队子引战也是处心积虑了。盖戳脑残，就算是段子我也站二五眼！' '……不看球的人不关心英超的口水，但我说实话，为了能多看几集后续……我站二五眼！' 穆宁哗啦啦地翻着评论，心里万分悲凉。 “要我我也不站你。”跟穆宁连着视频的老伙计曲念叼着棒棒糖含含糊糊的说着，显然也刚看完投稿，“你这个发言太没水平，明摆着就是anti嘴贱——你给我的图我看过了，磨皮美白都没什么戏，你要不然跟人家好好聊聊，看能不能找他之前白的照片抠图合成。” 穆宁觉得这个建议毫无建设性。 “就几张宣传照，前期应付一下就行，你把他那边安抚好了，哄开心了，等他白回来再说之后的事呗。”曲念也没看穆宁，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桌面上翻出一张图摆在了电脑镜头前，“我同事是他球迷，给了我一张他之前的硬照，可以用一下脸，衣服什么的后期合成一下。” 穆宁沮丧的摇摇头，“你别说了，我心寒。” 曲念现在都觉得懒得搭理穆宁了。 “你说我去找穆安能行吗？他虽然是二五眼的脑残粉，但是好歹跟我是一个妈生一个爹养的亲哥，他这种大事肯定站我吧？”穆宁眼巴巴的看着曲念，等她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 曲念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没戏，穆安虽然是迷弟，但说到底也是直男，所以我劝你拉倒吧。” 穆宁愁眉苦脸的倒在桌子上，抱着她的超人抱枕似乎马上就要失声痛哭。 “不过我觉得你一开始的思路很好。” 得到认可的穆宁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哪个思路？” 曲念咬碎了棒棒糖的第一个小块，说话的时候嘴里都充满了嘎吱嘎吱的嚼人骨头的感觉，“就是跟合作方搞好关系那个部分——我觉得非常合理，我如果是你就把这个部分发扬光大。你知道，好朋友说话有时候就像老婆的枕头风，非常管用。我每当搞不定个别品牌负责人的时候就去搞定他老婆，百试不爽。”——来自一个时尚杂志小负责人的人生感慨。 “不是我不相信你……” “你就是不相信我。”曲念继续嚼棒棒糖。 “……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认识他的朋友！”穆宁指出了她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障碍。 曲念翻了个白眼，“通过六个人你能认识每一个你想认识的人——甚至于索菲玛索。你不认识皇马的人，你难道不认识我吗？我可以给你推荐我们杂志欧洲区的主编，那位女士跟维多利亚——对对对，贝克汉姆家的那个维多利亚，她们很熟。而维多利亚的老公就是贝克汉姆，贝克汉姆又认识齐达内，齐达内……” “当然，我只能给你推荐我们家的欧洲区主编，请她介绍你跟维多利亚认识，至于后面的事你就得自己办了。”曲念丑话说在前头。 穆宁眼珠子一转，“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说我是不是可以顺便求贝克汉姆先生给我引荐一下鲁尼？” 曲念一口咬碎了剩下的一大块棒棒糖，挂断了视频。 第5章 5 5 齐达内夺得世界杯的时候、一脚天外飞仙永垂史册的时候、拿到自己的金球奖的时候，大概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价值千金的秃头最终有一天会因为以下的理由被他摸了又摸。 “穆小姐当时约我吃晚餐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她希望我劝劝你——关于你的肤色。”齐达内有点为难的看着克里斯蒂亚诺，心里一遍遍地叹气，“克里斯蒂亚诺，说老实话，我也是看穆小姐可怜。真的，一位年轻的小姐在你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一位绅士的确没办法拒绝一个不粗鲁的请求——所以我会出现在这儿了。” 法国佬根深蒂固的绅士观？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继续自己的慢跑，假装没听懂齐达内的西班牙语。 “我理解你希望捍卫自己的……肤色偏好。”齐达内苦口婆心，“不过我个人认为你可以和穆小姐谈谈，看看你们之间有没有稍微折中的办法。”——听上去齐达内并不是很主动的愿意参与到这个无聊的讨论中，显然穆宁要么是死皮赖脸要么是下了大本钱诱惑了齐达内。 “其实我不是一定要……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定要保持那么黑。”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慢慢停下了跑步机，转过头来和齐达内说话，“但是很奇怪，我觉得我必须保持尊严——这不是说我一定要和穆小姐过不去，我只是觉得……好吧，很有意思……” 齐达内觉得这个台词仿佛有点熟悉，但又死活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觉得穆小姐很坚持自己的审美观——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认识她的人告诉我，穆小姐如果不能被百分之百说服，通常不会放弃自己的主张。”齐达内并不怎么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作为一个可靠的建议者的形象，“为了所有人好，我建议你稍微花一点时间和她谈谈这个——等赛季开始之后你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完全没必要，但总体来说还是应该给齐达内一个面子。 “好了，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觉得穆小姐的要求非常无聊，所以我有个小小的建议。”齐达内看出来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纠结——幸好我早有准备，“你可以给穆小姐找点小小的麻烦，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前提是你打算接受她的提议。”齐达内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歧义，还是抓紧说明了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对这部分很有兴趣。 但穆宁显然没有在这件事上和克里斯蒂亚诺产生共鸣——虽然她以前也没产生过。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球员聚会要我带队去拍摄？！”穆宁无辜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欣赏自己的话造成的影响的克里斯蒂亚诺，“不不不，阿维罗先生，虽然这个素材不错，但是这个涉及很多人的肖像权，你知道吧？！这涉及法律问题！而且可能造成大笔额外预算——所以我拒绝，拒绝！” 穆宁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法律问题，也不在乎会不会造成额外预算——那是穆安的事，她对此毫无责任。 她之所以断然拒绝完全是因为曼联这周末恰好有比赛，而她还顺便想办法预定了同天中午切尔西的比赛球票——你知道的，为了穆里尼奥先生。穆宁作为曼联的永远粉丝，她认为自己有必要考察曼联潜在的继任主教练。 “但是大家都同意了——这是一次小规模的聚会，不是每一个队员都会去。顺便再说明一下，穆小姐，你好像理解错了，我没有说让你带人去拍摄。实际上，我是说你可以给我们拍拍照，然后当做宣传素材——同样，这是大家都'欣然同意'的。”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的说，“这都是为了工作，作为一个特别负责任的剧组人员，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但是她完全可以拒绝不是吗？'那天克里斯蒂亚诺如此询问齐达内——他相信齐达内的情商和智商，毕竟那是一个征服了弗洛伦蒂诺的前球员。但对于细节他觉得还是得问清楚。 齐达内大手一挥，'这都不算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我去打听过穆小姐——不，别这么看着我，亲爱的，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这么做的。认识她的人告诉我，穆小姐虽然有些小计谋，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个比较单纯的女孩。' 克里斯蒂亚诺致以怀疑的目光。 '认识穆小姐的人告诉我，穆小姐最不怕别人跟她吵架……' ——'是的，我注意到这点了。实际上，算得上是深有体会。'克里斯蒂亚诺飞快地插嘴道。 齐达内致以一个虚伪的微笑，'谢谢赞同。所以对方给我的建议是，让我不要跟穆小姐正面冲突，而要迂回前进——换句话说，对方认为穆小姐耳根子软，不怕你跟她吵架，但最怕你对她好。' '这是什么毛病……'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试试，万一有效果呢？'齐达内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安利品牌的销售经理。 虽然当时的法国光头看上去像是某种街头的骗子，但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老话——克里斯蒂亚诺相信他的智商和情商，毕竟那是征服了弗洛伦蒂诺的男人。所以，克里斯蒂亚诺老老实实的根据齐达内的指导，如此诱导穆宁。 “可是！可是……”穆宁觉得自己应该反驳克里斯蒂亚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克里斯蒂亚诺乘胜追击，就像他在球场上进行一次快速反击一样果断，“哦对了，这周末好像曼联有比赛？穆小姐，你该不会是为了要看比赛而放弃工作吧？天啊……那我真的太伤心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位非常尊重工作的女士。” 克里斯蒂亚诺一边说，一边适时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 '她肯定会拒绝你——最开始的时候，我猜这主要是因为她是曼联的会员，而曼联那个周末恰好有比赛。'齐达内当时这样说，'所以我个人认为你可以假装为此感到遗憾，直接问她是不是为了比赛拒绝工作。' “当……当然。我当然尊重我的工作……好吧……我当然会去——如果其他人不在意。” 穆宁站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客厅里，茫然地回答道——但直觉告诉她，自己仿佛掉入了某种陷阱。 ……克里斯蒂亚诺万万没想到齐达内居然如此神通。 难怪亚里士多德都说：法国人永远对女人有办法。 回头得好好感谢一下齐达内——克里斯蒂亚诺这样想着，满意的笑笑，突然就觉得穆宁这幅傻样儿跟自己养了很多年的金毛颇有神似，一时有些'怜爱'之意，就朝穆宁招招手，带着些哄骗的意思说：“过来。” 穆宁还沉浸在对人生的质疑中，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干嘛？” 克里斯蒂亚诺坐直了身子，摸了摸穆宁的头，“很听话。”——他夸奖道。 第6章 6 6 所有受邀参加克里斯蒂亚诺亲自组织的小聚会的男孩们都在聚会当天早上特意花了十分钟亲自为自己挑选一身得体的西装和足够配套的小领结和小皮鞋——要知道对一群常年处于野生状态的男孩们来说，十分钟就算得上是非常重视了。 “所以你今天到底要去见谁？别告诉我只有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可不值得十分钟搭配。”各家女友纷纷在衣帽间门口看着自家野生男人挑衣服时如此询问，“你们是不是要干坏事了？” “的确是干坏事。”以马塞洛为代表的男孩们这样大同小异的回答道，“但是亲爱的，我发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实际上，我们是作为复仇的使者，在帮克里斯蒂亚诺向一位不知深浅的激怒他的小姐宣战。” 没有哪家女友质疑这个说法，她们纷纷翻了个白眼，情真意切的想：是的，听起来的确像是这群人干的出来的事。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有个了解你心里年龄不至于喋喋不休的女友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年轻人们收拾完自己的形象很快就能出门，他们过于急切，甚至还比预定的提前了十分钟——这更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对于一群南欧人和某些南美人来说，不同寻常。 不过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克里斯蒂亚诺到的居然比他们还早——这对于日常生活中不训练时候的克里斯蒂亚诺来说，同样是十分诡异的。 “别这幅表情，伙计们，”克里斯蒂亚诺指挥穆宁给他们开了包厢门，懒洋洋的站起来和他们拥抱的时候这样漫不经心的说，“我本来没想到这么早，但是某些年轻的女士比我想象中还要心急，她居然提前一个小时就去我家敲门——我还以为女士们化妆打扮只会比我更晚。” '我只是怕迟到……'克里斯蒂亚诺还记得当自己愤怒指责对方打乱了自己一早上的时间安排的时候，穆宁这样为自己辩解。 几个小男孩立刻瞩目穆宁，却惊讶地发现穆宁并没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妆没有花，衣服头发也都平平整整，鞋子也是干干净净的——体谅男孩们的审美能力，他们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了，至于本季最新流行色和好莱坞女星当季的'新发明'？ 你不该指望一些直男懂这些不是吗？ 穆宁为自己新开封的那瓶酒红色指甲油的遇人不淑而感到哀悼。 “您好，穆小姐。”马塞洛几个人礼貌性地问候了穆宁——就算是复仇小帮手也至少要有一个问候，这才是文明人的做法不是吗？ “您好，马塞洛先生。您好，佩佩先生。以及，您好拉莫斯先生。”穆宁笑眯眯地回应了三个人，顺便下意识的扫了一下三个人的衣着——不出意料的被丑了一个跟头，但她什么都没说。 “我记得你还邀请了加雷斯和卡里姆。”拉莫斯没注意穆宁刚刚被自己丑到了，所以他只是顾着问自己比较关切的问题，“你知道吧克里斯蒂亚诺，外头对你和加雷斯……” “咳咳。”佩佩大声地咳嗽，似乎不愿意拉莫斯在穆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说太多了——拉莫斯意识到了，但是很遗憾的是马塞洛没有。 “卡里姆今天有个活动得参加，这个我听说了。不过说真的克里斯蒂亚诺，加雷斯怎么回事？但愿他没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我是说，你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没有不喜欢他，实际上你们之前相处得不错不是吗？”马塞洛维持了自己一贯的飞快的语速，根本没给佩佩阻止他的机会。 佩佩第一百次反思自己这么多年到为什么要忍住没有掐死马塞洛。 但幸运的是，穆宁只是低着头给自己刚才拍的克里斯蒂亚诺和几个人拥抱的照片换滤镜，看上去似乎根本没听见马塞洛说什么——但也只是似乎。 她现在仿佛知道为什么齐达内想出这种损招收拾她了——话说这个男人对皇马真是真爱，居然一箭双雕既哄了克里斯蒂亚诺开心，又想着让贝尔和克里斯蒂亚诺同框破流言。 要不是天公不作美，穆宁就要赞美齐达内的算无遗策了。 “加雷斯说他想周末带孩子们玩。”克里斯蒂亚诺也没在意呆在同一张桌子上的穆宁，不过他不是没想到她，而仅仅是认为她现在算是自己的工作人员，没道理胡说八道，“我跟他提议过，跟队友聚聚餐什么的——但你们知道，加雷斯总是喜欢说他不能错过孩子们的成长过程。好吧，我觉得也很有道理，所以我就说，'那也许下次你就该答应我了'。” 穆宁对皇马内部的人际关系没什么好评价的，那毕竟不是她的领域。所以她只是继续努力尝试给克里斯蒂亚诺的照片磨皮美白。 “不过我怀疑加雷斯对社交活动害羞主要还是语言问题。”拉莫斯看穆宁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也就放心大胆的开始议论——这次佩佩也没再阻止他，“威尔士人的足球天赋没话说，但是语言天赋极本为负。” 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语言不算什么，我们之中可没有谁是不能讲一点英语的——加雷斯就是为他的口音和语法感到害羞。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我当初刚到里斯本的时候，你们知道的，大家都嘲笑我的口音说我乡巴佬——但是说真的，谁说话没有口音呢？” 穆宁飞速地看了一眼主动提及'黑历史'的克里斯蒂亚诺，但是仍旧不予置评。 “但是贝尼特斯先生对此还是有一点点意见——我听到他对加雷斯说了，他说，'加雷斯，唯一能阻碍你在伯纳乌大获成功的就是西班牙语'。”拉莫斯绘声绘色地学着主教练先生的口音和语调，“说老实话，我觉得贝尼特斯先生过于强调语言了。加雷斯是来踢球的，又不是来做发言人的，没必要非得说一口完美无瑕的西班牙语才行。” 这次就连佩佩也表示赞同，“我也跟加雷斯说过，其实我觉得他的西班牙语还不错——尽管有语法瑕疵和词汇量限制，但总体来说不影响理解。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心事重重。” 穆宁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这四个人，不确定是自己多心了还是他们真的心眼太少——但在确认自己了解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前，她倾向于什么也不说。 皇马团结稳定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因为自己多嘴瞎分析搞出乱子来，那就大事不妙了。但是当然了，什么也不做也不是穆宁的风格。 所以她给老朋友伊万发了一条短信，'你认识贝尼特斯吗？他这个人怎么样？' 这是一个非常笼统的问题，但是一如既往的，伊万很快就给了她答复，'不认识，但很多人都说他人并不坏，对皇马是真爱，然而脑子有问题。' '什么叫做脑子有问题？'穆宁觉得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词。 '就是字面的意思……'伊万这样写道，'战术水平比不了穆里尼奥，为人处事比不了安切洛蒂——其实我怀疑他战术水平也比不了安切洛蒂。说真的，安切洛蒂太惨了，我觉得去年皇马四大皆空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但是没办法，你知道的，皇马这种球队受不了这种羞辱。' 但很快伊万就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哦对不起，也许你不感兴趣这个？说回来，我听说了一个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皇马某位不可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贝尼特斯前一段时间跟罗纳尔多有一些争执。' 穆宁心跳都快骤停了。 '贝尼特斯觉得罗纳尔多罚任意球的方式该改改了——年纪大了，落叶球这种踢法可能膝盖负担不了。总的来说我觉得这是对的，但是非常棒的事接下来就发生了。你知道贝尼特斯是怎么说的吗？他居然直接让他的助教去跟罗纳尔多说：贝尼特斯先生帮你找了一些录像，希望你换一种任意球踢法。'伊万大概这个时候快在屏幕那边笑到昏厥了，'虽然听起来智商低到像是同事之间编造的缺乏敬意的笑话，但是我想说贝尼特斯先生如果的确做了我也不会意外——毕竟他的思维方式和办事模式就是这么超凡脱俗。' '为什么不回复？' '嘿！宁？你也笑晕过去了吗？' 穆宁缓慢的移动着发僵的手指头，给伊万回复道：'不，实际上我快气晕过去了。' 第7章 7 7 穆宁对于皇马的内部关系开始存疑，但是伊万的'段子'毕竟没被证实，她认为自己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闭嘴。 所以她一度是准备远离克里斯蒂亚诺，躲在远处仔细观察事态发展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穆宁从来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是一个非常天才的学生，以至于只要齐达内举出了一，他就能反出三百——在结束那天的聚餐后的回家路上，克里斯蒂亚诺以一种完全专横的态度提出了新要求。 他要求穆宁负责拍摄期间他的所有服装搭配——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说，穆宁每天早上晚上都要问候克里斯蒂亚诺早安和晚安。 早上确保他穿了自己配的衣服，晚上确认第二天的衣服。 穆宁极度愤怒，要求符合普世价值观的人|权，“阿维罗先生，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吗？！牛都能有休耕期，我为什么要每天去你那里报道？”但是当克里斯蒂亚诺于开车的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穆宁的时候，穆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怂了，“……我可以一次性给你搭配好一周的衣服。” “不行。”克里斯蒂亚诺断然拒绝，“你必须跟我沟通，按照我每天的心情搭配——一次搭配一周？你是预言家吗？万一我到了那天不想穿那件怎么办？” 按心情？ 穆宁嗤之以鼻：你这种人需要心情吗？造型师眼里的活体模特、赞助商心中行走的衣服架子和首饰展台，以及记者眼里的话题榜，你要心情干嘛？你有心情只会坏事，没有心情就刚刚好了。 但穆宁没好意思说这个，“阿维罗先生，你难道不能一周七天每天自己选一套吗？我都搭配好了，你挑出来一套很难吗？” 克里斯蒂亚诺当然可以这么做，他通常也的确是一个不怎么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找麻烦的好宝宝，但穆宁可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她是一个特别烦人的工作人员。 克里斯蒂亚诺从来都不宽容一个烦人的工作人员，所以他断然拒绝给穆宁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行。”克里斯蒂亚诺断然拒绝，再一次，“穆小姐，你得为工作负责。你是一个负责的人对吗？非常具有责任心，你哥哥是这么说的。”——穆安多年后发誓他没说过这个。 穆宁侧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对着车窗玻璃恶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这也没什么用，穆宁并不能反抗强大的奴隶主的压榨。 作为当时太怂的报应，穆宁当天晚上只能老老实实的按了克里斯蒂亚诺家的门铃，□□。 '一个直男，却有一集装箱的衣服鞋。你能想象一个光棍给自己弄了一个衣帽间吗？'当克里斯蒂亚诺骄傲的把衣帽间的门打开展示给穆宁看的时候，穆宁出离的愤怒了，她迅速给曲念发了一条充满感情的微信。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穆宁感情充沛的心理活动，他甚至还充满自豪的给穆宁介绍了自己的'收藏'，“我最喜欢的是这件粉衬衫和这条深蓝的破洞牛仔裤——我本来打算明天穿这个，但是既然你来了……”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大方地说道：“你来选择吧，不过我相信你最后还是会选择我说的这两件。” 穆宁一度觉得克里斯蒂亚诺是在开玩笑。 但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明显不是。 '他那个大腿穿得了破洞牛仔裤吗？！他是傻吗？那个大腿肌肉那么发达，穿破洞难道不会直接变土匪吗？！'穆宁继续给曲念发微信，但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也许是嫌弃，曲念仍旧不予理会。 而就在穆宁鼓足勇气打算拒绝克里斯蒂亚诺毫无美学价值的搭配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机响了——穆宁亲眼看见克里斯蒂亚诺迅速扫了一眼手机屏，然后皱了皱眉，转过头叮嘱了穆宁一句好好干活，就自己跑出去接电话。 穆宁虽然好奇，但本着人类社会发展至今最重要的社交礼仪发明——不能偷听别人讲电话——的原则，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衣帽间找衣服。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我在他衣帽间呆了十分钟了，还没看完他的衬衫呢！' 克里斯蒂亚诺很久都没回来，穆宁干脆往衣帽间的地上盘腿一坐开始跟穆安抱怨。 穆安大概还是比较爱自己妹妹，所以即使有可能非常不耐烦也还是隔着时差很快回复了穆宁，'不干就滚回巴黎吃土去吧！' 就在穆宁思考在巴黎节衣缩食和在马德里受苦受难的利弊的时候，衣帽间外传来了让她不得不停下来的声音。 “先生！我一直在跟您心平气和的讲我的理由——我在过去十几年的顶级联赛职业生涯中从来没做过这个。我不是一个中锋，中锋从来都是一个特殊的位置，它要求的一些能力……顶级球员可以做好一切？您的意思是说我去守门会比卡西利亚斯、布冯强吗？”克里斯蒂亚诺在衣帽间外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您真的在听我讲话吗？我当然可以去踢中锋，但是那不是最能发挥我作用的地方。”克里斯蒂亚诺听起来非常生气，“我们的目的都是把皇马前场的进攻力发挥到极致，但是我在中路恰好是所有选择中最坏的那个——您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但您选择了最坏的！” “什么叫做我为加雷斯想想？难道不是您应该为皇马想想吗？不，先生，我们现在不适合讨论一个理性的问题了，您和我都应该冷静一下——就这样吧先生，我们也许明天训练之后再谈这个比较好。晚安。” 如果门德斯或者佩佩、马塞洛他们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会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不要这么做，因为即使贝尼特斯先生做了什么奇怪的选择也始终都是你的主教练。而不挑衅自己主教练的权威，本该是任何一个球员的基本常识——但即使他们都在这里，都这样说了，克里斯蒂亚诺也不认为自己刚才做错了。 “呃……你还好吗？阿维罗先生。”穆宁本来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考虑到克里斯蒂亚诺刚才那个音量很难能假装没听见，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挤开衣帽间的门，从小缝里探出头来'关心'。 克里斯蒂亚诺本就烦的要命，突然听到有人问东问西，回过头去就要让对方闭嘴，但当他真的回过头去看见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对自己的关心——穆宁事后多年反驳称那只是害怕——看着自己的时候，话到口边就又说不出来了。 “我没事……我只是……”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为什么，他差一点就像面对门德斯一样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不过还好，他没有，“没什么，我很好。” 穆宁嘴唇动了动，以她刚才听到的那些来说，她可不认为克里斯蒂亚诺算是'很好'。她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挣扎了半天还是又追问了一句，“阿维罗先生，你真的还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告诫自己还不能完全相信穆宁，毕竟他跟穆宁认识了没有几天——但是…… 但是如果穆宁继续问他是否还好的话，也许克里斯蒂亚诺愿意尝试一下跟她说点儿什么也不一定。 克里斯蒂亚诺这样告诉自己。 而穆宁并没有让他失望，她果然继续问了下去。 “或者，也许我该问……皇马还好吗？” 第8章 8 8 吐槽君苏菲玛索吐槽君年轻版卡门你好。 我是之前【直男审美加上驴脾气】那篇投稿人的朋友，这次来投稿吐槽她——题目：糊到地心的情商活该找骂，我该如何拯救可怜的二五眼。 我坐标国内，吐槽男女主坐标板鸭。男主保留代号为二五眼，更正颜值为10，这主要是为了补偿他之前被女主伤害所受到的冤屈。女主代号缺心眼，不更正颜值，保留0分不动。女主她哥本来不需要代号，因为没什么出场，但因为他主持了人间正义，我还是给他起名小正义。 今天早上，也就是板鸭时间昨天晚上，缺心眼给我发了两条微信吐槽二五眼，我没理她，因为刚起床不想说话。但后来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吧，缺心眼突然爆|炸，疯狂骚扰我。 我从她颠三倒四的哭诉中总结了一下时间线，如下。 二五眼要求缺心眼对他进行额外服务，每天早晚报道去做造型，这次是第一次服务，缺心眼就先参观了二五眼的衣帽间，并针对衣帽间做了第一波吐槽——指责一个死直男、单身狗不配有那么大衣帽间。 然后这个时候有人给二五眼打电话，二五眼就出去了，缺心眼则趁机跟她哥小正义发了牢骚。小正义，主持了人间正义，把她骂了一顿。 说时迟这时快，二五眼突然说着说着电话就急了——这件事上我还得夸夸缺心眼。缺心眼当时虽然很爆|炸，但还是没告诉我二五眼的谈话内容。不过她说二五眼当时非常生气，以至于当他明显挂断电话的时候，缺心眼觉得自己哪怕仅仅是出于礼貌都得出去问问对方是否还好。 于是她在很正常地问了两次，'二五眼先生，你还好吗'，却没得到回应之后，情商终于暴露了——她问二五眼，你们团队内部还好吗？ 二五眼当时就暴跳如雷，认为缺心眼不怀好意质疑团队建设什么的，于是把缺心眼臭骂了一顿轰走了，并要求她明天晚上继续来——早上不用来了是因为他不想看见她。 我站二五眼，你们随意。 '缺心眼有Po三观这么正的朋友不容易啊。' '物不总以类聚人不总以群分。' '不过我觉得最悲惨的是男主吧？好不容易女主的朋友站他，结果代号还是二五眼。' '但以我个人的见解来说，我觉得二五眼团队建设绝对有问题了。不然一般人不致于被问这么一句就炸了——当然了，缺心眼情商也的确有问题。' '我也觉得二五眼那边肯定出问题了，而且真心的，作为合作伙伴关心一下对方团队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是没办法，既然大家都站二五眼，那我也只好站过来了。' '没人关注一下吗？二五眼那么生气，居然还让缺心眼继续去？这要是我，妥妥拉黑单删。' '回复楼上，第一，恭喜你关注到了盲点；第二，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单身狗。' 穆宁在网友和曲念的口诛笔伐之下，不得不第二天臊眉搭眼地继续出现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家门口，情真意切的道歉。 '这件事必须是你不对，你都感受到对方团队有问题了你还问？你就坚持问你还好吗这样关心一下就行了啊，你问那么多干嘛？换做是我也觉得你心怀不轨。'曲念当时这样说。 “昨天的事很抱歉。”穆宁无精打采的敷衍了事，“希望你不要太生气，阿维罗先生。”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穆宁，他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门德斯了。而门德斯的意见很简单——对合作伙伴要诚实，不能让对方觉得我们有什么事情都不告知他们，所以你有必要把你目前的情况说一下；但是同样重要的是，也不必太诚实，所以他建议克里斯蒂亚诺只说一部分。 克里斯蒂亚诺一如既往的信任门德斯。 “我接受你的道歉，”虽然门德斯希望克里斯蒂亚诺对穆宁态度温柔一点，摆出他年轻的时候骗小姑娘的架势来——'然而我从来也没骗过小姑娘，而且我现在也很年轻'，克里斯蒂亚诺当时这样反驳了，但是毫无用处，“顺便，谢谢你昨天晚上问候我——至于皇马……” 穆宁的耳朵迅速支了起来。 '合作！你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冤家路窄！'门德斯昨天在电话里这样提醒克里斯蒂亚诺，'也许你不喜欢穆小姐，但你要知道，她会影响这次合作的质量——不为别的，克里斯蒂亚诺，哪怕只是为了让她不给你挑365套丑极了的服装，也要对她好一点。所以尝试一下，亲爱的，你能做到的，你只需要对她微笑、回答几个小问题。' “我听说你结交过一些脾气非常古怪的朋友？”克里斯蒂亚诺最终还是没回答问题，而是根据齐达内传递的情报，在自己的路线图行进过程中主动提问了。 穆宁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跟那种……明显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的人交往的？” 穆宁眼珠子一转，结合了一下上文做了一个小学生都会的阅读理解之后立刻明白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弦外之音——他很显然对贝尼特斯先生心怀极大的不满，虽然这种不满还不能定性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但是的确已经相当严重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还认为对方脑子有包……一般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沟通已经停滞了——因为谁都不会跟自己认为脑子有包的人聊天。 “啊，你可以从他的角度理解这个问题嘛。”穆宁顺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话说了下去，“这世界上天大的事，只要你站在对方的角度看一看，你觉得合理很多了——我有一个德国朋友，她是个素食主义者，你知道吧？她连奶粉都不喝，因为奶粉里也有动物制品，不是纯植物的。”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没看出这件事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毕竟欧洲人里素食主义者虽然不是绝大多数，但也绝对为数不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我问她是什么促使她变成一个素食主义者的——这玩意不是天生的，我当时在想也许是因为身体原因或者家庭习惯、信仰问题。但是她给了我一个答案，也许欧洲人觉得很正常，但对我来说就很意外。她说因为她认为比如牛奶，牛奶是给小牛喝的，而人类没有道理要去抢天然为别的生物产生的食物……”穆宁觉得这话有点绕，“就是说……她认为这是一个道德问题，她认为你在可以吃别的东西的时候，不该去做盗贼去抢本该属于别人、天然属于别人的东西。” “……所以呢？”克里斯蒂亚诺耐着性子问，“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穆宁对这种自认为表现的很耐心但实际上毫无耐心的人表达唾弃，“我的意思是说，但我站在一个肉食动物的角度看这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神经病。但是当我以她的角度看的时候……就很有道理了。所以我觉得和这种比较不同的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 “我觉得不如你可以按照对方的意思尝试一下，当他发现行不通的时候当然就会改掉——这叫做事实胜于雄辩。”穆宁认为自己逻辑完美思路清晰，值得一个A+。 “但如果我没办法理解他呢？爵士、穆里尼奥先生、安切洛蒂先生，他们哪个不比他更在足球这件事上充满智慧吗？” 穆宁一下子被点燃了，“你也觉得穆里尼奥先生非常智慧对吗？！我也觉得是，你知道的，虽然很多人指责他太嚣张，但是我觉得他说的都对啊！除了上帝当然只有他了！当然，也许还有鲁……” 克里斯蒂亚诺看穆宁的眼神已经非常诡异了，“也许还有谁？Ro什么？你难道想说鲁尼？” “鲁尼怎么了？当年英格兰第一新星、钦点的92班之后的顶梁柱、多年来英超毫无争议的头牌、曼联英格兰双料队长、眼看着就要做曼联队史射手王的男人！我把他排在穆里尼奥先生之后已经非常谦虚了！”穆宁为了加强自己的气势能和克里斯蒂亚诺平视，努力踮起了脚。 辱我爱豆不可忍！ 克里斯蒂亚诺斜了一眼穆宁的脚，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按在她头顶把她按了下去，“挑完衣服立刻从我家出去，我不接受任何对足球有错误理解的人玷污我客厅的地板！” @RooneyMyLove：我说我胖在我心里排在上帝和穆里尼奥先生之后有什么问题吗？！嫌我对足球有错误理解你别用我啊！你有本事让我哥开了我啊！ 'Po主不在的日子都没人吹鲁胖，好寂寞。' '合作不开心就尽量无视吧，高兴最重要了。' '不对……Po为什么让对方找你哥开了你？你哥是老板，你干嘛不让你哥开了对方？！' '回复楼上：恭喜你找到了盲点，以及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单身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木客官打赏 但是客官这个ID让我很难打全啊…… 第9章 9 9 出于不可名状的理由，接下来几天穆宁并没见到克里斯蒂亚诺，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他是否按照她说的去尝试了。她所知道的仅仅是通过跟克里斯蒂亚诺家的工作人员和管家之间的只言片语了解一点信息碎片。 '哦，克里斯蒂亚诺？还不错？我觉得他对这一期新推出的球鞋挺满意的——话说，穆小姐，你哥哥公司的那个艺人，就是最近在你们国内非常红的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戏的男主。阿迪在跟我们竞争他，但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当然报价丰厚——太好了，我会把这个办法告诉中国区的人。哦，你想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心情如何？好吧，他好像的确不太开心，不过他自己说这完全是因为他最近交了一个不怎么省心的女友。'耐克的品牌经理这样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穆宁。 联系了一下当时第三方贝尼特斯的形象，穆宁不确定耐克品牌经理讲述的是一个真正的八卦还是一个克里斯蒂亚诺脱口而出的隐喻——她把这个记了下来，并标注为【可能有价值】的消息。 '我也不确定，克里斯蒂亚诺最近心情的确不太好，不过当多洛雷斯女士问的时候，他对他很好——这个通常就是非常不好了。然后多洛雷斯女士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但是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多洛雷斯女士问到了你的事情，穆小姐……是的，问到了你，多洛雷斯女士想知道她儿子最近最讨厌的人——无意冒犯——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管家小姐同情的对穆宁说，'真是太遗憾了。' 穆宁假笑着把这段话记在了克里斯蒂亚诺的黑账上。 这么问下去是没什么结果的，穆宁能明显感受到官家小姐知道点什么但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也很正常，毕竟谁都不该把雇主的私事到处说，换做是她的管家，她大概都要给她加薪了。 所以穆宁选择了打直球、球门球直接攻门。 “穆小姐，我听豪尔赫说你打算给我介绍一个时尚杂志的封面拍摄？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是我觉得我得感谢你——你知道的，在时尚编辑眼里，仿佛皇马唯一一个能和时尚沾边的人就是克里斯蒂亚诺，'马德里唯一的时尚icon'，他们这么说。”于是马塞洛第二天就按照穆宁的计划兴高采烈地坐在她对面了。 那他们是瞎了，这年头时尚icon只要是人的脸就能hold住了？穆宁在心里讽刺了那些眼里只有钱币符号没有美学追求的家伙。 “那他们太狭隘了。”穆宁热情洋溢地说，“我上次就在聚会的时候捕捉到了您的时尚细胞——那非常有潜力。” 我也瞎了……穆宁骂了自己一句。 马塞洛突然为自己帮着克里斯蒂亚诺打击报复这样一位眼光出众、和蔼可亲的小姐，害得她没能看成两场英超比赛而感到惭愧。 “谢谢你，穆小姐。天啊，豪尔赫居然说你这样做肯定别有用心，他太过分了。”马塞洛无意之中出卖了千里之外正在鬼鬼祟祟接触某个少年的门德斯。 门德斯狠狠打了个喷嚏，默默诅咒了最近突然转凉的天气。 他啥也没说错，你的确应该小心我……穆宁心虚地想着。但是她当然不能说出这个来，“其实这家杂志的编辑拿着选题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好建议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选题很适合您。”其实这个部分穆宁没有说谎，“他们希望做一个主题，中心思想是男人与纯真——听起来有点诡异，我知道，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您知道的，赤子之心和英雄气概，这是非常迷人的两种气质。” 马塞洛突然皱了皱眉，“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穆小姐，你不觉得这个听起来更像是克里斯蒂亚诺吗？” 穆宁愣了一下，她还没打算好现在就开始切入正题呢……不过……也许这是一个好兆头？ “哦……这倒是……有点意外？您为什么这么认为呢？”穆宁试探着问。 “我不知道，但是……一种感觉，说句老实话，穆小姐，我知道你和克里斯蒂亚诺不是很……和睦？我猜是这样。但是其实克里斯蒂亚诺比你想象的要，呃，英雄主义？你知道的，可能有人说那是个人英雄主义什么的，不过总的来说，如果皇马有一个人算得上是这个，那就该是克里斯蒂亚诺了——不是说别人不会有这种愿望，只是……我是说，克里斯蒂亚诺总是最突出的那一个。我猜这也是为什么杂志都青睐他。” 马塞洛一语中的。 杂志编辑来找穆宁的本意就是想打听她对罗纳尔多的看法——你知道的，不看球的少女们只是看看脸就会觉得这个人完全是纯真的，但是英雄主义？她们不太确定。 她们不完全相信经纪人的鬼话，又需要一个熟识的、可靠真诚的建议者，所以她们选择了穆宁——可惜她们不知道，穆宁在克里斯蒂亚诺这件事上既不可能可靠，也做不到真诚。 “纯真但不是暴躁，先生，纯真不等于暴躁。”穆宁坦率的进入自己的主题，“阿维罗先生是暴躁的。” 马塞洛看起来有点尴尬，他似乎想为克里斯蒂亚诺解释，但又出于某种原因不便开口——大概是涉及皇马内部问题，穆宁这样揣测。 “这是误会，我猜。”马塞洛说，“穆小姐，克里斯蒂亚诺不是每天都这样——也不是因为是在面对你。你知道的，生活中的问题。” 马塞洛含糊其辞，但如果只是为了得到这个，那穆宁也没必要大费周折。 “听上去似乎还是我的问题？毕竟他生活中新添加的不知名暴躁因子似乎只有我？”穆宁追问——她知道这让马塞洛为难，但是她现在的处境恐怕也不怎么乐观。 '最近有些绯闻，关于阿维罗先生的某些问题。'昨天导演这样对穆宁说，'这本来不是我们的问题，但是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在跟梅西先生的竞争中不占上风，去年四大皆空，今年还不知道怎么样。也许卫冕四大皆空？你得跟他说说，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发挥一下你做为女士的优势，耐心一点，跟他聊聊。'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具备这项女士才具备的优势，那你去找到原因，我去谈。这总可以了吧？'导演片刻之后这样绝望地说。 穆宁跟克里斯蒂亚诺谈不了，她只能另辟蹊径。 “呃，其实……”马塞洛词穷。 穆宁看着马塞洛那副尴尬的样子，突然想到耐克品牌经理的那句话——'一个不省心的女朋友'。 哔。 一道闪电迅速划过穆宁漆黑一片的脑海，点亮了通往天堂的小石子儿路。 “是跟感情问题有关吗？也许不是工作？是跟感情有关？”穆宁觉得自己之前似乎都猜错了，并郑重其事的给耐克品牌经理的情报大大的打了一个满分。 马塞洛当然不可能告诉穆宁你这次才猜错了其实就是跟工作有关，所以他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的，你知道的，有些炒作让他非常烦恼。” “？”穆宁愣一下，“炒作？所以，那位女士实际上跟他没有关系？” 马塞洛不知道穆宁在说什么。 “当然没有！”他只能继续随口胡诌，“他们早就分手了，但是对方还在拿克里斯蒂亚诺炒作！这简直让人气愤！穆小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说着说着就带入了某些知名不具人士，正义感席卷而来。 穆宁鄙视这种行径，于是真诚地点点头，“没错！这就太过分了！炒作上位，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马塞洛觉得自己和这位穆小姐简直三观一致可以做个朋友。 第10章 10 10 穆宁在脑内写了一个长达一百万字的、女主角最低配为维秘天使的、跌宕起伏可歌可泣的罗纳尔多爱情故事。 但是当她简单做了一点功课，很容易就找出了那个克里斯蒂亚诺的前女友伊莲娜小姐——破产版……安吉丽娜。虽然对世界感到失望，但为了了解她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穆宁还是不惜翻出了躺在她Facebook列表里的某个罗纳尔多球迷。 '你为什么关心伊莲娜？那是个骗子！' '我知道你爱罗纳尔多，但是说正事，她干嘛了？' '简单来说，背后插刀。而且我怀疑她背叛了罗纳尔多，在他们的关系存续期间。毕竟她分手之后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新的，还天天秀恩爱——我不是讨厌秀恩爱，我只是觉得她很心机。跟你圈那些十八线小明星一样，你知道，求上位，谈个恋爱找八个记者跟着。心怀不轨，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圈还是有好人的，比如我。不过说回来，我真的没觉得她在跟你爱豆的关系中得到什么好处。事业上发展不大？'
 '屁。'
 '好姑娘不说屎尿屁。' '你以为她是谁啊？要是没罗纳尔多她谁啊她？你去巴黎high fashion圈打听打听，说伊莲娜没人知道，说罗纳尔多前女友没人不知道。不过当然了，你这种看脸都看鲁尼的审美黑洞懂什么啊……' 穆宁冷静的第一百次把对方拖进黑名单，让侮辱爱豆的人冷静一个礼拜。 不过出于某种穆宁自己不愿意深思的理由，穆宁居然真的花了一段时间跟巴黎的某些居民们谈了谈这个问题。 '你要封杀她吗？直接说就行了，她这样的模特巴黎到处都有，还比她年轻。'一个设计师这样告诉穆宁。 穆宁感谢了对方的好意，但还是拒绝了——这太逾越了，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而她也没有立场这么做。所以左思右想，她还是没有自以为是的先斩后奏。 她去找了门德斯——门德斯大吃一惊，随后欣然接受了穆宁的提议，“感谢你，穆小姐。我非常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他最近需要担心的事很多，我希望他能专心一点——不过请你放心，等他状态好一些之后，我会把你的好心告诉他。” 穆宁觉得门德斯说的一定不会错。 所以她少有的做了一回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但是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因为她本可以不必如此，本可以等着门德斯他们来找她帮忙，毕竟这样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你是为了和罗纳尔多缓和关系。'她这样告诉自己——证据充分，可以当庭宣布无罪释放。 不过无论是穆宁还是门德斯，都没想到仅仅是几天之后，出乎他们计划需要之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怎么了？”拉莫斯擦着头跟纳瓦斯一边说话一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看着手上的手机发愣，“有什么不对吗？” 纳瓦斯抿着嘴唇拉了一下拉莫斯——他跟他的前任皇马第一门将卡西不太一样，他不是皇马的队长之一也不是一个天生能主持一切的人，他总是更沉默也更谨慎的那个。他不太想这样直接问克里斯蒂亚诺，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到克里斯蒂亚诺和贝尼特斯先生之间的问题，他不知道如果克里斯蒂亚诺要抱怨的话，他该做出什么表情。 但拉莫斯根本没想这个——他跟克里斯蒂亚诺认识很多年了，他了解对方，他深知克里斯蒂亚诺并非一个会给别人找难题的人，换言之，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什么情绪是可以在更衣室分享的。 拉莫斯总是对的。 “刚才伊莲娜给我打电话了。”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但是更衣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不同。 “你该直接拉黑她。”拉莫斯毫不讳言，“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总是对女士宽容，但是她是个例外——真的，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吧。她真的值得一个人对她好一点吗？说真的，你这样对她却那样对待穆小姐，换做我是穆小姐我也不会太喜欢你——何况你的确太黑了。” 克里斯蒂亚诺皱皱眉，“穆宁是另外一种类型，她跟伊莲娜不一样——哦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伊莲娜为什么找我吗？” “要么重修旧好，要么摆弄心机。”拉莫斯干巴巴的说，“总之不是好人。” 马塞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哈梅斯和贝尔悄悄在心里为自己的队长点了小红心。 “你是不是收了穆宁的黑钱？”克里斯蒂亚诺一针见血——然后他悲哀地发现拉莫斯的表情有点尴尬，“太好了，我回头再跟你讨论这个，我不会原谅你的，塞尔吉奥，你再也不是我的sese了——总之，伊莲娜跟我说了一件事，非常悲哀，也跟穆宁有关。” 全更衣室都支起了小耳朵。 “她好像去找了媒体，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让他们停止炒作我和伊莲娜以前的事什么的。”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似乎是觉得不太高兴的，“她跟我很熟吗？我授权她做这些了吗？” 连哈梅斯都开始觉得穆宁是冤枉的了。 “抛开我接受了穆小姐一点点礼物这件小事……”拉莫斯义正严辞的说——“不，这件事一点都不小，你背叛了我”，克里斯蒂亚诺这样说，但是拉莫斯充耳不闻，“我觉得穆小姐做的很对，事实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她只是伸张正义。” 克里斯蒂亚诺不置可否。 “穆小姐没有伤害任何人，克里斯蒂亚诺，容我提醒，她甚至还帮了你——你知道的，豪尔赫很担心场外的事会让你伤心或者损伤你的形象。穆小姐没做任何过分的事情，她本来也许可以更彻底的做点什么，但是她很中立，她只是切断了无聊的绯闻。”佩佩试图缓和克里斯蒂亚诺的情绪，“我猜她就是在担心你还对……你知道是谁，保持宽容的心，所以她没做什么别的——我觉得穆小姐是在示好，她想为你做点什么，让你们之间的合作更顺利。” 拉莫斯忙不迭的点头。 克里斯蒂亚诺当然知道佩佩说的很有道理，他跟太多商人打过交道，当然知道他们的本能就是交易——从不多管闲事，从不超越自己的那个界限，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务必可以达成两个以上的目的，同时利益最大化。 穆宁不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但是毫无疑问，也算是成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不喜欢她这么做——他不确定这是因为他刚刚把自己最薄弱、不够无所不能的一部分被迫展示给了穆宁，还是因为穆宁刚刚毫无遮掩的展示了她最市侩功利的一面。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也不想讨论这个——在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这甚至比刚才伊莲娜和他通话的内容还要私密。 “那么sese，现在我们是时候谈谈穆宁给你的'小礼物'了——交出来！现在！”克里斯蒂亚诺蛮横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一雅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25 14:15:52 苏木往作者的菊花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27 12:40:59 薄荷猹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27 21:34:29 谢谢客官们打赏 祝各位春节快乐，感谢这么久以来看文不弃文的你们，希望我新一年写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大家开心 第11章 11 11 “穆小姐，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克里斯蒂亚诺说。 穆宁看着自己从鞋柜里挑出来的二十双可能会用到的鞋紧张的做着抉择，其实压根没注意克里斯蒂亚诺在说什么，“哦。” 克里斯蒂亚诺转到她面前，用脚踢开了几双鞋，挤出一个够自己站的地方，“我们得好好谈谈。”——他这样强调。 穆宁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你说吧。” “我听说你给塞尔吉奥的女朋友买了一只爱马仕的限量款钱包？你这是贿|赂。”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的说。 穆宁叹了口气，“从这个词的常规用法来讲，当你指责一个人贿|赂的时候，意味着这个人试图以金钱收买某人已达成某种非法目的——我非法了吗？没有，所以你得跟我道歉，不然我可能要起诉你名誉损害。”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会，“你是学法律的吗？” “不是，穆安是，他甚至还有个司法考试合格证呢——这不重要，总之我什么都没做错，你没必要跟我'好好谈谈'了……现在，试一下你左边这双小牛皮鞋。”穆宁说。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那双鞋，坚定不移的把它也踢开了，“但是你就是在收买sese，试图让他帮你说好话。” 穆宁翻了一个白眼，“实际上我没有，实际上我只是通过某些好朋友得知拉莫斯先生的女友对于爱马仕某款于巴黎最近发售的限量款兴趣浓厚，但又苦于没有买到，所以出于纯粹的好意转让了我刚刚寄到马德里、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同款钱包——顺便一提，我可是非常心疼的，那款钱包我花了不少功夫才买到的。” 克里斯蒂亚诺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没再追究这个问题，“那伊莲娜那件事呢？” “谁是伊莲娜？” 那只是穆宁做过的一件非常好办的小事——不值得吹嘘也不值得警惕对方会不会报复。所以几乎是办完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穆宁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色，干笑了一声，“好吧好吧，我想起来了。你已经知道了？门德斯先生告诉你了？好吧，我承认，那是我干的——你不用太感谢我，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豪尔赫知道这件事？”克里斯蒂亚诺迅速抓住了穆宁话里唯一的重点。 穆宁看上去有点吃惊——这也是今晚她第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的对话上，“所以你不是从门德斯先生那里知道的？那你是……哦，是的，那位小姐找你了？于是？我现在觉得你不像是来感谢我的……” “你告诉了豪尔赫，但实际上这件事只单纯和我有关。”克里斯蒂亚诺陈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明显的事实——但是显然，穆宁是不赞同这种说法的。 “实际上当然不是只和你有关。”穆宁说，“它和你身边的每一个活人都息息相关。导演和宣传组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因为他们不希望当电影上映的时候你变成了一个劈腿的渣男，导致女性观众流失——恕我直言，我不是歧视男性，只是女性观众数量总是一部电影成功的关键。门德斯先生出于对你的关心，也希望这件事不要继续，而就我所知，拉莫斯先生，至少他个人也对那位小姐造成的问题深恶痛绝。” 拉莫斯，其实还有皇马的其他一些人不怎么待见伊莲娜是马德里一段广为人知的城市传奇，克里斯蒂亚诺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你是在替我做主。” “阿维罗先生，我非常赞赏你对个人隐私的保护，但是问题是，就如我刚才所说，这不是你的个人问题，它的的确确在对方方面面产生影响——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是你的私事，如果你感到被冒犯了，那我也理当道歉。我非常抱歉，但是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能确认伊莲娜小姐不再作出损害你名誉的事情，那我还是没办法取消我跟媒体朋友们的交易。”穆宁也认真起来，“阿维罗先生，如果你坚持一定要我做出什么补偿，我甚至可以当众向伊莲娜小姐和你道歉，但是还是那句话，也请尊重一下我们的利益。” 它在对方方面面产生影响。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穆宁说的很对。 '克里斯蒂亚诺，求求你，我得去做点什么——我不想再接到皇马主席的电话，听他跟我用那种莎士比亚戏剧中才用的夸张到油腻的腔调说：亲爱的豪尔赫，我今天又看到了关于克里斯蒂亚诺和伊莲娜小姐的'过往'爆料，皇马是一家注重声誉的俱乐部，它的一切都属于这座城市和全球的皇马球迷，任何损伤它名誉的人和事都该被绝对禁止。'门德斯曾经这样哀求克里斯蒂亚诺，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总是因为心软，总是因为想到过去而保持沉默。 也许这次门德斯没第一时间告诉他穆宁的事，就是希望借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穆宁的手去解决他因为顾虑克里斯蒂亚诺而无法亲自处置的麻烦——不是他做的，如果克里斯蒂亚诺问起来，他还可以说这是穆宁的意思，他只是不好回绝。 '克里斯蒂亚诺，我听到贝尼特斯先生在跟助教们抱怨。'马塞洛也曾经这样悄悄跟他说，'你得看看伊莲娜做的事了，她这样没完没了，贝尼特斯先生在担忧你会被她打扰。' '总之不行，门德斯先生，您得解决一下这个。'就连赞助商也曾试图躲在一个克里斯蒂亚诺很可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偷偷求助于门德斯，'那太过分了，上个赛季的四大皆空已经结束了，但是伊莲娜的事还没有尽头——克里斯蒂亚诺的公众形象怎么办？您得考虑一下这个！商业竞争是全方位的，竞技成绩不好，公众形象就绝对不可以输给阿迪的梅西了。' “我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吗？”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矫情的话，“我只是不想对付我的前女友。” 穆宁看上去既好笑又好气，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无话可说。 “你心软？你对前女友心软，但你对我潜在的近亿美元的损失可是□□呢！”穆宁冷冷地说，“阿维罗先生，你们之间的感情纠纷我不关心，但是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关照我们的共同利益。” 克里斯蒂亚诺不是第一天做这个超级巨星，他当然知道他对合作伙伴所负有的责任，所以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对穆宁说这种无知可笑的话。 克里斯蒂亚诺没吭声，默默摆好了刚才穆宁指过的那双皮鞋，然后穿上了。 正如齐达内打听过的那样，穆宁不怕人家跟她吵架，只怕别人对她好——克里斯蒂亚诺要是继续跟她骂起来，她也不怕。但克里斯蒂亚诺这样一来，她倒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了。 “……呃，很好看，果然人好看就穿什么都好看。”穆宁既然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就难免要补偿一下，“那明天穿这个吧，我会把衣服都放好在进门的这个柜子上——还有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总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对前恋人报复的人，但是很抱歉，我也得对上上下下的同事们有个交代。” 很普通的恭维——毕竟全世界每天都有上百万人认可克里斯蒂亚诺的样貌，但不知道为什么，穆宁的认可的确让克里斯蒂亚诺格外高兴了。 克里斯蒂亚诺叹了口气，冲穆宁招招手。 穆宁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嗯？” 克里斯蒂亚诺抬起手拍拍穆宁的头，柔声说道：“你要是总是这么乖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木往作者的菊花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29 12:17:43 Vving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29 13:46:42 云山冰泉扔了1个手榴弹 谢谢客官们打赏么么哒 第12章 12 12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下来的半个月，直到本赛季第一场令人失望的比赛以平局结束，穆宁都没再出现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 克里斯蒂亚诺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当然，不克制也没办法，毕竟他没有穆宁的任何联系方式。 “穆小姐给我发信息了。”自那以后第一次听到穆宁的名字，居然是门德斯在第一场比赛赛后的长吁短叹中提及的，“她在国内看了这场比赛……倒是没说什么，就说她很快会回来。”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关心与比赛无关的事，但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回国做什么？我以为她是全程跟我的。” 而门德斯对克里斯蒂亚诺总是有问必答，“他们公司国内一个艺人出了点问题，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曝光了，穆安又去了美国，就临时把她叫回去了——这都不重要，克里斯蒂亚诺，你得跟贝尼特斯先生谈谈你这个中锋的问题了。你继续踢中锋这样的位置根本……你很好，但是你在中锋位置上根本算不上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克里斯蒂亚诺没说话。 他当然谈过，他也尝试过穆宁的建议，甚至在训练中事实也的确多次证明他在中锋上不是对皇马最好的选择，但是所以呢？如果贝尼特斯拒绝，就算是铁证如山也依然毫无用处。 “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门德斯看克里斯蒂亚诺不说话，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凑近了他，小声提议。 那是一种在次序上非常靠后的解决办法，很可能也是最糟糕，因为那意味着这件事可能将超越竞技本身而变成一种场外博弈。 克里斯蒂亚诺摇摇头，“我可以解决，豪尔赫，你不用太费心。” 门德斯显然知道这个时候继续劝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只是最后提示了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皇马不能再有一个四大皆空的赛季了，你也不能。所以这次哪怕是国王杯也要全力抓住——克里斯蒂亚诺，耐克在跟我讨论你的一份终身合同，这非常重要，但是现在谈判处于停滞，如果你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那我们就将永远停滞下去。” 你的事影响你身边的每一个活人。因为他们都靠你活着——克里斯蒂亚诺猜穆宁当时就是想这么说来着。 “我知道，但是现在远远不是场外干预的时候——还不到无可挽回的时候，这种手段只会激化矛盾。”克里斯蒂亚诺想证明自己的确理解门德斯的意思，“我明天会再和贝尼特斯先生谈谈，豪尔赫，我和很多主教练打过交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豪尔赫，我处理过足够多的棘手情况，我知道切尔西需要怎么办——现在不是引咎辞职的时候，我使切尔西陷入如此境地，我有责任至少拉它上岸。' 门德斯突然想起来自己另外一个好宝宝穆里尼奥昨天晚上刚刚做了和克里斯蒂亚诺差不多的表态——都非常天真，都因为忠诚或者爱意而丧失了对眼下情况的基本判断能力。 “不管怎么说，当你觉得需要我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立刻告诉我，答应我克里斯蒂亚努哦。”门德斯嘱咐道。 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我会的，但豪尔赫，相信我，我可以解决这个。” 但仅仅是第二天早上，克里斯蒂亚诺就对自己昨天的话不那么确定了。 “先生！请听我说，我没有任何质疑您对皇马的忠诚的意思！”几乎整个训练场都能听到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立刻把皇马电视台的记者拖走了，而拉莫斯则在第一时间扑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身边试图做点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热身活动要开始了。” 克里斯蒂亚诺甩开了拉莫斯的手——他通常不会那么做，“塞尔吉奥，这和那个爱马仕的钱包不一样！”说完，克里斯蒂亚诺又转过头看着贝尼特斯，“先生，这场平局难道不足以证明点什么吗？我不适合中锋位置，我在这个位置上根本不可能发挥最大的攻击力——一场平局没什么，联赛和整个赛季都很漫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这一场球的错误。但前提是，我们现在就必须要改变了！” 贝尼特斯看上去正为克里斯蒂亚诺的冒犯而恼怒，“任何新阵型都需要适应，克里斯蒂亚诺，你是三届金球奖的得主，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是个可以尝试新位置的球员吗？难道你的能力不足以做这个吗？” 这个情商是怎么小学毕业活到现在的……拉莫斯一边继续努力拉住克里斯蒂亚诺，一边吐槽贝尼特斯——这句话如果变成'克里斯蒂亚诺，你是个非常好的球员，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个，如果还有谁能做到这个，我觉得非你莫属。我们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我认为皇马的进攻是时候做出一些变化了'，如果变成这样，拉莫斯打赌克里斯蒂亚诺不会像现在这样暴跳如雷。 但事实就是克里斯多亚诺暴跳如雷了。 “我不知道您在暗示什么，先生，我只知道我们的新阵型的确攻击力下降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调整——哪怕不恢复过去的进攻模式，我们也该尝试点儿别的。” 皇马不需要一个战术大师，皇马需要一个人际关系小能手——备注：何况你眼前这个人还不是战术大师。拉莫斯在心里以此为题，写了十万字的论文。 “如果你从心里拒绝这个阵型，那么你当然无法做好——克里斯蒂亚诺，你得为球队和所有人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梅西手里拿走三个金球奖，他们在自己争取机会的同时也需要别人帮帮他们。” 拉莫斯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人能在如此短短的一句话、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点里完美地踩到克里斯蒂亚诺的所有爆|炸点——自私、不如梅西，以及被暗示理当且在道德上必须为他人让路。 拉莫斯甚至不知道这三个点哪个点更糟糕一点，毕竟，其实每一个都足够糟糕了。 “别，克里斯蒂亚诺，拜托，千万别——你是皇马的头牌。”拉莫斯不确定怎么说才是最符合人类对于情商的定义的，所以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选择了直接站在了克里斯蒂亚诺那边，“你总是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人，你不需要为别人的言辞发怒。” 拉莫斯的声音很小，但贝尼特斯却似乎猜到了他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克里斯蒂亚诺，我们都得尝试新的东西。”——也许贝尼特斯只是想说明自己对于阵型变化的理论依据，但在此时的克里斯蒂亚诺听起来，却仿佛是在回应拉莫斯关于头牌的言论。 ‘皇马可能要换一个头牌了。’ 克里斯蒂亚诺忘记是谁在报纸上发表过这样的言论，但是的确，贝尼特斯的话召唤了这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先生，”拉莫斯也终于对贝尼特斯不断激怒克里斯蒂亚诺的尝试感到失望，“您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提议，然后我们冷静下来谈谈——我们的愿望都是一样的，但如果我们之间无法沟通，那么多么美好的愿望都无济于事。” “塞尔吉奥，这里的确有一个人总是拒绝别人的提议，但是那个人并非是我。”贝尼特斯说，“克里斯蒂亚诺，从任意球到中锋，你的确认真考虑过我的意见吗？” 人生中第一次，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训练场代替苏黎世成为他的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木往作者的菊花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30 15:32:31 大音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30 18:51:41 苏木客官做事不走寻常路啊 第13章 13 ‘克里斯蒂亚诺心情不好，尽量远离’——拉莫斯的女友用Facebook给穆宁发了Messenger。 ‘他怎么了？’穆宁仔细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找了可靠的人代班，保证克里斯蒂亚诺每天都能整整齐齐的出去见人，所以理论上应该与她无关。同时伊莲娜最近也没有出新闻，应该也与她无关。 ‘虽然我觉得这件事不该告诉‘不相关人士’，但是考虑到这件事很严重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和贝尼特斯先生吵了一架，具体怎么回事塞尔吉奥没告诉我，但是肯定很严重，毕竟塞尔吉奥不是每天都会那样长吁短叹魂不守舍。’ 穆宁不知道拉莫斯会不会经常长吁短叹魂不守舍，但是在看完这条消息之后，她本人着实长吁短叹魂不守舍了很久。 ‘给你打听了，’在关键时刻，最靠得住的永远是伊万，‘挺严重的——罗纳尔多和贝尼特斯是为了球队的阵型吵起来的。罗纳尔多不同意踢中锋——这是对的，他不适合这个，何况他们还有本泽马，本泽马可是个好中锋、正经9号。但是贝尼特斯坚持，据说他是想给贝尔找位置。不过我建议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试图劝说什么。’ ‘为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这是一场马德里的战争，无关人士最好远离——顺便一提，你今年可能注定要赔本了，皇马这样下去铁定滑铁卢，什么罗纳尔多自传也卖不动了。不过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新思路——这两年中国联赛特别有钱，你可以尝试找一个有话题的球队。我怀疑FIFA都会愿意为这个跟你合作。’ ‘谢谢……但是我怀疑拍这个会被国内的媒体围殴——不管怎么说吧，谢谢，下次去苏黎世给你做饭。’ ‘排骨汤和炖肉。’ ‘好好好。’ 其实不必伊万说什么，穆宁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件事上发表见解——那是马德里的事情，她只是一个与此即相关也不相关的工作人员，她根本不该做什么。毕竟上次她只是处理了一下伊莲娜的事情，都惹得克里斯蒂亚诺勃然大怒。 所以当回到马德里之后，穆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次回国有什么事吗？” 穆宁能假装自己一无所知，也多亏克里斯蒂亚诺的冷静克制——实际上当克里斯蒂亚诺像没事人一样和往常一样靠在衣帽间的门口看着穆宁选衬衫、随口聊天的时候，穆宁的确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你面对一个焦虑暴躁的罗纳尔多，你没办法违抗社交礼貌地不问一句你还好吗。 “有个艺人犯错了。”穆宁简明扼要，去除所有不必要的细节，“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穆安不放心，一定要我回去弄清楚。” “很严重的错误？”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是随口跟了一句。 穆宁也没当回事，“我觉得没什么，但是穆安很生气——他最讨厌还没有作品就开始为了上位炒话题和绯闻的小艺人。” “然后呢？你封杀了那个艺人？”克里斯蒂亚诺令人惊讶的看上去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穆宁耸耸肩，拿了件格子衬衫隔空对着克里斯蒂亚诺比划了一下，然后不甚满意地皱皱鼻子又放了回去，“没有，我虽然不喜欢这种人但是也没有道德洁癖，所以看在他最近很红的份上我饶了他一次——穆安想封杀他，但是国内现在竞争太激烈了，有一个能红成这样的不容易。警告一下，换个老实的经纪人，以观后效吧。” “我觉得你很喜欢他？”克里斯蒂亚诺看看穆宁手上刚拿出来的那件白衬衫，“我不想穿这件——别问为什么，不太想。” 穆宁深深地感觉克里斯蒂亚诺难伺候，“我在马德里太委屈求全了——你知道吗，当我回国的时候居然下意识跟别人商量你要不要干嘛干嘛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但实际上这都是你给我留下的人生阴影。” “你很喜欢他吗？”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穆宁的人生感触——他显得恍惚，似乎既不关心自己问了什么也不关心穆宁回答了什么。 穆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穆安不会希望我喜欢他。” 有那么一会儿，穆宁和克里斯蒂亚诺都没说话，整个衣帽间只能听见穆宁走来走去挑衬衫时，拖鞋和地毯发出的轻微的摩擦声。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他不该这样问，因为穆宁毕竟是和球队无关的人，他既不该把球队内部的矛盾暴露给她，也不该让她的意见影响自己的判断——她和他之间只有利益关系，而利益关系并不能帮他厘清他现在所面对的困境。 但是出于某种直觉，克里斯蒂亚诺就是认为也许穆宁可以做点什么。 也有可能穆宁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最起码每次跟穆宁说话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总是高兴的。 “我觉得我不应该问，但是如果你愿意跟我说点什么，我可以不持任何意见地听你说——我保证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不会有。”穆宁小心翼翼地说——她不想危害她跟罗纳尔多之间似乎有所好转的关系，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让他们回到起|点。 而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本来也只需要这个。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有人似乎都认为我讨厌加雷斯。可是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讨厌他呢？他是我的队友，他来皇马是要和我一起赢得点儿什么的，我们不是敌人——就算不足以成为密友，但是也绝对不可以算是敌人。何况，我也没必要把加雷斯当成敌人。” 穆宁听到‘没必要’这个词的时候，眉头似乎跳了一下。 但是她没说话。 “如果事实能证明他在我本来的位置上可以做得更好，那么我当然可以让给他——这就好比，我跟梅西如果在一个队伍的话，谁来组织进攻谁来射门？当然是他来组织进攻，我来射门——我是说，这很明显不是吗？各得其所，各有所长，如果一定要我组织让他射门？当然，我们也可以做到，但是那不是最优的组合不是吗？” 穆宁仍旧不予置评。 “我不知道贝尼特斯先生为什么，他明明应该能看得出我和加雷斯都出现在了并非自己最擅长的位置上，但是他仍然拒绝改变。这是不对的不是吗” 是的，长了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我跟他谈过，他不肯听我的。我不是没想过要让豪尔赫做点什么，但是我知道，豪尔赫什么也做不了。主席先生是支持贝尼特斯先生的——我理解他的意思，他不希望短时间内多次换帅，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从他对队员的妥协中看出反对主教练的机会。” “这非常自然，要我说的话，换作是我我也许也会这样做。” 非常冷静非常克制，但是穆宁却觉得事情走向了一个更加不可预知的方向。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绝望。因为你几乎看不到任何让贝尼特斯先生改变的办法。”克里斯蒂亚诺说，“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穆宁看看他，仍旧保持沉默。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看懂了那个眼神，他看得出穆宁想说什么——穆宁想说：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你知道，既然你改变不了、动摇不了贝尼特斯，就只能是你自己改变。 要么是改变踢法，要么是…… 够了！你不能再这么想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尖叫着制止了他。 “穆小姐，你该回去了。”克里斯蒂亚诺突然转过身去不再看穆宁，“明天早上你不用过来了。至于晚上，那个时候我有事，你把衣服放好就可以回去，不用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木往作者的菊花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31 12:30:51 君子如玉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31 18:18:30 君子如玉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31 18:18:41 谢谢客官们打赏 以及我再次对苏木的ID表示…… 心疼 第14章 14 14 ‘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穆宁虽然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为什么突然轰她走，但是考虑到对方最近过的不太顺心，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发短信道歉了。 ‘没有。’ ‘呃，那不管怎么说，很抱歉帮不上什么忙。’ “你猪脑子啊！”曲念听完穆宁语焉不详的叙述，发挥稳定地抓住了最后三条短信里的重点信息，“不管你们之前谈了什么，他这句‘没有’明摆着就是在说‘我就是生气了，你快来哄哄我’——你猪脑子啊！你不会死缠烂打求他原谅吗？你还想不想挽回你们的关系了？” 穆宁趴在地毯上吃着薯片，愁眉苦脸地看着屏幕那头骂她的曲念，“我怎么好意思说那么多？再说了，你不知道，哎呀，总之我们两之前讨论的话题本来就不适合我多说……” “穆宁，你脑子里住的那个死直男怎么活得这么坚强啊？他都跟你叨叨那么半天了，那就意味着他愿意跟你谈谈——还什么‘我不会说’？你傻啊你？他要是就想找个树洞，他找个一小时好几百欧元的心理医生不行吗？你有什么用啊？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果断点，给你心里的那个死直男之魂来个腰斩？”曲念臭骂穆宁，“你就吹吹他，把他当成鲁尼，吹一通，给他灌点鸡汤什么的，让他高兴高兴，到时候大家都能好好数钱皆大欢喜。” “不过我们最近关系好很多了，我觉得他不会给我找麻烦了——但是如果我喋喋不休有可能反而破坏我们的关系。”穆宁为自己辩护。 “死直男！”曲念说完，啪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穆宁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想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了。 “中止……对不起门德斯先生，我似乎出现了幻听，能不能麻烦您重新说一次，您刚才跟我说您和阿维罗先生希望什么？”穆宁第二天早上在自己家门口遇到门德斯的时候，只听对方说了一句话就几乎跳起来。 “我希望中止这次的电影合同。”门德斯冷静地说，“我很抱歉耽误了剧组的时间，也浪费了你们的精力。我会按照合同进行补偿——穆小姐，请知会律师吧。我也会亲自向穆先生解释并表达歉意。” 穆宁死死的盯着他，直到失望的确认门德斯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穆宁仍然不明白，“门德斯先生，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是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会亲自向阿维罗先生道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您知道的，违约金是一大笔钱，而且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公司在这部电影里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而当初谈判中设定的违约金数额虽然不小却不足以覆盖全部投入——更重要的是，就算公司亏不了几个钱，公司也会因为这样一个案子的失败而被舆论质疑，到时候穆安必然会被董事会吊起来打。 门德斯想着昨晚吃饭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对他说的话，默不作声。 '没什么，其实我只是在想……豪尔赫，我有时候会觉得伤心。'克里斯蒂亚诺似乎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感到不安，'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你知道的，豪尔赫，你们都安慰我，说我得到过太多东西了，没必要还像个坏孩子一样欲壑难填，甚至为失去一块糖果伤心。但是……' 门德斯当时没有阻止克里斯蒂亚诺——虽然有那么一会儿，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是希望门德斯喝止他的。 但门德斯不会那么做，因为门德斯知道，也许克里斯蒂亚诺只有一次会对他如此坦白到近乎于赤|裸——他想知道他的好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哪怕他不知道这一秒钟是什么驱使克里斯蒂亚诺走到这一步。 '豪尔赫，我最近越来越容易感到沮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好像所有斗志都失去了。剩下的似乎只有焦虑和不安。'克里斯蒂亚诺捂住脸，'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贝尼特斯先生造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只要下一场我们赢得了比赛，我就可以恢复成那个原本的我。' '这只是一场比赛，第一场比赛。'门德斯试图劝慰，'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克里斯蒂亚诺，你应该相信自己不是吗？' '可是我不知道，豪尔赫，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容易就感到……颓废或者什么的。但是……' “门德斯先生，我们再谈谈——您要是觉得我让阿维罗先生生气了，我可以道歉并且立刻离开马德里。”穆宁虽然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克里斯蒂亚诺，毕竟她还以为最近他们关系好转了，但是如果克里斯蒂亚诺真的莫名其妙的生气了，那她也没什么别的办法，“门德斯先生，请别这样中止合同，这对我们绝对不是双赢——我们都会输。” 穆宁想不通，克里斯蒂亚诺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了，而且就算他真的任性到为了和某个工作人员之间的不快就撕毁合同，门德斯看起来也不是这种毫无原则底线的人。 “穆小姐，我想你也许并没做错什么。”门德斯迟疑了一会儿，“克里斯蒂亚诺……我猜克里斯蒂亚诺并不讨厌你——他跟我说了，他之前跟你讲了他跟贝尼特斯先生之间的事。克里斯蒂亚诺虽然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随便跟别人说点什么的人——他非常清楚什么时候该谨慎。所以如果他愿意跟你说，至少说明他信任你。” 那穆宁就更想为这件无厘头的冤案骂街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完全是在按照合同办事——先生，我不想做这种事，但是如果您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约理由，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制止舆论无端猜测的办法就是起诉。” 门德斯有苦难言。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克里斯蒂亚诺，告诉我，如果你认为我能做点什么就告诉我。' '我想终止自传电影的合同。' '为什么？'门德斯不否认自己当时和现在的穆宁一样大惊失色，'你知道没有正当理由就终止合同是什么后果吗？' '我可以承担所有后果——豪尔赫，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无论如何，我想终止合同。'克里斯蒂亚诺揉了揉脸，看上去沮丧也失望，'我不知道是不是贝尼特斯先生影响了我，但至少眼下，我知道穆宁影响了我。' '她做了什么……'门德斯顿时松弛下来——是那个小女孩，这很好办，就像小猫小狗打架，拉开然后劝两句、分开两天，很快就会好。 '她让我软弱。'克里斯蒂亚诺说，'你不知道我几乎对她说了什么——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要告诉她，我想离开马德里。但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时候我面对她的时候，那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突然就一起出现了。我跟她在一起很开心，虽然她不是我的粉丝，但是她让我觉得放松——太放松了。我不想再看见她，也不想再和她有联系。' 门德斯来不及深思其中的原因，他下意识地说：'没关系克里斯蒂亚诺，你不喜欢她我就跟她说请她离开马德里。就算她不同意，我也还可以去找她哥哥，穆先生和她不一样，他一定会同意。' 门德斯以为——现在仍旧以为他提出了一个完美的建议，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仍旧拒绝了。 '我想终止合同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球场上。豪尔赫，你们说的对，我不能再输了。' 克里斯蒂亚诺总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门德斯一直这样相信，所以他最终即使一万个不愿意也还是站到了穆宁面前，通知她这个。 “但至少……门德斯先生，但至少让我当面跟阿维罗先生谈谈。”穆宁愣了一会儿，这样说，“我看得出，您并不同意这个做法，那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着挽救一下——万一，万一我成功了呢。” '她让我软弱。' '我求求你豪尔赫，别再问我，我只是不想见到穆宁——她只要看着我，我就觉得我的防御系统都崩溃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喜欢我、不是我的粉丝，所以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需要矜持什么的——我就只是我就可以了，毕竟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我不是吗？所以我根本懒得伪装点什么。' '然后，我好像就失去所有戒备了。' 克里斯蒂亚诺昨晚那些多少有点颠三倒四的话突然回到门德斯的脑海里，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所有婉拒的话都瞬间被吞了下去。 “当然，穆小姐，请去吧。” 你快去吧，你再不去我可能就要被我的职业生涯金手指折腾死了…… 所以我之前瞎着急个什么劲儿呢？克里斯蒂亚诺的青春期中二难道是今年才有的新症状吗？ 第15章 15 15 @RooneyMyLove：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今天好像被人卖了还给人家点了钱…… 'Po主已经快一个月没更新了，然后一更新还跟鲁尼无关，你不爱他了吗' '终于，这世上最爱小胖的你也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了。' '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胖子吹了，你变了。' '这届人贩子不行啊，都买走了还让发围脖？' '大概是假的人贩子。' '估计数的钱也不怎么真。' '你们一群单身狗懂什么？不是不爱胖胖了，而是可能遇到了爱的人——某些人单身是有原因的。' 穆宁把最后一勺子煮青豆捞到盘子里，看了一眼微|博，再次长吁短叹起来。 话说她到底是怎么求着求着克里斯蒂亚诺就突然屈服于黑暗势力的嚣张要求，老老实实给人家做饭去的来着？ 求人怎么了？求人就没有尊严了吗？ 穆宁小心翼翼的摆好装饰用的薄荷叶，按了手机锁屏键之后用黑屏照着自己的脸，调整出一个讨好又不太贱嗖嗖的笑容，然后端着盘子去送餐了。 “你要的小牛排。”穆宁不敢招惹大爷，小心翼翼的放下餐盘，然后轻手轻脚的拉开隔几个位子上的一把椅子，正准备坐下…… “坐我旁边。”克里斯蒂亚诺像个正经主人一样拉开自己旁边的一把椅子。 然而如果穆宁没记错，这可是在她家。 但求人的人是没有人|权的，穆宁赶紧跑过去，陪着笑脸斜着身子小心坐下，“你尝尝，要是味道淡了我去加盐，要是咸了……我去再做一份。” 克里斯蒂亚诺带着极端挑剔的味蕾尝了一口。 又尝了一口。 默不作声。 穆宁知道，这就是自己过关了，可以继续谈条件了，“关于电影合同那件事，阿维罗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那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她一眼。 穆宁的动物求生本能告诉她仿佛哪里不对劲，于是立刻住口了。 “豪尔赫今天早上就告诉你了，但是你晚上才来找我。”克里斯蒂亚诺陈述了一个事实——穆宁干笑着往后挪了挪椅子，“我知道皇马上午有训练。” “可是我下午就回家了，但你还是六点才告诉我要见我——这不是求人的正确办法。”克里斯蒂亚诺慢吞吞地说，“你在幻想，你在幻想我自己后悔、撤回之前说过的话。但是我没有，所以你没办法了才来找我。” 穆宁觉得这事仿佛的确哪里不对劲。 “不是的，请别误会……”穆宁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当然被克里斯蒂亚诺驳回了，“我没误会，你就是在幻想——穆小姐，你这不是尊重人的办法。我觉得我被慢待了，所以你如果希望我收回之前的决定就得做出一点什么来让我觉得我被补偿了。” 这事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穆宁好歹看到了讨价还价的可能，于是就如同溺水者抓半根稻草一样迅速顺着爬，“当然当然，请说请说。” 态度真诚、语气迫切，伴随着眼中感激涕零的点点泪光——克里斯蒂亚诺差点被骗了。 “首先，”克里斯蒂亚诺挑剔地看了看四周，“先把你家里这些鲁尼的海报收起来。”——克里斯蒂亚诺看着正对着自己大笑的那张胖子的海报，非常不满意。 穆宁所有虚伪做作的眼泪都吓了回去，“？？？？？为什么？不对，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贴鲁尼的海报？阿维罗先生，这是私人爱好！”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克里斯蒂亚诺看了穆宁一眼，干巴巴的说，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切牛排。 穆宁看着这个暴君，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死直男还是挺可爱的。她愣了一会儿，委曲求全、忍气吞声，“那好吧……我会摘下来。”——大不了你不来的时候我再挂回去。 “其次，为了证明你的确是我的工作人员，你客厅、卧室、餐厅要挂我的海报——我可以免费提供签名版的，附赠两件签名球衣。一件皇马，一件葡萄牙。”克里斯蒂亚诺提出了更过分的意见，“你当然可以拒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哦，为了防止你敷衍我，你挂完要给我拍照。” 穆宁决定听听这个人还能有多不要脸，于是她没再反驳。 克里斯蒂亚诺瞥了一眼看上去过于安静的穆宁，继续说：“手机和其他所有电子设备的壁纸也都要换——图片用我发给你的，换完要截屏给我看。” “第三，拍摄期间以我的行程为准，没有我同意不准做别的工作。至于许可标准……看我心情和你的具体表现。”克里斯蒂亚诺丝毫不觉得自己提了什么过分要求。 “第四……” “你还有第四？”穆宁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这公平吗？我都没要求你为了表现你是我们签下来的人而在你家挂满我们的电影海报呢！” 克里斯蒂亚诺冷静的看着穆宁，“可以。” ？？？ “可以，我可以在我家挂你们的电影海报。”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的说，“如果你需要我做这点小事作为某种补偿的话——我同意了，只要你提供海报。” 穆宁摸不透罗纳尔多的套路。 “你全部答应，我就不终止合同。”克里斯蒂亚诺继续诱惑穆宁——这当然是穆宁今天的终极目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穆宁觉得克里斯蒂亚诺的态度非常有问题，“先生，我以为我们是在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而不是过家家……” 穆宁试图改变今晚的画风。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你对我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影响，让我比以往更容易沮丧，这就是你的问题，也是我决定要终止合同的理由。但是如果你全然的表达对我的爱慕，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我当然也就没必要执意付什么违约金。” 克里斯蒂亚诺想起今天中午门德斯语重心长地分析他的'容易沮丧'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说的话，毫不脸红地直接盗用了过来。 这段话为什么听起来振振有词非常有理？——因为出自知名经纪人门德斯先生的精心编排。 “那第四是什么……”穆宁气息微弱。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满意于自己所取得的突出成就，“第四，把你的手机号和所有社交账号都告诉我，我要保证在需要的时候随时能联系到你。” 穆宁要反驳，要表示自己其实根本不擅长使用任何一个社交网站，所以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必要拿到她的账号名——虽然是假的，但总比让对方发现自己是虚拟世界的知名黑粉好多了。 尽管！尽管她必须为自己说一句好话：她已经不怎么黑克里斯蒂亚诺好多年了，准确地说，从对方去了皇马之后就不了。 但是就在她来得及说之前，她的手机就持续的响了起来。 是伊万的Messenger——一大堆Messenger信息。 '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你，你得小心罗纳尔多了，他99%心怀不轨……' '容易沮丧？听着就是假话好吗？你不要上当。' '其实马竞的格列兹曼也不错，长相、能力、球队成绩都不差，苏黎世现在很多人在赌他会成为2016年度世界第二。' '顺便，要是罗纳尔多真的和你终止合同，你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来苏黎世了？需要我先把排骨什么的准备好吗？'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超市！' '要不要再给你准备冰淇淋？我看见哈根达斯在打折，你最喜欢的草莓芝士蛋糕味我可以给你买两盒。' '四盒也可以。反正半价。' '为什么不回？' '好吧，那我直接买了。给你买了两盒，我自己买两盒香草的。' '排骨汤需要什么？排骨、玉米、胡萝卜，还有什么吗？我有点忘记了。' '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 '那我先买这三个，要是还有别的你自己过来买。' '啊对，炖肉！肉我不会选，但鸡蛋我买了两盒，你这次多煮一些，肉汤煮鸡汤真的太好吃了。' “第五，屏蔽掉这个人。”克里斯蒂亚诺瞥了一眼不断跳上锁屏的新信息，干巴巴的说。 第16章 16 16 吐槽君苏菲玛索你好。 我是上次【糊到地心的情商】的投稿人。这次我要骂街，题目麻烦看着起，实在不行就叫：我要骂街，死直男！ 这两天我正好有事去欧洲出差，就顺便绕道去了一下缺心眼家里看看她，顺便鞭策她好好工作不要一天到晚嫌弃二五眼。 然后等我到的时候，我内心：？？？？？？？我是不是瞎了？Google地图是不是终于崩溃了？宇宙是不是真的要毁灭了？ 缺心眼当时正在指挥人给家里装修做调整——这没什么，但问题是她把她爱豆的所有海报、周边全撤下来了，换成了二五眼的巨大照片，甚至还包括几个印着二五眼全身像的沙发靠垫和几个印着二五眼名字的茶杯。 巨丑无比的茶杯，可以直接导致人类审美系统崩溃到无法重启。 然后最让人震惊的是，二五眼还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调整装修——你不上班啊大哥？你们最近混那么惨，不是不胜就是蜷着胜，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摸鱼？ 不过正主坐在那里我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缺心眼拉出去问到底怎么回事——一言以蔽之：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 然后缺心眼哭丧着脸跟我说：你不知道，二五眼特别过分，他不但非让我把这些都换了，还让我把手机壁纸也换成他。那天还不知道发什么疯，让我把那谁谁给拉黑了。 【备注：那谁谁是缺心眼的大学同学，是个大缺心眼，但是跟二五眼差不多算是一个圈子的人，消息很灵通。缺心眼跟他关系一直很好，最近因为二五眼的关系好像联系比平常还频繁。】 我问为啥，是不是二五眼认识那谁谁，跟他有旧怨。然后还安慰缺心眼说，实在不行就假装拉黑了，别让二五眼看见你跟那谁谁联系不就完了吗？——这个时候我已经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但因为我以为缺心眼即使本质上是一个死直男，也应该有最起码的认知能力，所以我当时也的确没再多想。 缺心眼说不知道，还说她问了二五眼，二五眼就是一直黑脸不说话。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就说那他是什么时候让你拉黑的。 缺心眼就把那谁谁当时发给她的信息给我看了——总结一下就是：太好了，你要跟二五眼一拍两散了？那你就直接来我这给我做你最擅长的那两道菜吧！我还给你买了冰淇淋，你快点抛弃二五眼！ 我看完之后心存侥幸，接着问缺心眼：你真的不知道二五眼为什么让你拉黑他？ 缺心眼以一种非常**的姿态摇摇头，老老实实说：你知道啊？那你快说啊！ 我说我以前错怪你了，你不是死直男，你就是傻…… 然后我就把我给她从法国买的超大的小甜点礼盒送给了二五眼，表达我真诚的慰问和沉痛的哀悼——毕竟这种级别的蠢蛋你不是阅尽千帆就一定能经历的。 你不但得阅尽千帆，你还得有这个'福气'。 感谢为人民除害的二五眼，希望你能活到一百岁。 '直男都不背锅。' '这种情商，我只能祝二五眼好运，毕竟你要等她明白的确不容易。' '我觉得二五眼不需要小甜点礼盒，他需要杜蕾斯礼盒。这种情况必须直接全垒。' '有些人的思想很危险，需要去派出所被普法一下。' '缺心眼这种人，我怀疑就算二五眼有一天脱光了躺在床上等她，她都能说一句：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 '你们不认为缺心眼是根本不喜欢二五眼，在装傻吗？' '不认为，如果是不喜欢的话完全可以找借口全部拒绝。你要知道这种暗示完全就是在别人身上盖章认定归属。看似浪漫实则居心叵测，极其危险，杜绝了单身少女约炮聊骚的所有通道。' 然而当事男主此刻还不知道广大热心网友的真诚提议——他如果知道一定会表示感谢，顺便把所有提议都认真记下来——他还在为贝尼特斯先生的事费心呢。 “克里斯蒂亚诺，你要适应你的新位置，你如果只是抗拒它那你当然永远也做不好！”贝尼特斯又一次在一堂被无数次叫停的训练课后，在更衣室，对克里斯蒂亚诺的状态表达不满，“克里斯蒂亚诺，你根本没有尝试我希望你做的事情——告诉我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为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没说话。 拉莫斯咳嗽了两声，“先生，我在想……” “塞尔吉奥，你是皇马的队长，你也该跟克里斯蒂亚诺谈谈——他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比如那部自传电影。”贝尼特斯说。 他显然认为自己是对的，丝毫不知道这在其他人听来是什么——身边每天架一个摄像机当然是件令人心酸的事，但是电影是早就写明一切拍摄计划的，而门德斯也是一个职业的经纪人，他既知道如何帮球员挣钱，也当然知道如何让球员一边挣钱一边不至于分心。 所以贝尼特斯质疑了两个人：克里斯蒂亚诺和门德斯。 甚至，如果把这件事说的更严重一点的话，也许也不乏有人会把这句话解读为对球员商业活动的排斥。 球员高光就那几年——能和罗纳尔多和梅西一样占据苏黎世八年的人毕竟世所罕见——他们都要在自己最好的时候好好挣钱，有钱才能在一切时候都从容不迫、选择权最大化。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太通人情的教练认为你就该老老实实拿工资吃饭，不该去瞎折腾——此处不得不瞩目苏格兰老绅士弗格森爵士，并向在这件事上走到一定境界的他致敬。 现在，贝尼特斯正通过这样一句话给自己树立相似的形象——但是这也是问题所在。弗格森爵士在曼联的地位，完全不是贝尼特斯在皇马的地位可比的。 球员们悄悄的面面相觑，然后又迅速扭开头不予置评。 拉莫斯这次没有感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甚至算得上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截了当的选择了站在克里斯蒂亚诺这边，“先生，商业合同对我们也非常重要。您知道的，钱不但是个好东西还极其重要——不过当然了，同时我们知道如何权衡赚钱和保持状态。对于我们这个级别的球员来说，这通常不是什么大问题。” 拉莫斯跟他的前任卡西不太一样，他就算是耳濡目染了很多年，也依然做不到像卡西一样求全责备总指望着能每一次都面面俱到、妥妥帖帖。拉莫斯在觉得尴尬为难的时候，知道如何选择站队——站队很重要，你人生中总要有一些时候不能站在中间拉架。 ——两只猫也就算了，两只老虎打架你难道也站在中间拉一拉吗？ 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冲拉莫斯点点头表示感谢。 “但是他的确没达到我的要求——如果这不是因为有人影响了他，那么对于三届金球奖得主来说，那就只能是不愿意去做。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解释！”贝尼特斯说，“克里斯蒂亚诺，我希望你知道，加雷斯和你是队友，而不是什么竞争对手。”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贝尔，然后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没有人试图掩饰一下，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加雷斯，说点什么，说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没有讨厌你或者想要跟你作对手，说你觉得克里斯蒂亚诺对你不错，甚至几次邀请你参加小范围的聚会。 贝尼特斯和克里斯蒂亚诺，你总要选择一个。 贝尔迟疑着，他认为自己不该顶撞主教练，但同时他也知道贝尼特斯说错了。所以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局促地低下头去，希望全世界都能遗忘他。 克里斯蒂亚诺的每一滴血液都变得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你罗生日该写甜甜甜 但是没办法剧情就到这了…… 段子回头补到微博 毕竟昨晚聚餐High过头了 实在没时间写了 给大家一个么么哒 第17章 17 17 “你今天迟到了五分钟。” 就在穆宁心满意足的做完鲁尼最近几轮联赛的高光时刻集锦，意识到自己要迟到了并且试图蹑手蹑脚的溜进克里斯蒂亚诺的客厅并从他身后钻到衣帽间假装自己早就到了的时候，一直背对着她看电视的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干巴巴的这样说。 罗纳尔多今天非常生气——穆宁出于动物的求生本能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今天可能很难过关。 “有点事耽误了。”穆宁含糊其辞——她就算是直男加傻，也不至于看不出克里斯蒂亚诺不喜欢她追鲁尼。 “穆里尼奥还是鲁尼？”克里斯蒂亚诺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穆宁——面无表情，非常不同寻常。 这个局面肯定不是'穆里尼奥还是鲁尼'这个问题潜在的任何一个答案造成的，穆宁这样判断局势。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去挑衣服。”穆宁想想合同的安危大计，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这在以往很能讨好到克里斯蒂亚诺，但是今天的确是个例外。 “穆里尼奥还是鲁尼？”克里斯蒂亚诺显得格外执着。 穆宁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一种必须给出一个答案，否则不能脱身的地步了，于是只好干笑着说：“给鲁尼剪了个视频——高光集锦，完成之后又看了几遍就耽误了……” 非常老实、非常有诚意，穆宁觉得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答案了。 “我也要一个。”克里斯蒂亚诺说了一句让穆宁非常怀疑人生的话——“不好意思，你说什么”，穆宁这样问——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也要一个高光集锦，我的电脑借给你，现在就做。” 穆宁不想被迫补看皇马本赛季以来所有令人不愉快的比赛，但又不敢得罪克里斯蒂亚诺，只好发动每一个脑细胞，最后逼出一句极尽世间拍马屁之能事的台词，“那我只需要把每场比赛衔接起来就好了——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的水准来说，你的每一分钟比赛都是高光的。” 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没办法克制自己微笑，“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穆宁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当然当然。” 穆宁看克里斯蒂亚诺心情似乎好一点了，就试探着小幅度横向移动，试图溜去衣帽间，逃过仍然极有可能重新生气的克里斯蒂亚诺。 但她没来得及这么做。 “陪我坐一会。”克里斯蒂亚诺指指自己身边的位子，丝毫没打算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开始因为穆宁的迟到发脾气，现在又阻止她工作——不过穆宁没问，因为动物的本能又告诉她，现在不适合提问。 “鲁尼今日发挥极佳，在今天下午进行的一场英超比赛，曼联对阵……” 穆宁听到克里斯蒂亚诺正在看的体育新闻念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出溜一下扑到沙发那里端正坐好，准备好好欣赏一下主播的夸奖。 然而天不从人愿，克里斯蒂亚诺瞥了她一眼，直接换台。 穆宁敢怒不敢言地低着头玩手指头。 “皇马持续令所有人失望。” 但克里斯蒂亚诺的换台，似乎并没换来什么好心情。当另一个电视台的体育新闻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穆宁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在克里斯蒂亚诺的迁怒下存活几率不高了。 “马竞和巴萨延续了精彩的表现，但与之相比，皇马则令所有人失望。据知情人士透露，更衣室内对主教练贝尼特斯的不满情绪持续发酵，更有球员在和朋友聊天时抱怨贝尼特斯情商和战术能力都低到令人不可思议。但与此同时，球迷一方面也不满意主教练的能力，另一方面却指责队内头牌罗纳尔多最近的发挥——有球迷认为罗纳尔多拒绝和贝尼特斯合作是皇马本赛季失败的最大原因，并称如果主席只想换一个人，那他宁可换掉的是罗纳尔多。” “'罗纳尔多已经老了，30岁对于前锋来说是一个坎儿。皇马该考虑一些年轻人了——比他年轻，也比贝尔年轻的那种年轻人。比如奥巴梅扬。'”一位球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 穆宁对奥巴梅扬没兴趣，她悄悄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意外的发现他居然还称得上平静。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了？”克里斯蒂亚诺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穆宁，这样问。 穆宁愣了一下，摇摇头。 三十岁在当今足坛对于一个前锋不算是什么毁灭性的年纪，何况对于一个三届金球奖得主来说，就算真的下滑了又怎样呢？比不过梅西，还不比伊布强吗？要知道，就算是伊布这样的前锋也不是哪里都能买得到的。 非黑，陈述事实而已。 现在的所有议论、绯闻，穆宁都非常熟悉，那只是球队低谷的时候必然要出现的妖魔鬼怪而已。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穆宁，抿着嘴不说话。 穆宁看得出他认为自己敷衍，“我不了解皇马也不了解你……呃……”穆宁看看脸色一黑的克里斯蒂亚诺，直觉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想想似乎又都是实话，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但是穆安了解一些。穆安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也许很对。” 克里斯蒂亚诺决定秋后算账，于是让她继续说。 “穆安总是说有的人一鸣惊人年少得志，但有的人历经坎坷终成大器，这就是命不同而已。没必要羡慕谁，也没必要诋毁谁，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人生会发生什么——他说他认为你是后一种。”穆宁看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没有高兴一点的意思，只好继续努力，“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把眼前这段难关过去了，也许之后就是一片坦途呢？” 克里斯蒂亚诺往沙发上一躺，逼得穆宁不得不缩到沙发角落才能躲开他的腿，“继续说。” 还要说？穆宁满心不乐意，但又不敢不听话，“你看，比如伊万。他小时候有一次都快病死了，结果救回来之后他爸再也不逼他学柔道了，他想玩娃……你你你你干嘛……”穆宁话还没说完，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弹坐起来，整张脸都凑到了穆宁面前，吓得穆宁差点窜到房顶上去。 “你再说一遍，谁？” “伊万啊……呃……”穆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不不不不，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伊万，是是是是另外一个我的朋友，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俄罗斯人叫这个的很多。” …… 穆宁看看克里斯蒂亚诺不信任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但是等等，她到底为什么要解释？ 哦对，罗纳尔多拿着她的合同，她要是不乖乖听话就要出大事了——穆宁给自己找了合理的解释。 “你跟他认识？他得罪过你？”穆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克里斯蒂亚诺没理穆宁。 “总之就是我觉得皇马现在是不顺利，但是也只是低谷期而已。每个球队都会经历这个，只要大家一起努努力，想想办法把这个克服掉就好了——只要团结，我觉得对于皇马这种豪强来说什么都不是大事。” 穆宁没说皇马一定会怎么样，也没说克里斯蒂亚诺本人一定会怎么样，她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平常的事——除了团结，她没有过分强调什么，没有把这个当成天塌了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平静了一点——团结，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克里斯蒂亚诺深知这一点。 而这一点，现在还有办法挽救。 “你要是不生气了我就去选衣服了……”穆宁看他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抬起身体离开沙发准备逃命。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她一会儿，“我要是还是生气呢？” 穆宁垂头丧气的再次坐下，“那我再陪你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真的裸更，没有deadline和逛街聚餐就日更，有的话可能隔天 尽量不会隔太久但如果12:00没有更新就一定是第二天更了 第18章 18 18 克里斯蒂亚诺在周末下一轮联赛开始之前的一个下午通知穆宁，让她今晚不用去他那里了，因为他要去跟队友吃个饭什么的。 穆宁流着泪跪着听完了这通电话，连声叩谢我主隆恩，然后迅速给自己的私人航班机长打电话，让他立刻准备今晚飞曼彻斯特的事宜。 机长愤然扔下电话，为自己泡汤的周末度假诅咒克里斯蒂亚诺吃饭掉餐具。 然后我们即将要讲述的就是一个乐极生悲的故事了： 吐槽君鲁尼你好。 我是二五眼和缺心眼系列里的缺心眼，今天这个故事还是和情商跌破地心的二五眼有关，颜值就不重新打分了，反正只会更低没有最低。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二五眼突然放了我一个假，然后正好我爱豆今天有演出，我就飞奔着去了。 运气特别好的是，今天我爱豆大获成功不说，还把自己的演出服扔上了看台——幸运女神就这样带着演出服光临了我，我就这样抢到了演出服。 因为这一系列好消息来的太过密集，让我认为今天我一定要交好运，于是飞速打了八个电话，最后约到了我爱豆的一个晚餐机会——我蜜了他那么多年啊朋友们，一直不敢下手，直到今天我感觉一定是这个日子了，一定是上帝让我告诉他，他还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死忠！ 于是我兴高采烈的带着抢到的演出服去了，然后请他在上面签了名合影，还一起吃了晚餐——他太太也在，人美气质佳，绝对是我爱豆的良配。 唯一美中不足是我爱豆的儿子好像听说过二五眼，一直拉着我问二五眼的破事，让我非常心酸。但因为我爱豆也在旁边笑眯眯的听着，我也没好意思使劲黑二五眼，毕竟不能给我爱豆留下坏印象。 但总而言之吧，晚餐还是挺成功的，我度过了一个完全幸福美满的周五，第二天早上才从演出城市回我住的地方。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我回家的路上手机和移动充都没电了，还只带了数据线没带插头，导致手机完全是死的，根本用不了，所以就错过了早上起来二五眼给我发的上亿条短信。 关于这件事我还是心存愧疚的，毕竟是我睡过了头导致回来晚了，耽误了早上起来的工作。所以我到了二五眼家之后一直道歉然后问能不能借一下充电器。 二五眼拒绝了我，然后就站在他客厅里骂了我一个小时。 朋友们，一个小时好吗？！我中间跟他说我穿了高跟鞋，能不能坐下来挨骂，结果你们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他跟我说：你能昨天站着看你爱豆演出，今天为什么不能站着听我说话？他演出时间可比我说话时间长多了。 ？？？？？？这是人话吗朋友们？我看我爱豆演出穿的是平底鞋好吗？ 我虽然非常气愤，但还是忍气吞声跟他说我没穿高跟鞋去看演出。但是他根本不理我，就一直骂我工作不负责、对合作伙伴没有责任心什么的。 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跟他说他上班要迟到了，才把他揪出去。 现在的情况是他手上拿着合同，人又任性，根本惹不起。我就想请大家出出主意怎么摆平这种老板？ '如果没人记得的话，我提醒一下大家，缺心眼才是大老板的妹妹。我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五眼变成她老板了。' '虽然你认为你只是看了看爱豆，但你要知道你们已经在现实中一起吃饭了，在二五眼看来这就已经是精神出轨了。' '准确的说，在你把家里挂满爱豆的周边的时候，他就已经默认为你出轨了。' '补充一句：即使你俩还没在一起，但实际上他已经把你当成领地范围了。' '但是追爱豆怎么了？追爱豆能看上他就不错了！' '我劝楼上那个闭嘴，你该去补补课了。围脖要是能点灭，我估计你已经被围观群众灭到折叠了。' '词语解释：灭到折叠是某体育论坛的术语，针对某些过于傻逼为正常智商人群所不容的言论。' 虽然这个周五被穆宁定义为幸运星期五，但是对于克里斯蒂亚诺来说却是一个商场不打折的黑色星期五。而更可怕的是，黑色星期五之后也没什么好事——周末他们再次输球了。 更衣室里鸦雀无声，谁都没试图说点什么活跃气氛或者鼓励其他人，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走进来的弗洛伦蒂诺，等着他做出一个决定。 到底让谁向谁让步，到底放弃谁——这几乎已经到达这样一种完全非此即彼的地步了。 但是弗洛伦蒂诺没有做任何决定，他只是大发脾气，并宣布他不会选择忍受连续两个赛季四大皆空。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的喝水。 “现在是我们要振奋的时候，我希望有人能对球队的现状负起责任——克里斯蒂亚诺，你是球队的头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贝尼特斯也许的确是在尝试说点什么能振奋人心的话，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里的歧义。 没TMD救了。伊斯科他们作为年轻人甚至都这样腹诽着。 也许贝尼特斯本来是希望克里斯蒂亚诺承担球队的重任，带着球队前行。但是在所有的特殊背景衬托下，这句话显得语焉不详，听起来简直就是甩锅、就是告诉克里斯蒂亚诺，球队现在所有的不利都是因为你。 拉莫斯看看贝尔——非常明显的看看，显然队长是希望贝尔作为最近的漩涡中心做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毕竟昨天当克里斯蒂亚诺试图做点什么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缺席了。 '不，我觉得我不该去……对不起塞尔吉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克里斯蒂亚诺，这太难了。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我对他也没有。但是现在实在太尴尬了……对不起，所以我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参加这个聚会。'贝尔这样对拉莫斯解释他缺席的原因。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显然已经对这一切失去耐心了——他本来就不算是耐心非常好的人，再三被拒绝，他已经没有耐心听任何解释。所以如果说贝尔还有什么机会，那也许就是现在，现在替克里斯蒂亚诺做点什么。 贝尔当然知道这个，但是他只是没来得及。 “先生，克里斯蒂亚诺一直都在努力对球队负责，”开口的是哈梅斯，他这次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而没有害羞到结巴，“您知道的，外界的评价对他不公平。” 贝尔想说话附和一下，但哈梅斯看上去误会了，他瞪了贝尔一眼，似乎认为贝尔只要开口就会是在反驳他、让克里斯蒂亚诺难过。 贝尔犹豫了好久，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拉莫斯想打死哈梅斯。 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完全对更衣室的'游戏'失去耐心了，他懒得听任何争论，也不想回应任何对于他个人和球队现状的探讨和意见，他第一次在更衣室把自己和其他人的交谈剥离开，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一样对一切漠不关心。 '鲁尼都赢了，我却输了。'他给穆宁发了一条短信——也许他本该先跟门德斯谈谈，看看下一步他们该做点什么，但是鬼使神差，他甚至没有想一下为什么就已经在联系人那里选择了穆宁的名字。 '首先，谁都会赢，为什么要看不起鲁尼？其次，谁都会输，没必要那么沮丧。'穆宁回得很快，像一个标准的手机成瘾少年一样。 '我是一个罗纳尔多——如果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话。' '我不知道。那意味什么？那意味你要做上帝每一晚都拯救世界？好吧，我承认超人电影是很爽，但是那毕竟是幻想系列。' '但我是一个罗纳尔多。'克里斯蒂亚诺执着的强调。 '你太看重这些了。但现实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关心某个人是输是赢，比如曲念——就是送你礼盒那个，她现在就只关心自己的夜宵到底是方便面还是迷你麦芬。'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是该为这句话生气，还是什么。 '哦对，你妈妈今天约我一起看球——她烤的草莓蛋糕太好吃了，需要我给你留一块吗？快告诉我你不需要，我急于想吃掉它。' '不，我需要。'克里斯蒂亚诺回复道，他甚至能想象屏幕那边一个颓丧的金毛穆宁。 罗纳尔多对于穆宁来说不是一个巨星，不是一个必须无所不能的人，他对她而言也许只是邻居家的男主人、一位厨艺很好的妈妈的儿子，和一个讨人厌的合作伙伴。 他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符号。 第19章 19 19 '加雷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真的。我只能说，我希望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拉莫斯在回去的路上这样悄悄对贝尔说，'加雷斯，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把他的意思表现的很明确了，现在是时候你也要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你可以不反对任何人，但最起码应该让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你也没有在针对他。'拉莫斯继续这样说。 贝尔知道拉莫斯是对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球队休整不训练，他特地去敲了克里斯蒂亚诺家的大门。 “你好？”穆宁看着门外的人，不是特别眼熟，但是有点眼熟，“你是？” “我是克里斯蒂亚诺的队友，呃，他在家吗？”贝尔不是那种喜欢问别人的私事的人，所以当看到克里斯蒂亚诺家是由一个年轻的女孩开门的时候，他并没提出任何问题——说真的，一个单身的克里斯蒂亚诺，家里有一个年轻女孩不是什么怪事。 实际上有四十个都不是——那顶多是来分享如珠如宝的男色的四十大盗而已。 穆宁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被粗暴划归为大盗了，她只是听到'队友'这个部分就已经让开了路，“哦，他在，请进——不过很抱歉，先生，你要是不着急的话能不能等五分钟？因为……” “谁来了？” 穆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披着浴袍，明显里面除了短裤什么都没穿的克里斯蒂亚诺就从二楼下来了。 贝尔惊讶的看看克里斯蒂亚诺，又看看穆宁。 穆宁就算是傻也知道一个直男这个时候会是怎样满脑子下流猥琐，所以她立刻撇清关系，“我们刚才在拍摄宣传照——电影的。导演想拍一组生活照。”说完她冲克里斯蒂亚诺的方向撇撇嘴，又说：“你队友来了。”——这显然是一句废话，毕竟贝尔就站在那里。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没想到贝尔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不过这也要理解，贝尔实在太担心克里斯蒂亚诺会拒绝见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穿浴袍见人总不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克里斯蒂亚诺还是先请贝尔坐一会让自己能有时间去换个衣服。 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加雷斯，你在客厅等我一下好吗？我去换个衣服。”——非常得体，完全没问题，但问题是他接下来对穆宁说：“给加雷斯弄点喝的。” 贝尔惊讶的看看穆宁——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克里斯蒂亚诺家的新管家，但是很显然，他之前以为的'共度良宵的新伙伴'关系也是不正确的。 毕竟克里斯蒂亚诺虽然不是成年人可以揣度的对象，但是在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如此离经叛道。 按照常理，贝尔认为接下来他会看到一个暴跳如雷要求摆脱自己女佣身份的年轻女孩，但实际上让他大跌眼镜的是，穆宁只是忧伤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脸问贝尔：“咖啡还是什么？” “咖啡，谢谢。”贝尔糊里糊涂地回答。 穆宁答应了，然后去厨房转达了管家小姐——是的，克里斯蒂亚诺本来是有个管家的。 “顺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今天有被拜访的计划。”穆宁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突然说，“我要是知道我会让剧组的负责人跟你事先协调一下——所以很抱歉耽误你和阿维罗先生谈事情了。” “啊没关系……哦不是，实际上是我该说抱歉，毕竟我没有事先打招呼——是的，克里斯蒂亚诺本来也不知道我要过来。实际上算得上是我太粗鲁了。”贝尔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澄清事实。 礼貌、诚实、友好，感天动地。 穆宁决定把贝尔当成自己在马德里遇见的第三个好人——第一个是昨天给她做了草莓蛋糕的罗纳尔多的妈妈，第二个是礼貌地请'穆小姐尽管再吃一块，不用管爸爸'的小克里斯。 而穆宁对好人一贯非常友好。 “千万别这么说，球队的事最重要。”穆宁热情洋溢地说着，然后从女佣那里接过咖啡递给贝尔。 “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贝尔说，“加雷斯·贝尔，你好，小姐。” 穆宁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人，于是笑容满面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穆小姐不看球吗？”贝尔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确定这个女孩仅仅是因为不看球才不认识自己，还是因为克里斯蒂亚诺在家里根本拒绝提及自己这位队友，所以她才因为看见他出现在家门口而怀疑人生到不敢认他。 穆宁干笑了一声，“不太看、不太看，我不太喜欢运动……” 那要不然呢？她总不能说你长得也不好看、又不效力曼联，我根本没兴趣吧？那也太反人类了。 “那克里斯蒂亚诺……”贝尔有点犹豫是否应该跟这位'的确就是传说中的穆小姐'的人打听克里斯蒂亚诺最近对他的态度，毕竟她还不一定就是这个家潜在的新女主人——考虑到克里斯蒂亚诺一贯的'胡作非为'。 “嗯？”穆宁眨眨眼，表示在听。 咳咳。 贝尔本来下定决心要试探一下，但就在他这么打算的时候，突然听到穆宁背后传来一声非常虚伪做作的干咳。 当然就是克里斯蒂亚诺。 贝尔这才发现穆小姐为了听自己说话正稍微向自己这个方向倾身——但是他发誓，穆小姐是个非常礼节娴熟的社交圈淑女，她倾身的幅度会让任何人都觉得既亲切又不侵犯对方的个人空间而显得亲密到失礼。 但是显然克里斯蒂亚诺不属于'任何'也不属于'人'。 哦天啊，我想了些什么……贝尔在心里懊丧地捶了自己的头。 穆宁冲克里斯蒂亚诺这种社交野兽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对贝尔微笑，“不管怎么说，祝你们谈话愉快，亲切的先生——只要做你自己，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 穆宁眨眨眼，贝尔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做你自己，罗纳尔多不会讨厌你。 穆小姐可不傻，她可精着呢，她当然能在知道这个人是贝尔的时候回忆起来第一次见到皇马几大队长的那次聚餐中，拉莫斯的话：'你跟加雷斯的关系'。 要得到一个人的友好可以从他身边人下手——同时，穆宁当然也还记得曲念的忠告。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拉莫斯了，如果能再得到一个贝尔至少绝对不是坏事。 当然，就算贝尔真的和克里斯蒂亚诺不和也没关系，毕竟老话还曾经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贝尔虽然不知道穆宁的心理活动，但就算仅仅是从那个眨眼中也几乎能演绎出穆小姐此刻的小心机和得意洋洋——他看看抱着胳膊站在穆小姐背后、咬牙切齿的克里斯蒂亚诺，还是觉得穆小姐最好不要太早给自己的智商下结论。 当然，他本人此刻也不该对今天的行程抱有太良好的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木和君子如玉打赏 么么哒 第20章 20 20 '克里斯蒂亚诺，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欣赏你，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做出的努力，但当时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很担心你相信别人的话，担心你会责问我。'贝尔这样对克里斯蒂亚诺说。 '我不会，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你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回答。 贝尔内向但是从来不反社交，他立刻就找到了最合适这个时间点的台词，'我知道的，我很抱歉之前没能及时回应你。但是克里斯蒂亚诺，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过那种……你知道，那种可怕的想法。' 那是一次很不错的交谈——拉莫斯是对的，他早该这样做了，这的确一点儿都不难。 贝尔这样想，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午餐邀请。 '谢谢你来见我，加雷斯，我现在终于感觉好多了。'最后克里斯蒂亚诺把贝尔送到门口时这样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来跟我谈谈——随便什么都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实际上，我还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越亲密越好。呃，如果你愿意的话。' 贝尔满面笑容的承诺这也是他的愿望。 话题如果停在这里，这将会是两个成年人的完美和解。 然而，世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有个'但是'。 '不过虽然我很欢迎你，加雷斯，我还是希望你下次来之前能跟我说一下。' 这句也没什么问题，不请自来毕竟不是好习惯，所以贝尔完全真诚地表达了歉意，顺便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再这样鲁莽。 '太好了，加雷斯。你知道的，在我正式确认穆小姐属于我之前，我不希望她再见到你，而你……'克里斯蒂亚诺意味深长地停下了。 '……'贝尔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智障，'我有女友，克里斯蒂亚诺，你记得吗……好吧，不管怎么说，如你所愿，直到你把穆小姐称为女朋友之前，我保证我不会见她。'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两排雪亮的小白牙，'谢谢你，加雷斯。' 但只得到加雷斯的答案显然还不够。 “你觉得加雷斯怎么样？”克里斯蒂亚诺晚上靠着衣帽间的墙看着把刚才翻乱的衣服一件件收拾起来的穆宁，如此问道。 以穆宁的经验来推断，这应该属于'不确定要不要和对方和好'的预兆——但总体来说，通常倾向于和好。 所以基于'贝尔先生是个好人'这个大出发点，穆宁热情洋溢的赞扬了贝尔。 “贝尔先生当然是个好人，一个英国绅士，风度翩翩。虽然有点内向，但总的来说绝对是个善良的人——当我误以为你们早就约好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向我道歉说是他自己不请自来。我是说，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不必告诉我这些也就不用道歉对吗？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呢？我觉得这最起码说明他是个诚实的人。诚实通常就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美德了。”穆宁这番话具备一个'赞美'所需要的所有元素——总结概括、具体案例、行为分析。 穆宁为此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可以想象，加雷斯的确是个好人。”克里斯蒂亚诺听上去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我觉得你很喜欢他？” 穆宁丝毫没觉得这句话问的有什么问题，“还不错，你也说了，他是个好人——谁不喜欢好人呢？” 穆宁不知道，最后一句是如何拯救了她，如何让正满脸狰狞着伸出手去想掐她脖子的克里斯蒂亚诺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去——'谁不喜欢好人呢'，这是个非常标准的答案，这意味着穆宁对他的喜欢并没超出对一个帮她拎行李的好心路人。 这很重要。 “你只会喜欢好人？”克里斯蒂亚诺问，“只要是好人就可以了吗？” 穆宁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差不多吧？毕竟我遇到的好人比较少。” 克里斯蒂亚诺很少听到这种说法。 “我跟你说过吧？穆安不喜欢我对他旗下的艺人有偏好？”穆宁回过头看克里斯蒂亚诺点头了才继续说，“其实也不是一直是这样——从我开始大一点知道喜欢男人之后，他和爸就是一个原则，基本上我喜欢谁公司就捧谁，就算资质太差红不了也会捧一下。所以当时公司里的艺人都对我好，见到我就夸我可爱漂亮，给我拿零食什么的。后来我十五六的时候吧，你也知道，小女孩嘛……” 穆宁随手比划了一下什么，“就跟一个男艺人交往了，他那个时候对我特别好，结果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有一次喝酒喝醉了居然跟人家说如果穆宁不是穆安的妹妹，我才不会喜欢她呢。”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震惊地看着穆宁，他决定原谅这样一个有这样悲伤情史的女孩的一系列低情商行为，“对不起，我不知道……呃，但是你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穆宁奇怪的歪着头看了克里斯蒂亚诺一会儿，“你干嘛要道歉……又不是你说的。” 克里斯蒂亚诺摸不清穆宁的套路，“我以为你很伤心……” “……”穆宁看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如同看一个智障，“没有，我只是想形容，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哥也不是好东西——我哥后来假装不在意，还一直捧他。最后都到了国内顶尖水平了，突然有一天就跟他解约什么的。你能想象吧……一下子从大明星到Nobody Know——当时我还是挺善良的，跟我哥说要不然算了，他能赚钱就行了，干过什么也不重要。反正我也是贪图美色，也没吃亏。” 克里斯蒂亚诺为这种神经默默捂住了脸。 穆宁一无所觉，继续气愤的声讨穆安，“结果穆安居然跟我说我就是审美有问题，所以看上的男人都差劲——说就说吧，毕竟我也有不对。但他凭什么说鲁尼？他还说什么鲁尼胖子什么的！我一生气就把他收藏的一件你在国家队的球衣剪了。”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被卷入这样吃奶孩子的恩怨中。 然后当他反应过来这件事的两个涉事爱豆之后，非常缓慢的眯起了眼，“哦？” “不过你不用替穆安担心，”穆宁挥挥手，“他发现之后把我当时收藏的所有鲁尼的海报什么的都丢进我爸书房的碎纸机了。然后还把废弃物堆在我桌子上给我展览。” 穆宁陷入了往事沉重的阴影，“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吗？一个少女，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就因为遇人不淑被一直最爱的哥哥这样对待、被迫认清他的丑恶嘴脸——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吗？我多年的精心收藏全部都消失了！当我认识到自己的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你觉得我对这个世界还能抱有什么幻想呢？” “的确。”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的说。 穆宁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眼中充满了老母亲的泪水，“真的吗？你也这样想吗？天啊，阿维罗先生，我以前真的错怪你了，我以为穆安会喜欢你，那你一定是跟穆安一样的神经病所以一直那么讨厌你，但没想到你这么通情达理。” “的确，这样说来，我也不该对你的智商抱有什么幻想。”克里斯蒂亚诺假笑着补全了自己的话。 穆宁的眼泪一下子就都收了回去——她太天真了，穆安不是什么好人，他爱豆当然也不可能是！ 第21章 21 21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对穆宁的智商绝望了，他决定直接一点表达自己的态度。 于是他邀请穆宁去伯纳乌看球——“这场国王杯比赛很重要。你得去看看。” 但是穆宁拒绝了，“没有，我看不出对阵这种大礼包球队有什么好重要的。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给我留一个对阵马竞的位子吗？” “不能，因为你肯定是要看格列兹曼，这个不行。”克里斯蒂亚诺态度非常坚决。 穆宁觉得他智障，“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个时间去看安东？他就住在这个社区，我们早就认识了好吗？——我要看看西蒙尼，我这两天看了一个帖子在想象西蒙尼带曼联，我打算留心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微笑着看着穆宁，“你再说一遍，你跟安东什么？” 穆宁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但从动物的求生本能出发，穆宁转身就跑。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非常不高兴，但总的来说，穆宁是对的——国王杯这个阶段的比赛太无趣了，不是屠杀就是血洗，根本没什么观赏价值。 “这可真是不寻常。”比赛结束后，拉莫斯特意洗澡的时候探过头去对克里斯蒂亚诺说——然后他眼睛上差点挨了一拳，“嘿！干嘛不让sese看，sese又不是没看过。” 拉莫斯悻悻地把头缩了回去，“不过今天真是不寻常，”他又强调了一次，“你赛后居然一直在笑，话说你有多久赛后不冲我们傻笑了？” 克里斯蒂亚诺听得出来，拉莫斯也很高兴，所以他保持了今夜的笑容，“这不是很好吗？现在我们终于有一点像皇马了。也许是个好兆头也不一定。” 也许不会真的意味什么，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如果认为这是个喜讯，那么这就至少不会是个坏消息——只要贝尼特斯先生不发生什么情况，也许所有危机就都已经过去了。 拉莫斯这样想着，所以他格外为克里斯蒂亚诺的乐观感到高兴，“当然，不过我觉得最好的事是，你跟加雷斯终于没有误会了。” 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但他很快意识到拉莫斯看不见这个，“是的，我也觉得这个很好，说老实话，我感觉轻松多了。你知道的，加雷斯不是个健谈的人，又总是在更衣室中显得害羞，所以……他愿意去找我谈谈我很高兴——这也是你的功劳，sese，我得谢谢你。” 回去要告诉穆小姐，克里斯蒂亚诺情商是没有问题的——拉莫斯听完这段话给克里斯蒂亚诺加了一分，并决定在穆宁面前夸夸他。 毕竟，保持克里斯蒂亚诺的所有战线高歌猛走，就是马德里幸福和平的基础。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话锋一转，“但是我觉得中锋的问题还是没解决。这不是最好的战术选择，其实谁都知道不是吗？” 拉莫斯对这个也没什么办法。 教练会犯错是很正常的事，区别在于有些教练傻一次就记一辈子，有些教练傻一次就要一辈子傻下去。而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贝尼特斯就属于后者。 但是这种事没什么办法，毕竟克里斯蒂亚诺也不可能拉着本泽马和贝尔一起去找贝尼特斯吵一架——那就太傻了，本泽马和贝尔不可能跟着克里斯蒂亚诺闹，他们可没有三个金球奖护体。 拉莫斯想了半天，“再等等吧，总会有办法的。” 他含糊其辞。 没有人知道贝尼特斯先生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也没人知道在这次更衣室危机解决之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危机。 拉莫斯没有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他笑眯眯的说：“不过话说回来，说实话，有一段时间sese真是吓坏了，sese以为你和加雷斯要闹掰了。不过还好，你们都还没有那么做——克里斯蒂亚诺，你们都做得很好。我希望你们一直这样，有什么就谈一谈，不要……呃，自己闹别扭。” 克里斯蒂亚诺为这段听起来有点油腻的话感到心痛，“对，我们做得很好。于是呢？sese想怎么做？亲亲我吗？” 拉莫斯皱起了鼻子，“这就太……好吧，我觉得我愿意把这个'最好'的权利移交给穆小姐，我猜你也会同意的——实际上，我感觉你还会愿意做点更深入的'让步'，不过不用跟我分享，谢谢，我会很难为情。” 拉莫斯戳中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伤心处。 所以克里斯蒂亚诺伤心的保持了沉默。 “哦不！等等！克里斯蒂亚诺，你这是什么表情？！天啊，你该不会还没到达亲吻这一步吧？”当拉莫斯再次探过头去看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的时候，他兴奋到几乎光着身子冲出去昭告世界，“天啊！你简直就是马德里之耻！克里斯蒂亚诺，这么久了，你居然连嘴……不，我猜你连穆小姐的手都没碰到！” “闭嘴，sese。”克里斯蒂亚诺果断的说。 拉莫斯当然没有，实际上他飞快扯了一条毛巾围在腰上，堵住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去路，“说说你的感想，克里斯蒂亚诺，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陌生？你活在十八世纪吗？难道交往个女孩子还要先写三年的情书？” 克里斯蒂亚诺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当拉莫斯试图听清楚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已经非常戒备的住口了。 “你在说什么？”拉莫斯追问。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粗暴的对待了自己的队长——他试图推开拉莫斯，“保持距离，sese，跟别人的私生活保持距离。” “但是穆小姐可没把自己当成你的私生活。”拉莫斯鬼笑着说，“承认现实吧克里斯蒂亚诺，你也不是战无不胜的，比如在穆小姐这件事上，你就遭遇了自己的滑铁卢。”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那是她的问题，不懂欣赏是她的错，不是我的——她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痛哭流涕。” “算了吧克里斯蒂亚诺，你得承认她不欣赏你。”拉莫斯说，“不过现在的疑问是，她为什么不欣赏你。” “……谁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假装不在意的耸耸肩。 “肤色！”拉莫斯突然一拍巴掌大声说道——惹得浴室外几个小年轻纷纷探头探脑，似乎担心两个大佬打起来什么的——但是拉莫斯正在兴奋中，当然并没注意到这些，“穆小姐不喜欢你黑乎乎的，她喜欢白白嫩嫩的。她肯定觉得你很难吃。” 几个小年轻听到这句，颤抖着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跑远了。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笑容，“谢谢你，sese，谢谢你创造了如此完美的形容法——但是你这样毛茸茸的，”他嫌弃的看看拉莫斯的胡子，“估计也不会太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木和大音打赏 么么哒 没啥别的办法谢恩 目前打赏榜上列名的客官可以一人点一个段子 等我这个论文赶完就开始写 第22章 22 22 “你听我说……”穆宁追在克里斯蒂亚诺后面试图引起注意。 “我不听。”克里斯蒂亚诺甩下一句话，一头扎进了自家的室内游泳池，溅了穆宁一裤子水。 “又不是我要判你们国王杯出局！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要是这件事我能解决，我现在就去跟西班牙足协给你们买一个国内双冠王回来！”穆宁抖抖身上的水，声嘶力竭的斥责克里斯蒂亚诺。 坐在泳池岸上的躺椅上的门德斯忧伤的看着这两个打架的小猫小狗，怀疑他们俩都不怎么适合现在进行严肃的成人对话。 国王杯第一回合赢球却因为替补上场了一个本该被红牌停赛的球员而基本可以判定会被判负出局——这种神奇的剧本也许在国际足坛上不是没发生过，但在皇马这种顶级豪门身上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非常微妙。 脑残见多了，但是这么脑残的案件发生的时候，门德斯还是想把皇马相关负责人一个个亲手掐死。 “但是现在的现实就是你们出局了，导演担心你们担心得头发都快掉光了。”穆宁继续游说，“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得面对——罗纳尔多！你得出来跟导演还有宣传组谈谈！我们得想办法跟球迷交代！” 克里斯蒂亚诺像尼斯湖水怪一样将头露出水平面，怒气冲冲地说：“交代？你指望我怎么交代？你是希望我告诉球迷这都是俱乐部的过错，我毫无责任，还是希望我说这都是我的错，我作为一个球队的头牌居然没发现一个租借到其他队的替补球员上赛季在租借俱乐部已经累计红牌停赛？” 这两个当然都是错误答案，因为前者是落井下石，后者是没事找事。 但穆宁既然来了就说明她还是拿了对策的，“当然不是！剧组只是需要你在社交平台上表达一下冲击其他冠军的决心，这又没什么错！”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门德斯，希望能获得自己应得的支持。 门德斯咳嗽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回应了穆宁的期待，“克里斯蒂亚诺，剧组的宣传组已经给了模版，只要你同意我们立刻就可以发——当然，如果你有特别的话需要说，我们也会加上去。” 克里斯蒂亚诺把自己憋在水下，拒绝探出头来。 门德斯等了一会儿，看他始终不出来多少有些担心，“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惩罚自己——克里斯蒂亚诺，拜托，跟我说点什么，哪怕发发脾气。但是发完脾气就去睡一觉，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迅速的把透露出水面换了口气，但之后又再次回到水下。 “克里斯蒂亚诺，到底怎么了？”门德斯更加担心了，“别这样好吗？你可以跟我们谈谈，你知道的，我们永远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你如果不开心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克里斯蒂亚诺，你是我们最爱的人，为了你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穆宁看了门德斯一眼，觉得这话里似乎蕴含了什么隐喻，但她没说话。 室内的私人游泳馆里一片死寂，除了门德斯和穆宁的呼吸声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都表明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克里斯蒂亚诺，”门德斯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哀求，“求求你，跟我说点什么，哪怕你想骂谁都可以——这里没有不相关的人，我相信穆小姐绝不会把你的话告诉任何其他人。或者，你也可以单独跟我说。” 穆宁感到了被排斥，但是当然，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要不然我先出去？”穆宁甚至选择了退让，她这样对门德斯说——这些事现在都不重要，只要克里斯蒂亚诺恢复心情，她什么都可以让。 门德斯给了穆宁充满感激的一眼，刚想口头再表达一下的时候，却突然被探出水面的克里斯蒂亚诺打断了。 “豪尔赫，你先出去好吗？”克里斯蒂亚诺仍然背对着他们。 门德斯和穆宁都以为自己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豪尔赫，拜托。”克里斯蒂亚诺说。 门德斯不太会拒绝克里斯蒂亚诺，今天也毫不例外。所以他略带歉意的看看穆宁，小声说了一句让让他，然后就离开了。 穆宁傻乎乎地站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的对，我不能再有一个四大皆空的赛季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嗓子似乎有点哑——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冒了，穆宁突然这样毫不相干的想，但是嘴上却只是下意识地说：“你还没有，你还有欧冠和联赛。” 但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根本没在听穆宁说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不能再看着他们一年六冠了——如果世俱杯也夺冠，就是六冠。但是那几乎是必然夺冠的赛事。” ……你只能让自己赢，你又不能让对方输。穆宁腹诽，但口头自然不敢给克里斯蒂亚诺找不痛快，“所以我说你还有欧冠和联赛可以争取。” “可是我很累，过去的两个月对于我来说比过去的十年还要漫长——哪怕在苏黎世看着他连拿四个金球都不会让我比现在更绝望。”克里斯蒂亚诺喃喃地说，“我觉得我就像是活在坟墓里，我不能呼吸，因为我就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但是坟墓也没什么——当你抗争之后，重新回到人间的时候你会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英雄。”穆宁顺口说，“那才是美学。”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转过身去，趴在池边看着穆宁，“你说什么？” 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穆安说的，他说坟墓也没什么，当你重返人间的时候，当你和别人不同，没有因为坟墓里的岁月而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时候，当你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就是那个英雄——他很喜欢你，因为他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他认为你有骨气，有骨气继续做自己，而不是……变成别人阴影下的……尘埃。”穆宁第一次绞尽脑汁的回忆穆安的屁话。 “那你呢。”克里斯蒂亚诺看着穆宁。 “……”穆宁觉得这话她接不下去，“我也希望你振奋——呃，就……高兴一点？真的，我觉得国王杯不算什么，你还有联赛和欧冠呢。” 虽然联赛也希望渺茫。 “高兴？”克里斯蒂亚诺说，“可是我现在不高兴。” 穆宁没办法，只好蹲下来，卑躬屈膝地问老佛爷怎么才能高兴，“如果我能做什么你就告诉我吧，你把我留下来也是为了这个吧——我猜？”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直接回答。 穆宁觉得这个台词仿佛哪里不对，但是时间紧任务重，她也没功夫琢磨这个。于是只好点点头，“我尽量去做——要不然我明天允许你想穿什么穿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穆宁心不甘情不愿的靠近了池子边近一点——然后高跟鞋踩了一脚水。 “我要……” 克里斯蒂亚诺声音不大，穆宁只好又凑近了一点以便能听见他说什么。 但是毫无防备的，克里斯蒂亚诺突然伸手把她直接拖到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音和苏木打赏 大音客官点的梗正文会有……到时候写到的时候会配一个【多年以后】版 第23章 第 23 章 23 克里斯蒂亚诺和穆宁的关系迅速抵达冰点以下——但这并非是由游泳池内的惨案直接构成的。 当然，游泳池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但总之，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你……我没法说你了，你这个人没有可恋爱荷尔蒙，注定孤独终老最后来苏黎世给我当厨子。'伊万给穆宁回复道，'这件事的重点为什么会是你的高跟鞋泡了水不能再穿了？' '那是什么？难道是我打了他脸？那也不是我的错！我不会游泳！我只是在下水之后做了任何一个旱鸭子都会做的事！'穆宁飞快的敲键盘反驳，'打到他脸只是意外！' '你的高跟鞋根本不关健！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你来苏黎世吧，厨房都给你打扫干净了。' '穆小姐，真的很抱歉。'小克里斯站在打开着的客房门口，看着可怜巴巴的刚洗完澡、裹着毯子团成一团坐在床上的穆宁，软绵绵的说，'我很抱歉爸爸居然会这么做。' 穆宁感激涕零的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没什么，没什么……' '但是爸爸肯定不会随便欺负人，穆小姐，你惹爸爸生气了吗？'小克里斯眨巴着又圆又大的眼睛，这样天真无邪的问穆宁。 穆宁决定把小克里斯从她的'马德里好人名单'里除名——她哼了一声，以屁股为轴心，磨蹭着在客房的床上转了个身，拒绝看小克里斯。 '克里斯，你该回去睡觉了。'克里斯蒂亚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克里斯身后，摸摸他的头。克里斯仰着头看看爸爸，又看看穆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小声说：'爸爸，答应我，不要打架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感到自己的智商被怀疑了。 但他还是点点头，目送小克里斯离开后才走进客房——随手关门。 '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道歉的意味，'以后这种事你应该告诉我。我有权利了解这些。'——克里斯蒂亚诺认为自己的暗示很明确了。 穆宁没说话，仍然背对着克里斯蒂亚诺。 没有认同，没有拒绝，通常意味着默认。但克里斯蒂亚诺在身经百战之后已经拒绝相信穆宁的出牌顺序了，'不过也许我还应该问问，你给我这个授权了吗？' 穆宁裹紧了毯子，但仍然没说话。 这已经连'暗示'都算不上了——奸诈狡猾、老谋深算的罗纳尔多。 '穆小姐，无论是出于哪种社交礼仪，你现在都该看着我。'克里斯蒂亚诺决心一鼓作气，不给敌人留有任何装傻充愣的余地，'授权还是拒绝，你最起码得告诉我。' 穆宁很慌，她不知道自己是理解对了还是理解错了——如果蒙对了那当然很简单，但如果错了，大概就会成为马德里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而且重点是：这件事毫无逻辑、毫无道理、无迹可寻——穆宁承认，作为一个学艺术的人却试图掌握学数学的人的逻辑，这是她的错。但是即使不学数学，也应该不难发现这件事的荒诞之处。 她拿不准，所以她只好假装听不见。 客房里死寂了大约一分多钟。 '好吧，我知道了。'克里斯蒂亚诺瞪着穆宁的背影，'你当初说的很有道理，你可以每周给我准备好七天的衣服——反正我们也没必要每天见到对方。而且你也不太想见到我吧？考虑到我把国王杯丢了。' 克里斯蒂亚诺通常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穆宁一开始只是以为克里斯蒂亚诺心情不好，所以在把所有关键点都掐去之后，把他这句话复述给了曲念，最后按照曲念的要求照常去'上班'。 '他只是丢了国王杯不高兴而已，你还是照常去，他总不可能把你关在外面。'曲念这样立了一个巨大的flag。 “对不起，穆小姐，但是阿维罗先生说不让给你开门。”管家小姐从门后露出一点脸来，带着歉意这样说，“他说他不想看见你，所以拒绝在他在家的时候让你进门。” 穆宁给克里斯蒂亚诺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穆宁也很生气，于是她决定就坐在克里斯蒂亚诺家的门口等他出门，然后务必要跟他说清楚。 “穆小姐？你为什么坐在克里斯蒂亚诺家门口？” 穆宁抬起头，发现是遛狗路过的格列兹曼先生——看到漂亮的人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人，尤其当这个人不仅好看还礼貌温和的时候。但今天穆宁显然不属于一个欣赏美人的心情，所以她只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日安，安东——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事找阿维罗先生。” “那为什么不进去呢？”格列兹曼好奇的问，“外面还是有点冷的。” 穆宁看着这个天真、不谙世事险恶的小法国佬，一时间全部的人生愿望就是摸摸他看上去毛茸茸的头发——但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家门口，她不敢。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克里斯蒂亚诺如果看见的话一定会大发脾气。 “谢谢你安东，但是阿维罗先生今天不想跟我说话——不不不，求求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哦不，也许我知道，但是那个原因不对劲……总而言之，谢谢关心。”穆宁看着小法国佬眼中无法掩饰的好奇光芒，看上去更加垂头丧气。 格列兹曼看看穆宁，想想她帮自己女友预定到的限量版香水，最终还是牵着狗走到穆宁身边坐下，充满同情地说：“我知道你的感受，穆小姐，有时候女朋友……呃，我是说朋友，他们生气的时候，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尽管我们通常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那你会怎么办？”穆宁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解决问题比较重要——至于自己可能并不算是无辜这件事……还是先不说了。 “道歉吧……”格列兹曼说，“呃，为什么并不重要，重要在于道歉——就……嗯，我的意思是说，只要道歉就够了，至于他为什么生气，你可以等他心情好再问。”他想了一下，又飞快加了一句，“但是最好别问，不然他就会知道你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穆宁觉得自己的问题和格列兹曼说的通常情况不太一样，但她一下子又没想到为什么不太一样。 “呃，安东，我想给你模拟一个场景。”穆宁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她选择相信法国人的平均情商，毕竟她在法国的时候无数次证明过法国人的情商只有意大利人可以媲美。 格列兹曼想了一会儿。 格列兹曼没嗅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息——哦，也不算，准确来说，就在这一刻，他还是从真正的嗅觉意义上闻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 不过这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只是点点头，“你说吧，穆小姐。” “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事。”穆宁说着，然后就看到了格列兹曼惶恐的表情，但为了得到答案，穆宁还是硬着头皮、惴惴不安的说了下去，“你给我这个授权了吗？” 啪。 啪。 啪。 有人在他们身后鼓掌。 “穆小姐，很了不起，令人印象深刻——但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别人家门前向不相关的人表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格列兹曼突然知道自己刚才闻到的熟悉的气味是什么了。 他突然站起来，拉着狗就向远离克里斯蒂亚诺古龙水味来源地的方向跑。 穆宁，全马德里男人黑名单的第一位——小法国佬默默给穆宁下了定义，当然，也是马德里傻子排行榜的第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们被我家缺心眼带走调了吗？ 我们还是一本言情啊【敲黑板 掉水里当然是要撒狗血要亲啊【敲黑板*2 单身狗不说情人节快乐 也没有情人节礼物段子 第24章 24 24 格列兹曼一开始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毕竟自己落荒而逃这种事并不光彩。 但是当托雷斯用那种忧心自己家孩子是不是跟着外头的扛把子大哥干了坏事的眼神看了他一整个上午之后，法国人还是投降了。 于是这件事就变成了这样：格列兹曼告诉了托雷斯、托雷斯告诉了皮克——等等，你为啥要告诉皮克？——他告诉皮克，罗纳尔多欺负了他家的小男孩、皮克告诉了内马尔——克里斯蒂亚诺跟格列兹曼抢女孩、内马尔告诉了全巴萨更衣室——克里斯蒂亚诺女朋友跟着格列兹曼跑啦、于是伊涅斯塔进口转出口告诉了哈维、哈维告诉了卡西——英勇的格列兹曼抢了罗纳尔多的女朋友、卡西告诉了拉莫斯。 最后拉莫斯告诉了马塞洛，马塞洛告诉了门德斯——穆小姐居然跟着格列兹曼跑了？这太不靠谱了，格列兹曼哪里好了？ 马塞洛愤愤不平的如是说。 然而我们需要声明的是：格列兹曼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穆宁的名字，他只说是一个女孩子。 简而言之，自认为最亲近克里斯蒂亚诺的门德斯先生，葡萄牙、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第一第二第三好的经纪人门德斯先生，差不多是全西班牙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再晚一点，大概《太阳报》就已经告诉全世界了。 门德斯先生非常生克里斯蒂亚诺的气，但他更生穆宁的气——我的克里斯蒂亚诺哪里不好？请问！哪里不好？你凭什么转头去喜欢那个法国的小男孩？就因为他皮肤白吗？ 所以他决定审判穆宁。 阻止他这么做的是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我知道，豪尔赫，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不想让她认为我在逼她跟我在一起。” 门德斯试图说服克里斯蒂亚诺，但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拒绝了——随你吧，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这种人你不逼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门德斯这样恶毒地想。 不过准确来说，门德斯对克里斯蒂亚诺这次的眼光还是满意的。 穆宁虽然傻是傻了一点，但最起码还是老实的，而且最要紧的是，以她的情况也不至于贪图克里斯蒂亚诺什么——门德斯就这样带着老母亲的心包容了穆宁。 不过很快门德斯就把老母亲的包容心变成恶婆婆的人身攻击。 主要诱因是伯纳乌一场1:1——一场输给格列兹曼的1:1。 是的，没输，但也差不多算是惨败。 “耻辱！耻辱！”皇马电视台的解说声嘶力竭的咒骂，“我们在积分榜上被巴萨持续领先，而且对方的领先优势越来越大了。” “我想不通，在伯纳乌的草地上、星空下，他们怎么敢？！他们不仅侮辱了所有了在场的、电视前的球迷，也羞辱了故去的以及尚且在世的所有的皇马人。他们在伯纳乌神圣不可侵犯的草地上，公然亵渎了皇马的荣誉！” “是的，我不稀罕做任何掩饰。我就是要说，罗纳尔多、拉莫斯，他们所有人今晚都该向皇马的队徽下跪道歉。我现在就希望主席先生做一个决定——我希望他决定……” 导播没有让解说说完就立刻插播了广告，以免发生更不可控的情况。 解说摘下耳麦狠狠丢在了桌子上，“我说错了吗？！他们难道不到了该决定到底要不要留下罗纳尔多的时候了吗？” 即使导播没有让这一幕呈现在公众面前，还是没办法阻挡相关的话题在真正相关人士之间展开讨论。 “主席先生，我们都知道彼此要说什么，所以我们别浪费时间了。”门德斯一边在心里咒骂穆宁——没什么原因，但出于'我们家孩子不会有错，要是有也是因为有人搅合'的护犊子心情，他觉得穆宁和贝尼特斯一样讨厌，“克里斯蒂亚诺如果做错了什么，那也一定是因为他太服从他的教练，导致他持续出现在自己并不适合的位置。” 弗洛伦蒂诺黑着脸不说话。 门德斯和弗洛伦蒂诺合作了很多年了，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了，所以当看到对方这个态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巴黎有一份合同，我很欣赏，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和巴黎开始谈判。”门德斯干巴巴地说——他没有运用任何暗示的手法，他就直接告诉弗洛伦蒂诺，如果他想要卖掉克里斯蒂亚诺，那大巴黎迫不及待。 但是弗洛伦蒂诺当然还没决定。 对于任何一个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的人来说决定卖掉一个罗纳尔多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们必须确认罗纳尔多是否已经没有任何剩余价值可以榨取。 毕竟，他能带来的不止是竞技上的力量，他最起码还带来了球迷买球衣的时候的真金白银。 但弗洛伦蒂诺当然也还在考虑。他身边的专业人士提供了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你当然不能卖掉罗纳尔多，因为即使他的一切都比2012的那个绝对巅峰有所下滑，但也仍然高出全世界一个档次。但也有人认为是时候把他出售，换取转会费和薪资空间寻找下一代巨星。 前者质问后者下一代巨星在哪里，后者则控诉前者只贪图眼前的利益——争执不下，各执一词，弗洛伦蒂诺也很难抉择。 在他能下决定之前，他只能对门德斯顾左右而言他，“克里斯蒂亚诺是个好球员，但我听说了一些事——他和格列兹曼先生。” 门德斯脸色一僵。 “克里斯蒂亚诺也许在这件事上分心了，亲爱的豪尔赫，”弗洛伦蒂诺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干预球员的私人生活——感情稳定毕竟是好事。但是，如果它影响了球场的事，那我即使很抱歉也不得不说你得管管这个。我现在就认为也许克里斯蒂亚诺在面对格列兹曼先生的时候心里失衡了。” 门德斯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没有，但是当弗洛伦蒂诺给你找了一个借口掩饰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你很难拒绝——毕竟克里斯蒂亚诺自己也还没打算离开皇马呢。 在互相虚张声势之后，当有一方稍作退让的时候，也许即使顺坡下驴才是常规的做法。 “我会保证穆小姐远离克里斯蒂亚诺的生活——从今晚开始。”门德斯说，“我们都希望克里斯蒂亚诺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冒险的因素，所以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当然会这么做。” 在所有克里斯蒂亚诺身边的问题里，最简单的就是穆宁——门德斯这样想，克里斯蒂亚诺身边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他很快就会忘记一个傻子。 所以，微不足道的代价换来和弗洛伦蒂诺一个妥协，门德斯觉得这是一笔再好不过的交易。 “不过贝尼特斯先生……”门德斯想谈点儿别的。 但是弗洛伦蒂诺没给他机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豪尔赫，贝尼特斯先生会帮助我们，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保持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薄荷猹客官打赏么么哒 昨晚巴黎干了大事 有空就写个段子 段子放围脖 新客官请看文案上传送门/ID：一个糖贩子 居然……只有一位客官发现我把比分写错了 大家都看4:0看花了眼了…… 好吧 为了感激萧媗 请点梗 之前各位点的告白和抓包因为都是本文会有的内容 所以请勿着急或者重新点一个？ 第25章 25 25 克里斯蒂亚诺一开始的确没发现穆宁几乎是一下子从马德里蒸发了，毕竟在积分榜上的不利形势和国王杯的糟心系列剧都是他作为一个球队头牌必须关心的问题。 “塞尔吉奥，咱们得谈谈。”克里斯蒂亚诺很少这样郑重的称呼拉莫斯，而这似乎也是他表态的一部分——今天的对话非常重要，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便聊聊'。 拉莫斯非常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 “塞尔吉奥？”克里斯蒂亚诺催促道。 “克里斯蒂亚诺，我也想谈谈——一直都在想，但是说老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反而无话可说。”拉莫斯非常坦诚，“你、我，甚至这个更衣室里的任何一个人大概都没办法做点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没吭声。 任何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能知道拉莫斯的意思——他已经不是在暗示，他就是在告诉克里斯蒂亚诺，皇马现在的情况令人沮丧，但这个并非他们能解决的，因为问题的根源不在他们。 根源在于本该组织、激励这个更衣室的那个人。 “克里斯蒂亚诺，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还能做的，那也许就是你该和加雷斯达成一个共识了——你知道的，既然你认为，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你可以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主教练先生又拒绝改变，那么就是时候你和加雷斯一起跟他谈谈这个问题了。”拉莫斯干脆的说，“这很为难，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谈——你知道的，以免加雷斯对你有什么误会。” 克里斯蒂亚诺拒绝了拉莫斯的陪伴，因为他知道那样可能会造成更大的误解。 比如皇马更衣室的几个老朋友合伙排挤谁什么的——这是比克里斯蒂亚诺一个人所能造成的误会更可怕的事情。 “哦天啊，真的吗？” 那场克里斯蒂亚诺和贝尔之间的谈话非常私密，本来绝对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现在不单是第三个人，穆宁作为第四个人也知道了——谢谢贝尔女朋友的友情分享。 “是的，亲爱的，这太可怕了。”穆宁在视频电话里这样对贝尔的女友说，“罗纳尔多真的这样说了？他希望加雷斯跟他一起去找贝尼特斯先生谈谈？哦，这的确……嗯，那加雷斯怎么想？他要去吗？——当然当然，亲爱的，我觉得那套绿宝石比较适合黑礼服，你可以穿给我看看吗？你知道的，那种慈善晚宴也许不用穿得非常活泼。” 是的，穆宁就是这样在做一个服装上的场外顾问——就像很多精通时尚的闺蜜一样。 聊聊皇马只是副产品。 “他觉得很为难？当然，我也觉得很为难，毕竟那是在跟主教练——这简直相当于我去跟教授请求推迟deadline。”穆宁开了个玩笑，“嗯？你觉得绿宝石太沉闷了？那要不要试一下黑珍珠？也许腰带可以配一个红色的——哦不，我觉得不要金色的，你知道的，珍珠最显尊贵，但是那种金色的腰带过于活泼了。” “戒指可以戴一套的，你没买？那个可是今年的大热单品，”穆宁飞快的拿过来手机找网址、分享发送，“我给你发过去了，你可以看看，我觉得银戒指一整套很配这件衣服和黑珍珠——哦，你继续，你说加雷斯决定怎么办？” “他打算明天去拒绝克里斯蒂亚诺？”穆宁愣一下，但随即觉得丝毫不奇怪。 这种事就算是考虑一百次也是一样的结果，贝尔无论出于什么考虑都完全不该这么做——他不是克里斯蒂亚诺，任何人都不是克里斯蒂亚诺，他们只要做错一次就有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前车之鉴请看看卡西利亚斯先生，谢谢。 “他很担心罗纳尔多的态度？”穆宁仿佛漫不经心似的，“是啊，是很值得担心，我猜罗纳尔多也一定是走投无路了——好吧，这个词也许是用的不太恰当。” 贝尔的女友听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哦，宁，别用那么可怕的词。”——她这样说。 穆宁耸耸肩，“这是事实不是吗？亲爱的，别说你没有这样的猜测，我们都感受得到，他之前跟加雷斯聊过一次，但是完全没提这个不是吗？那么有什么理由让他变了呢——哦，亲爱的，把镜头挪过去一点好吗？我仿佛看见你有一款很棒的鞋子。” 反倒是贝尔的女友没有回应这个提议，“宁，我们在说正事呢，鞋子可以等会再谈。” “鞋子才是正事。”穆宁笑眯眯的说，“男人的事与我们无关。”——欲擒故纵，穆宁很喜欢这个方案。 而且屡试不爽。 “宁，我不希望加雷斯为难。” 穆宁撇撇嘴，“好吧，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转变。谢谢提醒，实际上就是，总有什么促成了罗纳尔多态度的转变，而我猜那个'什么'就是贝尼特斯先生对他的态度。你也知道，罗纳尔多好像跟贝尼特斯先生谈过很多次了——你不知道吗？哦天，加雷斯也不知道吗？那你应该跟他说说这个？” 泄露一点于自己有利的情报总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这是穆安教给穆宁的法则。 “我想罗纳尔多以前大概不希望把加雷斯卷进来，你知道，他这个人比较……个人英雄主义，总是喜欢幻想自己一个人解决全世界的难题。”穆宁说，“所以说真的，我都很惊讶他会找加雷斯帮他解决问题——我猜，在他心里也许加雷斯是少数能帮到他的人？” 超人身边的唯一助手，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已经是恭维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 当穆宁以赞美贝尔女友的搭配为结束语挂断视频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吃肉喝排骨汤的伊万这样发问了。 “我一直擅长这个。”穆宁漫不经心地托着腮看伊万吃东西，“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用心机了——你跟我，我是说，既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伊万点点头，表示欣然赞同，“不过之前你说的我好像不太明白。”他一边说一边娴熟地用叉子扎了一块炖肉塞进嘴里，满足的叹了口气，“什么叫做门德斯说给你放假？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穆宁挠挠下巴，看上去也不是十分确定，“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和罗纳尔多吵架了？虽然准确说，我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 伊万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留住自己的厨子，于是赶紧说：“他大概是找借口吧，你知道的，罗纳尔多的脾气也算是世界知名吧——你不用管他。要我说，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苏黎世吧。” 穆宁托着腮帮子看着伊万喝汤，没说话。 但伊万吃了两粒煮汤的时候从玉米上掉下来的玉米粒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这么会说话，到底是怎么跟罗纳尔多相处的那么差的？就算是你那天说的事，那不本来也是非常好解决的吗？你在国内应该解决过很多次才对吧？” 穆宁身体一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伊万看着她的表情，悲哀地放下了汤碗，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失去这个厨子了。 第26章 26 26 伊万本来以为那天就是最后的晚餐，但万万没料到接下开几天穆宁还是坚持赖在苏黎世不走——“我给你做饭还不行吗？” 是的，为了能不离开苏黎世，穆小姐自愿做个厨子。 “但是你真的不赶紧回去吗？你要知道，罗纳尔多那种男人很抢手的。不止女人想抢，男人也想——你再不回去，他很可能就被别人啃得骨头都没了。”伊万鼓励穆宁，说真的，他可不相信穆宁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她留在苏黎世肯定不怀好意，所以最安全的办法不是知道她的目的，而是赶紧让她走。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伊万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看错了穆宁。 “我不想回去。”穆宁抱着伊万最喜欢的维尼抱枕，趴在桌子上一边挖冰淇淋，一边嘀咕着看柯南，“我给你做饭还不行吗？你就让我住几天。” “……你为什么不想回去？难道你不喜欢罗纳尔多？！我的天啊，你是瞎了吗？”伊万生气地说，“你不喜欢罗纳尔多喜欢谁？难道你还真的喜欢鲁尼？求求你了，醒醒好吗？” 穆宁瞪了伊万一眼，但意外地没跟他计较他黑鲁尼这件事，“我不是……不对，我也不是说我不是不喜欢罗纳尔多……”穆宁纠结了一会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回去能做什么呢？跟他说对不起我错了，其实我也喜欢你——他跟那些小明星可不一样。那些人巴不得我喜欢他们，我多看他们一眼，他们就立刻贴上来，根本不需要我说什么。” “说重点。”伊万很了解穆宁，他深知这个时候如果不打断她，那么今天的主题就又会变成'我哥手下那些烦人的小妖精'。 “反正，呃……我怕我猜错了。”穆宁又塞了一口冰淇淋，有气无力的说。 伊万茫然地看着穆宁，“你怕你猜错什么？” “他可能根本不喜欢我啊！”穆宁觉得伊万是个傻子，“他可能只是……你知道吧，就是觉得好玩，所以才跟我逗着玩的——你也知道，你们男人没什么节操，很多时候只是无聊而已。” “请别把我跟那些臭男人混为一谈，谢谢。”伊万呵呵一声，“可是我仍然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这件事哪里可怕了？你难道不能快刀斩乱麻，直接去问吗？你不是最喜欢'直接'吗？” 穆宁不想跟傻子说话，那会拉低智商。 巧了。 伊万也不想和傻子说话，那也会拉低智商，但是问题是他也不希望傻子赖在他家影响他个自己找'伴儿'。 便宜罗纳尔多了，其实我本来是比较喜欢格列兹曼的——伊万这样感叹，为什么好男人都有女友了呢？ “去问问他，问问他是不是喜欢你的。如果是就跟他在一起。”伊万诱导穆宁。 而结果就是穆宁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神经病了，“你疯了吗？我要是猜错了，也许明天住在好望角的人都会知道我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了——如果好望角住人的话。” 伊万觉得穆宁大概中毒了，“这样吧，你给他打个电话，就假装关心一下他最近穿衣服的问题，然后我帮你看看他是不是那个……想法。” 穆宁本来不愿意，她觉得这个问题如果对方不主动回答，追问是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伊万是这样怂恿她的：“可是我在你身边啊，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你知道的，男人总是了解男人。” 穆宁觉得这句话似乎哪里有点问题，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迫拨通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电话。 “呃……” 当电话接通的时候，穆宁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是看看伊万犀利的眼神，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 “晚上好。”穆宁毫无意义地打招呼，就好像这么做可以给她增加一点足以救命的同情分一样。 “什么事。”克里斯蒂亚诺的心情显然不在'适合进行礼貌社交'这个频道。 “呃……我在想那天的事……”穆宁按照伊万写下的台词读着，还没说完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在伊万的目光灼灼之下，她也只好继续读台词，“就是……我不太确定……” '什么叫做我不太确定我们是不是想到一起了？你想整死我吗？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穆宁冲伊万无声的怒吼。 “你不确定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后半部分不免暴躁起来，“你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哪个。” “我在想……”穆宁看着疯狂递眼色的伊万，为难地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我不在马德里你的服装准备的怎么样？你和造型师相处的还好吗？”——穆宁一旦脱离某些话题，嘴皮子就又顺溜了。 伊万狠狠地划掉了自己刚刚写下的话，打算让穆宁这种人做一辈子单身狗。 克里斯蒂亚诺那边传来轻微地响声，他一时并没说话。 就在穆宁有些紧张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打破了沉默，“嗯，还不错。”——他听上去突然冷静很多，似乎还有些笑意。 穆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个，但是她就是知道。 “那就好。哈。”穆宁尴尬的笑了一下，心想，果然这个世界没了谁都是可以的，罗纳尔多没了一个造型师自然还有下面一百个造型师排队等着□□。 “不过我接下来有几个重要的拍摄，豪尔赫说可能需要你确认服装。”克里斯蒂亚诺慢悠悠的说，“所以我猜你得回来一趟。” 穆宁无意识的咬着拇指的指甲，焦虑的看着身边假装在玩消消乐的伊万，指望着他救救自己。但是很显然，余怒未息的伊万打定主意要让她自生自灭。 “呃……那我……”穆宁不确定该不该一口答应。 不知道是怕穆宁拒绝，还是只是为了补充说明，总之克里斯蒂亚诺很及时的说：“你必须得回来，其中还有一个活动非常重要，你必须亲自给我做那天的搭配。” 穆宁没什么余地想东想西，只好嗯了一声，然后为了避免冷场，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活动？” “一个商业活动，有……”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伊莲娜也去。” “谁是伊莲娜？”穆宁下意识地问。 伊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克里斯蒂亚诺可能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穆宁对这个名字还是一丁点敏感度都没有，所以他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冷冰冰地说：“你不知道？” 穆宁很久没接触过这个名字了，但听克里斯蒂亚诺的意思她似乎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为了避免激怒克里斯蒂亚诺，她只好干笑了一声，“知道知道，我想起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嗤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似乎不太情愿地说了一句，“我前女友。” 穆宁愣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比较得体，只好勉强嗯了一声。 “我想……”克里斯蒂亚诺刚说了两个字就似乎被噎住了。 “你想什么？”穆宁意兴阑珊地随口问了一句，人生第一次觉得草莓芝士蛋糕味的冰淇淋居然是苦的——大概是过期了，不然不会还有点酸，穆宁这样想着，愤愤地看了一眼给她吃过期冰淇淋的'罪魁祸首'伊万。 “我想，挽回一下。”克里斯蒂亚诺慢慢地说。 …… '这样能行吗？太丢人了……我为什么要挽回伊莲娜？'克里斯蒂亚诺冲站在一边一直努力给他写台词试图将功补过的格列兹曼做着口型。 本来只是出门遛狗却巧遇正发生人生危机的克里斯蒂亚诺的格列兹曼先生眼神坚定，'相信我，穆小姐的护照本的姓名栏上已经快要写上'阿维罗'这个词了。' 法国人果然对女人总是有办法。 克里斯蒂亚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决定以后更要让穆宁离格列兹曼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太忙了 见谅见谅 第27章 27 27 穆宁本来想回绝，但在这件事上——其实在她人生所有关键的节点上都是如此——穆安又坑了她一把。 “伦敦有个活动，我临时有事必须明天就回国，但是那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你替我去一下，跟他太太探一下口风——哦对，我罗也去，你搭他的飞机吧。我要用你那架。” “你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穆宁勃然大怒。 “我的借给曲念了啊。”穆安理所当然地说，“她是你准嫂子，她用我当然要给。” “呸！别不要脸了，她知道她自己是我准嫂子这事吗？”穆宁为自己的私人利益决心战斗到底，“我不去伦敦！你再逼我去我就把你心怀不轨的事告诉曲念！” 穆安仿佛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威胁，“那个活动邀请了不少球员，我听说鲁尼也在邀请名单上。” 穆宁沉默了一分钟，将信将疑地看了穆安一会儿，最终还是在死追星狗的本能驱动下签署了卖国条款。 “第一，我们这样瞒着穆宁好吗？第二，鲁尼不是已经回绝邀请了吗？”曲念看着挂电话的穆安，如是问。 穆安啵地亲了一口曲念，笑眯眯的说：“但是他的确曾经在邀请名单上，我可没骗那个死丫头——再说，我不是告诉她了吗？'曲念是你准嫂子'，她不信我我有什么办法？” 曲念看看穆安，心说，你是挺不要脸的。 穆宁不是第一天有这个哥哥，她当然知道她哥有可能骗她，但是当她要拨通主办方的电话询问的时候，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还是放弃了。 就当……就当是去看看那个差点被自己封杀了的伊莲娜到底本人长什么样子好了。她这样说服自己。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巴黎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长相非常一般的、身材也平常无奇的、差点被自己封杀了都没个朋友帮忙说句话的，伊莲娜小姐。 穆宁在心里给她加了一大串定语。 不太友好、不太客观，但某些部分的确是事实。 不过在此之前，当穆宁回到马德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却是门德斯——一个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的门德斯。 门德斯很少不好意思，所以门德斯一旦不好意思，必然事出有因，穆宁这样判断着。所以她在面对一个不好意思的门德斯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哦是的，的确是罗纳尔多跟我说希望我回来打理他即将在伦敦参加的那个活动。”穆宁看着门德斯，一时倒是没想到门德斯居然只是为了这个来的，“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门德斯很显然在穆宁回来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 “是克里斯蒂亚诺本人希望你回来的吗？”门德斯显得有点犹豫——穆宁不是非常确定这个犹豫来自何处，但是既然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是的，罗纳尔多跟我说的。呃，也许您可以亲自问问他？” 穆宁想不到这件事能有什么问题，所以如果有的话也只能是门德斯和克里斯蒂亚诺之间的问题，肯定不可能和她本人有什么关系。 门德斯也许也觉得穆宁在这种非常容易被证实的问题上没什么理由抖机灵骗人，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说法，“最近克里斯蒂亚诺在球队有点不顺……”他只是看了一眼穆宁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句话充斥着歧义，他立刻更正了自己的说法，“我只是说，最近球队成绩不太稳定，克里斯蒂亚诺非常担心。” 你的确应该稍微担心一下，毕竟你很快就要面对巴萨了……穆宁试图微笑了一下，表达自己的慰问。 “俱乐部担心克里斯蒂亚诺会分心。”门德斯继续说。 穆宁再次微笑，表达自己的‘那我能说什么’。 “我也担心克里斯蒂亚诺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分心——为了……某些人和事。”门德斯意有所指，“我总是希望克里斯蒂亚诺能保持专注——实际上，也算是俱乐部提醒了我，这个时候的克里斯蒂亚诺比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能心存杂念。” 很明显，门德斯虽然没明说，但是任何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最近心思的人本来都应该不难猜出，门德斯是希望穆宁主动一点，干脆就跟克里斯蒂亚诺出双入对，以此来解决克里斯蒂亚诺一桩悬而未决的心事——这样最起码在生活中，门德斯至少就能保证克里斯蒂亚诺的顺心程度了。 而在生活中的愉悦心情，通常会缓解工作上的压力。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不能缓解，最起码也能做到不加剧焦虑症。 逻辑通顺到无可挑剔。 但是门德斯没想到的是，穆宁只是点点头，表示‘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请继续吧’。 门德斯愣了一下，因为他显然以为穆宁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他这个表情也让穆宁意识到，自己仿佛理应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尽管实际上她完全没有。 就如同队友激战正酣，结果你掉了会儿线。 “对不起？是不是我去苏黎世的期间，错过了马德里什么大事？”穆宁疑惑地问，“请您直接说吧，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当然，我乐意效劳。” 门德斯被她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说‘你就是问题的核心’——而且从穆宁的这个态度来看，他也不得不认为是不是穆宁根本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的意思，或者……更糟糕一点，克里斯蒂亚诺根本就是被拒绝了…… 那就太糟糕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门德斯就更不能把自己想说的事情告诉穆宁——让被暗恋者知道自己拒绝过的人还对自己念念不忘，那绝对是对暗恋者自尊最大的伤害。 这是举世周知的公理。 所以在考虑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门德斯最终不得不选择了含糊其辞，“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我以为穆小姐会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穆宁在心里撇了撇嘴，又想起那天罗纳尔多跟自己凶巴巴的电话内容。 ‘男人不是不懂得温柔，只是他认为他遇到的人不值得他温柔’——穆宁想起来多年前某次夜聊的时候，伊万对她说的人生至理。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闪电划过穆宁充满了沟壑、很轻易就能把自己绊个四仰八叉的脑洞，照亮了所有少女通往精神上的‘不撞不知道一撞都说好的南墙’和‘不跳不知道一跳全都死的黄河’的必经之路。 “也许是因为莎伊克小姐吧。”穆宁无精打采地说。 门德斯光辉伟大的一生差点就因为这句话而终结于一口忘了加奶的红茶。 “跟莎伊克有什么关系？？？？？”门德斯绝望地怒吼。 穆宁愣了一下，“您不知道吗？罗纳尔多想和她复合呀。” 第28章 28 28 门德斯差不多算是哭着找克里斯蒂亚诺核实他对伊莲娜的企图，中心论点是：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以及伊莲娜哪里好你非要挽回她！ 克里斯蒂亚诺一开始不知所云，到后来明白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你听我说，不，豪尔赫，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完全是误会！”克里斯蒂亚诺试图让十分伤心的门德斯冷静下来，“……总而言之，这都是安东的错……” 听完这段曲折离奇十分不靠谱的故事之后，门德斯觉得自己可能要拉黑格列兹曼至少十年。 “好吧……只要不是莎伊克……”门德斯委曲求全，“哪怕是穆小姐呢？” “哪怕？她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是'哪怕'的事？”克里斯蒂亚诺疑惑地问。 “FIFA没有那么爱你，”门德斯比划了一下，“我是说，也不错，但是不是最爱。所以我当初可不希望你被卷入什么只会给自己减分的和FIFA相关人士的情敌大战里去——尤其是一个看似不重要，但实则非常要紧的人物的……” 克里斯蒂亚诺的耳朵支棱了起来，但为了表示不屑，还是哼了一声，假装专心致志的挑电视节目看，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是谁？” “啊，是个富豪的小儿子。”门德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要紧的，“家里很有钱，对家里的产业没什么兴趣，就喜欢足球，所以家里就赞助了国际足联，让他做集团和FIFA之间的联络官——平常根本没什么事务，我怀疑他只负责看球和球员，哦，听说他还负责给穆小姐到处打听小道消息，关于曼联什么的……不过其实这个人也没什么关系，毕竟……” 砰。 门德斯被突然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 克里斯蒂亚诺微笑着问：“后来呢？”——就好像刚才把遥控器摔到挂着大电视的墙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门德斯目瞪口呆，过了很久都没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 “……”但是当门德斯重新可以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在说什么了——但他也不想说自己老年痴呆到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因此只好说，“没了……” 反正……会被忘记的也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门德斯这样告诉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穆宁再次见到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对她更不友好了。 不过仅仅是十分钟之后，克里斯蒂亚诺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转变——然而穆宁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一切好像发生在她嘀咕了一句还不如留在苏黎世之后？ “……不过说真的，罗纳尔多先生，你怎么了？”穆宁接过克里斯蒂亚诺笑着递过来的水果茶，觉得事情好像哪里更加不对了。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全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没什么，所有绅士都应该照顾女士不是吗？” 穆宁不觉得罗纳尔多是绅士，虽然自己的确是淑女没错。 “对了，那个伊万。”克里斯蒂亚诺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听说他和FIFA有点联系？你的很多消息都是从那里来的吗？” 门德斯听到这个部分，立刻借口去洗手间跑掉了。 “对，他在苏黎世还有世界各地都有朋友，消息很灵通——不过，他跟我说……”穆宁没注意门德斯的异常行为，实际上她只是在提起人生挚爱的时候又狗胆包天起来，她鬼鬼祟祟的看看门德斯消失的方向，“你听门德斯先生提到过吗？就是曼联一直在等待穆里尼奥先生这件事。这是真的吗？曼联终于想开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宁，一开始并没说话。 穆宁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妈妈！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好看？！想糟蹋了他！ “看我干嘛？”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凑近了穆宁，穆宁觉得自己阴暗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一样直接吓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试着解释，“不是不是……不是看你……” 克里斯蒂亚诺挑起眉，大概是在问：那你在我面前想谁呢？ “……是看你……”穆宁败下阵来。 克里斯蒂亚诺拍拍穆宁的脑袋，看上去非常满意穆宁的良好态度和诚实程度，“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所有死忠狗都是一样的，不管平常多怂蛋基本提到真爱就要狗胆包天，穆宁也丝毫不例外。她很怕克里斯蒂亚诺，但在提及这个的时候，居然还是忍不住贼眉鼠眼的凑过去，谄笑着求小道消息，“门德斯先生说过穆里尼奥先生会不会去曼联吗？” “不是这句，前面一句。”克里斯蒂亚诺笑着诱导穆宁，“你说你听谁说的？” “伊万？”穆宁说，“但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他只是……” 她还没说完，克里斯蒂亚诺就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看似有点苦恼的回忆着什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起伊万，我就跟你中止合同？” “没有！”穆宁立刻反驳，“绝对没有！我以为中止合同这件事我们已经解决了！” “好吧。”克里斯蒂亚诺说——穆宁试图想明白这个'好吧'针对的是什么，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并没让她困扰太久，“好吧，如果我之前没说过，那我现在告诉你了——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起伊万，我就和你中止合同。” 虽然穆宁的情商正如段誉的六脉神剑般时灵时不灵，但是就算是半吊子也总有一天会被打通任督二脉，从此一飞冲天天下无敌——尤其是在被人拿住了命门，马上就要一击致命的时候。 所以说时迟那时快，穆宁想都没想顺嘴就说：“你干嘛那么在意伊万？你嫉妒？” 克里斯蒂亚诺一下愣住了——毕竟，作为两个人之中一贯的那个情商碾压者，克里斯蒂亚诺不习惯被穆宁反击得分。 他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是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击中脚后跟的阿克琉斯。 但很快，克里斯蒂亚诺就把他在球场上的坚持不懈和天赋异禀发挥了出来。 “对，我就是嫉妒，你打算怎么解决呢？”——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就好像他真的已经取得了合法的嫉妒权和独占资格一样。 穆宁张口结舌——说老实话，这是穆安的常用伎俩，以往穆宁轻而易举就能怼到他窜天遁地，但不知道为什么，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理论基础都在克里斯蒂亚诺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告别了她的脑海。 好吧，她承认，她的六脉神剑又不灵了。 第29章 29 29 克里斯蒂亚诺是让穆宁挽着他一起出场的——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有什么可疑的，包括躲在飞机上的厕所里玩了半个小时消消乐的门德斯先生。 他们对于半个小时能发生多少事根本一无所知。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毕竟，穆宁再怎么跟克里斯蒂亚诺不和，两个人也都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在公开场合打起来吧？ “微笑，微笑，你知道你挽着的这条胳膊有多少人在觊觎吗？”克里斯蒂亚诺看着耷拉着脑袋的穆宁，一边保持自己的笑容，一边用气声告诫穆宁，“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幸运。” 穆宁皱皱巴巴地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悄悄撇撇嘴不说话。 “穆小姐？” 穆宁本来正走神，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就立刻想起来穆安对自己的‘期待’，于是立刻收拾起一个淑女专用的笑容抬起头来，“您好……” ？？？？看着有点儿眼熟？？？但是没什么太多印象？ “您好，美丽的小姐。”穆宁经常在社交场合遇到这种被对方叫出名字却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此人是否重要的情况，通常在这个时候自己身边都会有个能背下来所有受邀嘉宾的长相和姓名的助理迅速提示……但是今天她显然指望不上克里斯蒂亚诺，所以只能自力更生。 克里斯蒂亚诺毫不掩饰地单手捂住了脸，看上去非常绝望。 ‘你们认识？’穆宁看着克里斯蒂亚诺，试图用脑电波沟通。 “伊莲娜……”克里斯蒂亚诺说，“好久不见？” 穆宁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记性可能真的是个要命的事，真的是得治治去了。 “穆小姐，巴黎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伊莲娜没理会克里斯蒂亚诺，直接跟穆宁继续她想说的话题，“而且，现在还不只是巴黎了。米兰、伦敦、纽约？穆小姐，你担心我跟你抢罗纳尔多吗？” 穆宁本来想说米兰伦敦纽约要封杀你跟我无关，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可能对自己气势有所削弱——而且，平心而论，这些地方封杀伊莲娜可能也不算是完全跟自己无关。毕竟……那都是巴黎带来的连锁反应。 “莎伊克小姐，”穆宁只希望速战速决，“这是你的个人问题——你猜怎么着？就算我是穆宁，我也不可能封杀卡门女士或者苏菲玛索女士。所以说，如果你轻易被人封杀了，这通常都是你的问题——何况说句老实话，其实我没封杀你。我只是跟几家媒体说了一下，希望他们停止炒作无关紧要的绯闻罢了。” “说实在的，陈年往事罢了，他们如果版面开天窗，我完全可以给他们一些更好的足坛八卦——又火辣又……”穆宁本来还要继续说，但是她没来得及这么做就被克里斯蒂亚诺悄悄掐了一把。 是的，克里斯蒂亚诺显然意识到了‘足坛八卦’的来源。 穆宁敢怒不敢言的闭嘴了。 “所以，穆小姐是想在罗纳尔多面前表现自己是全然无辜的……天真少女吗？”伊莲娜似乎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穆宁其实不是特别想为这种无聊的小事跟伊莲娜分个胜负——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她赢了，她为什么还要呈口舌之利呢？ 但是她看看周围人小心翼翼、故作漫不经心的投过来的目光，就又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别直接走人，“莎伊克小姐，我们谁都不是上帝的小天使，谁都用过一些……彼此心照不宣的……小手段，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种场合探讨这个——那可一点儿都不……上流社会。” 穆宁不了解伊莲娜，所以她不知道伊莲娜有多不喜欢上流社会这个词——不过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关心。实际上，正因为她不关心，所以她一开始也没打算了解伊莲娜。 “穆小姐……”伊莲娜当然还有话要说。 穆宁有点不耐烦，她还有穆安交代的事要办，于是难免带着点厌倦地把手指押在自己的嘴唇上，发出轻轻的'shh'的声音，似乎在要求伊莲娜住口。 “就这样吧，莎伊克小姐，如果你想的话，你随时可以跟任何人联系工作——我不阻止你，所以请不必再跟我纠缠这个。”穆宁说，“相反，你如果继续纠缠，我也许反而要做点什么了。” 她说话间，正好看到了穆安给她设置的目标，随即轻轻拉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胳膊，想要他和自己一起去见那位夫人——是的，她的六脉神剑再不灵光，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发扬品格把克里斯蒂亚诺留给对方的时候。 但是很巧合，门德斯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自己需要进攻的目标，于是也碰了碰克里斯蒂亚诺另一边的手肘。 在穆宁和自己的社交之中，克里斯蒂亚诺选择了自己的工作——反正穆宁是在跟一位夫人说话，又不是一位叫做伊万的先生。 “相比起我，你找新欢可大胆多了。” 就在穆宁离开之后片刻，一直消停地站在一边的伊莲娜突然开口了。 门德斯对这句话有不详的预感，所以他立刻出手了，“莎伊克小姐，抱歉，我们现在不是社交的好时候。” 你也不是什么社交的好人选。门德斯腹诽。 克里斯蒂亚诺却似乎对这句话非常感兴趣，“我是在我们分手之后遇到的穆宁，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哪里大胆了？” “穆宁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呢。” 克里斯蒂亚诺的眉毛快要飞到天上去了——一个傻子名声不好不是非常自然吗？ 但伊莲娜显然理解错了，“穆宁在他们国内有过很多绯闻。” “我知道，一些自作多情想要红的小明星。”克里斯蒂亚诺漫不经心地说。 门德斯皱皱眉，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题——他可不希望穆安从现场某个恰好听到这段话的人口中听说他们这样议论他的妹妹。 这对合作伙伴可一点都不礼貌。 “她对她的追求对象可不怎么好。”伊莲娜继续说——她无所畏惧，毕竟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考虑到穆宁在她的问题上一点好作用都没起到。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对这个还挺有兴趣的，所以他连门德斯拉了一下他胳膊这件事都选择性忽略了。 “我听说前不久她回国处理过一个借她炒作绯闻的男明星，”伊莲娜继续说，“她打了对方一巴掌，警告他不要心存妄想——她既不可能不喜欢他，也不会再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克里斯蒂亚诺意味深长地看着伊莲娜，突然有了三个人生体悟。 第一，他终于知道之前穆宁回国是什么事了。 第二，他终于知道穆宁对自己的确挺不错的，至少没有耳光什么的。 第三，厄齐尔、迪马利亚、克罗斯统统算不上欧洲助攻王，伊莲娜才是。 第30章 30 30 吐槽君苏菲玛索你好，我是之前二五眼缺心眼系列的吐槽人，这次想要吐槽的还是他俩。 题目：他俩真的没在一起吗？ 昨天二五眼和缺心眼一起出席了一个社交场合的活动，这是缺心眼的哥哥小正义让缺心眼跟着去的，主要原因是小正义那天突然有别的事去不了，所以让缺心眼替他去跟人谈谈什么的。 缺心眼本来挺不愿意的，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还是去了。 后来他们回来之后小正义问缺心眼谈的怎么样，结果缺心眼一开始先是不吭声，后来就开始跳着脚骂小正义。但是中心思想我没总结出来，她只是从自己四岁的时候被小正义扔了娃娃逼她跟他一起玩模型车开始，一路骂到小正义在她本科毕业舞会上活生生拆散了她和她曾经爱慕过的同学，还骂那个男孩长得丑…… 她也许本来还要继续骂，结果小正义就问她为什么发疯。 然后她就又不吭声了。 小正义毕竟有多年的和缺心眼斗争的经验，于是立刻一针见血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偷偷养了野男人／看上了哪个野男人，怕他不同意才先发制人、试图勾起他的愧疚感的——因为缺心眼骂他的时候说了好多她喜欢过的人什么的。 缺心眼立刻反驳说我哪里有野男人，我天天守在二五眼身边，上哪里去找野男人？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于是凭借女性的强大直觉跟小正义说，缺心眼是不是跟二五眼好上了，不然为什么一说野男人就想到二五眼？毕竟我们之前就算是问她跟那边谈得怎样也完全没提二五眼啊。 小正义差点笑得满地打滚。 【不可能，她最讨厌的就是二五眼。再说，那是我最喜欢的，她老跟我作对怎么可能附和我的审美观？根本不可能！再说了，二五眼是谁啊！人家曾经沧海，能看得上我们家这个傻子？】 ……那我还能说什么？ 但是我真的觉得缺心眼就是和二五眼勾搭上了——请大家帮我鉴定一下，是不是我想多了。 ‘这哥哥……的确不愧是小正义……’ ‘但是我觉得你没猜错，我觉得缺心眼绝对跟二五眼好上了，但是我觉得如果是我睡了我哥的爱豆，我应该立刻跟我哥炫耀才对啊……’ ‘缺心眼和二五眼之间已经不是有一腿的问题了，他们之间最起码有一只蜈蚣。’ ‘不过我觉得可以确定的是po主绝对和小正义勾搭上了。’ ‘二五眼如果跟缺心眼没一腿，我直播啃门框——啃掉漆那种。’ 小正义他们家傻子还没看见这个吐槽，他们家傻子正臊眉搭眼地给野男人摆早餐——作为她前天在伊莲娜面前提起伊万，让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很没面子’的补偿。 “我得说，我可没做错什么。”穆宁不屈不挠地趁着克里斯蒂亚诺喝牛奶没法说话的功夫为自己澄清事实，“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提到‘不能提到名字的那个人’——再说，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克里斯蒂亚诺挑眉看了一眼穆宁，穆宁就又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他没什么理由不喜欢伊万，毕竟至少现在穆宁跟伊万毫无关系。而在这个基础上，他不该限制对方的社交自由——何况，穆宁不是他养的金毛或者其他宠物犬，她无论是作为一个活人还是穆安的妹妹都有一打理由要进行社交，尤其是一个像伊万一样有出身有社会地位的人。 但是他不想，就仅仅是不想而已。 他说不上这仅仅是因为伊万是个和穆宁关系亲密的男人，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圈内人’。 ‘贝尔在欧冠的表现实在不好，他当然不可能和罗纳尔多争夺皇马头牌的位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明年的金球奖罗纳尔多很可能最多也只是第三了——梅西就不必说了，格列兹曼的马竞现在表现抢眼，而且更重要的是欧洲杯，法国很有可能以东道主的身份夺冠。这绝对是格列兹曼的好机会。不过当然，换言之，如果今年格列兹曼抓不住机会，那可能国际足坛就还要看梅西几年。’ ‘罗纳尔多，还有罗纳尔多。’ ‘不，我可不这么觉得，葡萄牙能不给罗纳尔多减分就不错了，加分根本不可能。而皇马？你看到了，皇马简直日薄西山，根本没办法跟巴萨相提并论。’ 那天在宴会现场，他听见两个足球圈内的人闲聊时这样说。 ‘但是巴萨有个大麻烦……’——克里斯蒂亚诺听见有第三个人这样说，但是他没注意那是谁，他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不再听有人议论葡萄牙和皇马。他不想知道他本人和它们在‘圈内人’眼里到底有多不堪。 “你怎么看金球奖？”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穆宁。 ？？？？穆宁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思维跳跃这么快，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金球奖，你怎么看金球奖？”克里斯蒂亚诺问，“别告诉我你从来不在意金球奖。” 穆宁歪着头看着克里斯蒂亚诺，“我为什么要关心金球奖？金球奖不能帮曼联进欧冠，也不影响鲁尼的地位…… ” “它能。”克里斯蒂亚诺说，“它可以影响任何一个球员的历史地位和眼下的价值。” “它不能。”穆宁说。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它不能。”穆宁很耐心的又说了一次，“它什么都不能。有些人坚持要用自己的力量塑造一个神话，但是他们注定要失败的，神话只有一个，神也只有一个。”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很想拥抱穆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 但是在他来得及这么做之前，穆宁又开口了。 “只有爵士的曼联才是神话，只有鲁尼……”穆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讪笑着不敢继续，“不是不是，我就是吹习惯了……”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一个无比狰狞的微笑。 第31章 31 31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是打算把穆宁直接挂上伯纳乌的看台的——在国家德比当天挂。 但是阻止他这么做的理由是穆宁在三个月之前就安排了在国家德比当天出席一个在米兰的活动——“请问我要怎么在三个月前预知我会变成你的……呃，然后预知我需要现场观看国家德比？”当克里斯蒂亚诺谴责她的时候，穆宁这样争辩。 克里斯蒂亚诺不想说这话是有道理的，但是这话的确有道理。 所以即使非常遗憾，他也还是不得不放行穆宁。 不过即使远在米兰，穆宁也被人全程实况转播了国家德比的4:0惨败。 “今年罗纳尔多真的危险了。”一位来自美国的穆安的老朋友在听到身边人的议论之后这样对穆宁说，“不过还好，应该对电影影响不大吧？毕竟，宣传的时候可以宣传一下英雄末路——观众的同情心可是好东西。” 他是一个完全不关心足球的人，但是穆宁可以想象，如果他这样一个人都知道罗纳尔多'危险'，那么想必罗纳尔多是非常'危险'了。 穆宁想说点什么反驳他，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另外一个人就说话了。 “皇马的球迷现在非常没有耐心，我一位关心足球的朋友说，皇马球迷组织内部在讨论一些问题——他们希望俱乐部要么在这个冬天卖掉罗纳尔多，要么最好明天就换掉贝尼特斯。”那个人说，“如果卖掉罗纳尔多……宁，你和你哥哥可能要准备一个新的宣传和拍摄计划了。” “不过也许离开皇马反而对电影有利。”又有人插嘴说。 电影预计要在明年年底上映，如果到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不在皇马了，那宣传就可以变成'罗纳尔多在皇马的最后岁月'——卖情怀卖回忆，当然是一个好法宝。 “不过我也不得不说，在这个赛季之前谁能想象得到呢？谁能想象得到罗纳尔多会下滑的这么快呢？” “不过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都担心等到冬天的时候五大联赛的豪门是否还会对他感兴趣——我如果是门德斯的话，我会现在就立刻去找一个豪门球队，比如大巴黎什么的，把罗纳尔多推销出去。哪怕卖的便宜一点呢？” 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微笑，也期盼着穆宁像他们一样心领神会，意识得到他们因为她'不喜欢罗纳尔多'而做出的社交上的努力。 但是穆宁抿了抿嘴唇，“虽然我们都有很多疑虑，不过在目前的阶段，罗纳尔多还是世界前二——穆安总是这样说。”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不高兴，她借用了穆安的名义。 身边的人面面相觑，都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们知道穆宁在说什么——罗纳尔多是穆安的唯一男主，质疑他的商业价值就是在质疑穆安的眼光和兴趣。 “但是你不该否认现实，亲爱的，你该把真相告诉穆安。”一个低沉、带着明显东欧口音的男人说，“Love，罗纳尔多先生已经光环不再了——想想现实吧，他很有可能永远告别苏黎世了。他毕竟很快就要31岁了。” 身边的人看上去有些尴尬，但是也没有人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和对方争辩。 毕竟，谁都不喜欢跟一个因为自己弟弟喜欢看球就出一笔钱让他做个什么跟FIFA的联络官的'神经病'做对——是的，他们就是在说这个东欧人，这个伊万的哥哥。 穆宁从来不想跟伊万的哥哥作对——毕竟，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哥哥，伊万和尼古拉斯也绝不是一种人。 反义词，实际上这兄弟俩算得上是一组反义词。 更何况，尼古拉斯还是穆安迄今为止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但是克……罗纳尔多仍然无人可及，”穆宁深知尼古拉斯从来都不是一个罗纳尔多的球迷，那不是一般的不喜欢、不投眼缘，而是完全的抵触和厌恶，“他可以带给你商业成功——你也看见了，我们和他的合作刚刚确认就吸引来了无数的潜在合作者。尼古拉斯，那是罗纳尔多，他身上寸土寸金，我们都已经切实体会过这个了。” 尼古拉斯从来都不认同穆安的这个选择，如果不是穆宁所说的'商业成功'，他大概会不惜一切的阻止穆安做这件事。 “是的，寸土寸金。”尼古拉斯认可了这一点，“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好榜样。相反，他非常糟糕。” 穆宁决定把尼古拉斯的偏见来源地这口锅算在伊万头上。 “但是尼古拉斯，那个年少轻狂的罗纳尔多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穆宁忍不住为克里斯蒂亚诺说了句话——她还想继续说，但是尼古拉斯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好了，宁，商业利益可以说服我同意这个项目，但是可不足以让我喜欢罗纳尔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穆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最后再挣扎一下，“什么都不足以让你喜欢罗纳尔多吗？” 尼古拉斯用他那双和伊万一模一样的冰蓝色眼睛看着穆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你知道的，什么都不可能——现在，宁，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一直在替罗纳尔多说话？难道你终于跟伊万和穆安一样，爱上了罗纳尔多？” 穆宁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的尴尬，因为她非常确定的知道，尼古拉斯心里的那个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是问题是，现在那个正确答案对于她来说是谎话。而她……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尼古拉斯面前永远都是失败的说谎者。 “宁，”尼古拉斯的声音突然危险地温柔了起来，“My love, 告诉我，你难道也被你哥哥和伊万打动了吗？” 穆宁的动物直觉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喜欢罗纳尔多又怎么样！' 穆宁到现在都被十八岁那年亲眼目睹的伊万和尼古拉斯的兄弟修罗场的恐怖所支配。 '一个放浪、傲慢、自大的年轻人！你就把他当做你的偶像？！'尼古拉斯这样大声质问伊万，'你难道已经在你的生活中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人了吗？' '他哪里不好？！请你告诉我！'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放浪、傲慢、自大！这世界上有天赋的年轻人千千万，他这样的人很快就失去所有的光环，变成人群中最普通的一个！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对的了！'尼古拉斯说，'你看到巴萨的梅西了吗？那才是世界足坛的未来领袖！' '放屁！'伊万狗胆包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敢于在自己哥哥面前爆粗口。 “不，尼古拉斯，我觉得我至少得声明一点，我哥哥和伊万不一样。”穆宁第一次誓死捍卫穆安的尊严，“至少穆安没想要睡了罗纳尔多……” 第32章 32 32 '朋友，在目前阶段，到底是我们俩中的谁比较想睡了罗纳尔多？' 伊万第二天给穆宁发了这条信息后，无比凶狠的立刻拉黑了她——从这个举动，穆宁不难想象他昨晚又和尼古拉斯如何场面血腥的大吵了一架。 不过考虑到穆宁回到马德里的时候不得不面对的情况，穆宁认为自己就算不理会伊万也是完全理直气壮的。 “我们最初的计划是英雄主义系列，”穆宁这样心平气和的告诉导演，“当然，我们当然可以考虑改变计划，但是你知道的，改变计划要通过高层的同意，而穆安绝不可能同意这个——当然，我也不同意。” “但是罗纳尔多本人已经同意了。” 看导演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掌握了杀手锏。 砰。 穆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旁边的水杯似乎摇晃了一下。 “先生，告诉我，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认为你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无视行业行为常理的事？改变计划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不事先征求投资方的意见就擅自和主演讨论，你认为这是对投资方的尊重吗？还是说，我友好到让你认为你可以放肆？！” “我容忍罗纳尔多给了你什么错觉？”穆宁继续质问，“你难道以为你可以和罗纳尔多相提并论吗？导演先生，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不可或缺的人物——不可或缺到所有人都会容忍你的无礼。” 导演显然没想到穆宁会这样。 他听很多人提及过穆宁的脾气暴躁，听很多人说过穆宁给人做造型的规矩就是说一不二，她不容忍任何自己的工作人员自作主张，也不容忍任何已经作出的决定被忽视。 在她这里，从来不存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是穆宁说的对，她到了马德里以来对罗纳尔多作出的一系列让步的确让导演和许多剧组里第一次和她合作的人产生了某种错觉。 他们没有想过，那也许是只针对罗纳尔多一个人的让步。 “我会跟穆安商量到底怎么处置这件事，先生，你最好祈祷你的话没有对罗纳尔多造成任何影响——否则就算我和穆安为了不额外增加剧组预算而留用你，恐怕皇马和门德斯先生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穆宁说完一指门口，“请出去。” 穆安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他本来想撤换整个导演组——这件事显然不是导演一个人的主意，既然要换就干脆都换干净。 但是穆宁反对了这件事。 “全部换掉的话，尼古拉斯肯定不会同意——他虽然在这笔投资里占的比例不大，但是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时候得指着他呢。”穆宁说，“不如只换掉一个人，剩下的全部留用。一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二来咱们也不用花那么大的价钱。” 穆安虽然生气，但是想了想也就只能这样。毕竟，穆宁说的对，尼古拉斯不会同意在这种事情上过度投入——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拿公司的钱去追星是不可容忍的。 在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之后，穆宁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跟克里斯蒂亚诺谈谈这个——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出于什么目的。 而当穆宁到克里斯蒂亚诺家的时候，门德斯对她的态度显然不怎么友好。 “穆小姐，我虽然早就知道你不喜欢克里斯蒂亚诺，但是你会纵容你的导演做出这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也仍然让我非常震惊——请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认为这部电影的重点需要改变为‘私人生活’？”门德斯坐在泳池旁边，看着整个人浸在水里的克里斯蒂亚诺，冷冰冰地问穆宁。 穆宁无法解释，即使这是导演自作主张，她现在也不能找任何理由——找理由在别人眼里就是甩锅。 “我很抱歉，”穆宁第一次真正低声下气地道歉，“我们已经改正了这个错误。我们决不会允许导演这样侮辱一位历史级的球员。” ‘历史级’这个词很明显的让门德斯的心情舒缓了一些，“克里斯蒂亚诺总是太善良，他同意了导演的要求，但是我们绝对不会。穆小姐，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不关心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只关心克里斯蒂亚诺——穆小姐，我不会容忍任何对克里斯蒂亚诺的伤害。” 穆宁没法说什么，她只能说她知道这个。 “豪尔赫，你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就在他们俩个人说话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不知什么时候从水里露出头来，声音有点嘶哑。 门德斯想要拒绝克里斯蒂亚诺这个要求——穆宁看得出来，他担心自己说点什么，让克里斯蒂亚诺心情更糟。 “豪尔赫，拜托。”克里斯蒂亚诺说。 门德斯不想，但是他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把一个‘请求’说到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要求’。 门德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并在给了穆宁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离开了。 “克里斯蒂亚诺，”穆宁不太敢靠水太近，就只是站在一边，“导演的事不是我的意见——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我……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一个球员。哪怕不是你，我都不会这么对他们。”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皇马已经日薄西山了？”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没听见穆宁在说什么。 穆宁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恰恰相反，也许这只是天亮之前最冷的那一分钟——而你认为的不可一世，也只不过是太阳渐渐落下去之前最炙热的一秒。” 穆宁不喜欢哲学和比喻，但是如果这是克里斯蒂亚诺现在需要的，她也不是做不到。 “你不用安慰我。”克里斯蒂亚诺仍然背对着穆宁——所有人都知道他需要安慰，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拒绝了穆宁。 “我不想安慰你，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穆宁说，“克里斯蒂亚诺，我不认为这场球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只是一场比赛，它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就只管做好你自己，然后……我不知道，我猜只有当你心情好起来，才能做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对吗？这世上没有超人，任何幻想超人的人都只是神经病而已。” 克里斯蒂亚诺不喜欢穆宁这样冷静，那让他觉得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情绪里，“也许我的确不想做一个超人了，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呢？也许我连一个罗纳尔多都不想做了。” 穆宁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什么叫做‘连一个罗纳尔多都不想做了’，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看见克里斯蒂亚诺在水里转过身来面对了她。 然后她就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为什么一直把自己浸泡在水里，也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声音嘶哑了。 他眼睛红了，显然刚哭过。 第33章 33 33 穆宁看着眼睛通红的克里斯蒂亚诺，随手从岸边的躺椅上扯了一条土耳其厚浴巾，迟疑着蹲了下去，“你先上来，我有点儿怕水……” 克里斯蒂亚诺没说话。 “我知道你讨厌输给巴萨，但是说老实话，”穆宁犹豫了一下，“说老实话，其实我不在意这个——这不是说我不了解你和梅西、皇马和巴萨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觉得这都是赛季的一部分而已。” “那为什么不是他们惨败给我们？既然一定要是赛季的一部分，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是我们大胜？”克里斯蒂亚诺崩溃似的捶着水面大吼。 穆宁被克里斯蒂亚诺这句话噎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呃……”过了有那么半分钟，穆宁才说，“克里斯蒂亚诺，虽然我也承认这不是一个容易接受的事实，但是……我们总得面对它。你如果不能从这场惨败里走出来，那也许下一场比赛就是另一个惨败——我不想说这种话，但是我们得承认，巴萨现在就是如日中天，而皇马也的确出了问题。不过任何球队都会出问题，出了问题不是世界末日，你只要解决它就好了。” 克里斯蒂亚诺再一次转过身去，但是这一次他没再把自己没入水中。 “皇马的问题是一个球队所能出现的最好解决的问题——你们的问题不在于更新换代，不在于重新建立，你们只是需要调整阵型而已。你知道的，没有中场的505简直就是足球史上的灾难——但是这个灾难，比曼联现在遇到的重建灾难要好解决的多。”穆宁觉得克里斯蒂亚诺也许是愿意听她说下去的，所以她说了下去，“克里斯蒂亚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绝望的。曼联不进欧冠，不得联赛冠军，陷入持续的低迷，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冠军是很爽，看夺冠也很爽。但是没有一支球队是不会低谷的。我们经历低谷，承认低谷，然后走出低谷，这不就是任何一支球队历史上的必然经历吗？克里斯蒂亚诺，没有人战无不胜，没有王朝万世不朽，我不觉得你现在经历的是什么超出历史规律的事。”穆宁小心翼翼地靠近游泳池边缘，咽了口吐沫然后才敢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你看，你经历了曼联的一段鼎盛时光，那个时候不是也没有人问，‘凭什么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吗？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凭什么，事实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我从来没后悔过来到皇马。”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开口了。 穆宁没说话。 “但是我今天后悔了。”克里斯蒂亚诺说，“我知道我不该后悔，因为为皇马效力一直都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之一。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了自己后悔——我很努力，我把我的一切都拿出来了，但是我却仍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拿出什么来，也许我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这段话听起来有点混乱，但是也许正是这种混乱才是他现在内心的写照。 “我哥有一个艺人。”穆宁突然讲起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故事，“国内同时代的演员，没有一个比他更懂表演。我特别喜欢他，给了他不少大制作，他也很努力，每一部戏最后都口碑很好，叫好又叫座，但是他就是红不起来。我让他的经纪人给他买通稿、找资源，国内国外，各种类型的资源，只要有可能，我恨不得都给他。但是他就是不红。” “我特别不理解，我哥也是。后来国内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导演跟我们说了一段话，我们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知道导演是怎么说的吗？导演说，这孩子啊特别好，演什么像什么，帝王将相三教九流，精英地痞他全都能来。所以他红不了，因为他演什么就是什么，他太会演戏了，他太得表演的精髓了，所以他没有自己，但是娱乐圈要什么？娱乐圈要的不是老艺术家，娱乐圈要的是娱乐者——没有自己的人，不可能红。” 克里斯蒂亚诺大概有点烦躁，“我跟你谈过这个，我不想跟你讨论别的男人。” 穆宁不为所动，“我们就是在谈你——克里斯蒂亚诺，你和他一样，你很好，但是你拿不到冠军，就好像他很懂表演但就是不红一样。这不是你们的错，这只是客观现实，或者说，是运气不到。那个演员后来去了国内最好的一个话剧团，登堂入室，现在是国内话剧界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人——这就是他选对了路，这就是运气到了。” “你也一样。老天爷没瞎眼，你好好做事，他看得见。”穆宁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还是那句话，一场球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是输了一场比赛，你不必夸大它的意义，那只是给你自己徒增负担而已。” 克里斯蒂亚诺捂住脸摇摇头。 穆宁很想过去从身后抱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但是作为一个旱鸭子，她的确没有狗胆可以包天。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策略大概是失败了。 “你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符号，克里斯蒂亚诺。但是你不是一个符号，你只是一个人而已——这就是我为什么原先不喜欢你，因为我不喜欢符号，我只喜欢活人。穆安跟你很像，他总是把自己当成穆家的一个部分或者一个符号，所以他的拘束很多，也格外喜欢拘束我——他讨厌我跟那些在他眼里配不上我的男孩交往，因为他认为那会让家里蒙羞。但是鲁尼不是这样的，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知道自己不是曼联也不是英格兰，他只是鲁尼。” “但你不是，你认为自己就是皇马和葡萄牙本身——这就是天才们令人厌恶的傲慢自大。”穆宁说，“你只是你自己，你凭什么要用一个人的力量去承担一切？别跟我说这是责任感，克里斯蒂亚诺，你太把自己当做上帝了——但事实就是，我们都是凡人。” 克里斯蒂亚诺的核心被人重重攻击了。 他带着巨大的愤怒转过身去，“你根本就不懂！上帝让我成为今天的我，就是要让我做这些，我如果不做才是对神的亵渎。” “他让你做什么了？让你在这里对我发怒、驳斥我？还是让你从这个破游泳池里滚出来，像个男人一样站着反击你的敌人？”穆宁似乎也被他激怒了，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如果想证明这就是上帝给你的命运，想证明你跟我说的都是事实，那你就去做啊！” 克里斯蒂亚诺双手一撑池沿，从水里跃了出来，故意忽视了穆宁递过来的浴巾，随手拿了一边的另外一条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穆宁拿着那条浴巾，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离开的背影，很久都没有动。 门德斯一分钟之后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穆小姐，你到底跟克里斯蒂亚诺说了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我是想让你安慰他，而不是……” “门德斯先生，”穆宁打断了门德斯，“他至少从这里走出去了，不是吗？” 我们都是凡人，我们谁都无法承担超越自己本身之外的任何符号式的含义，但是我们可以为这个符号战斗——这从不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就这一章！就这最后一章虐+哲学！ 我们马上回到狗血言情小说的正路！ 第34章 34 34 吐槽君鲁尼你好。 坐标颜值都不重要，题目叫：治不好的单身狗综合症。 我昨天跟我男朋友分手了，数了数，我们大概在一起一个月都不到吧——我们俩谁也没出轨，谁也没说分手，但是基本就是分手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男朋友最近工作出现了重大问题，我们工作组的人就说他是不是江郎才尽的，还是直接这样跟他表达了这个意思。他当时也没生气，但我知道之后还是觉得得跟他解释，所以就去找他了。 他倒是没跟我追究这件事，可能他也知道我一开始不知情。 他只是问我怎么看这件事。 我说这只是一个人都会经历的问题而已，你没必要上升到那么高什么的。 反正说了很多吧，我都有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但是最后我刺激了他一下，他就很正常地被激怒了，然后扭头就走。 这也没什么好解题的，反正估计就是分手了吧。但是我们俩的事说起来都还没来得及告诉身边人呢，本来是想等关系稳定了就说的。 '……你是什么时候跟二五眼在一起的？我要去告诉你哥。' '？？？？？？？？热评第一难道是每次都叫吐槽君苏菲玛索的那个？'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这是缺心眼的？' '除了她谁还叫吐槽君鲁尼？' '不过这次画风不对，心疼二五眼。' '？？？？？？？？难道不该心疼缺心眼吗？' '大概是心疼二五眼心疼习惯了吧……我觉得这次也不是缺心眼的错，不过很奇怪，我也觉得这不是二五眼的错……所以这题难道真的无解了吗？' '给妹子一点正能量：作为一个土豪的妹妹，你可以去养小白脸啊。' '妹子也就只能养小白脸了，情侣之间哪能随便用激将法？这个时候得怀柔政策啊……算了，死直男也不懂这个。' “……所以你就这样把他骂了一顿？”曲念看完吐槽之后第一时间赶去给穆宁打了电话，听了全部细节，“你可能真的只适合养小白脸……” 穆宁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曲念本来还想骂她两句，但是看她可怜巴巴的也就没忍心，“算了，这事说起来也怪你哥。以前你那么骂追你的艺人他不但不管管还夸你做得好，现在都骂习惯了……劝两句不听就放飞自我——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回头跟你哥说一声，让他找个人替你，大不了再让你哥假装不知道你俩的事跟二五眼那边道个歉，就说不好意思你不懂事说错话了。” 穆宁虽然感到了□□的气息，但她现在显然没心情跟曲念计较这个。 “你不用跟我哥说，我不走。” 曲念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过去穆宁骂了谁都是对方走，从来没有过穆宁躲开的道理——老板的妹妹嘛，总有一些特权，“你别闹，二五眼这个是大事。” “我喜欢他。” “我知道，”曲念仍然没觉得任何异常，“罗纳尔多挺值得喜欢的。但是你把人家骂了一顿那能怎么办？哎，这种时候哪能骂他啊，你得哄他啊！” “我可以道歉。” “对啊，我也说让你哥……”曲念说到这突然停住了，“等会，你再说一次？你说你可以干嘛？” “我可以道歉。” “……我很高兴你有觉悟知道这件事是你不好，但是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如果不想道歉也没什么。穆安可以解决这个。”曲念真的不是故意纵容穆宁，她只是觉得换做是穆安也会这么想——穆安自己怎么骂穆宁是一回事，但是让她去道歉什么的，穆安也未必舍得。 穆宁没什么大缺点，就是被穆安惯坏了。 “如果我坚持呢？” 曲念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你为什么要跟他道歉？不对……我是说，这件事你的确不对，但是……你知道吧？你以前不这样啊……” 穆宁不想跟曲念说这种说不明白的事，“你说我该怎么道歉？” 哦对，他们老穆家这位小祖宗还没跟人道过歉呢……曲念翻了个白眼，“你以前跟我掐架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现在也怎么办呗！低声下气、讨好一点，他要是不理你你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跟他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曲念越说心里越不平衡，于是紧跟着补了一句，“你还没跟我这样过呢。你就会抱我，跟我撒娇，说什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正式道个歉跟要你命似的。” “抱你好用吗？”穆宁冷不丁问了一句。 “挺好用的，你不犯混的时候还是有好感度的。”曲念说。 就在曲念来得及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的时候，穆宁已经把电话挂了。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穆宁那边戏那么多，他下午照旧出门遛遛狗，但是走到门口就看见一只流浪犬穆宁蹲在大门外——他决定不理她，假装看不见她。 “对不起。”穆宁看他不理自己直接往外走，赶紧起来追上去。 克里斯蒂亚诺不搭理她，继续走。 “昨天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好好说……”穆宁小跑着跟在克里斯蒂亚诺身边，“我只是觉得……” 克里斯蒂亚诺瞥了她一眼。 穆宁摸摸鼻子，“对不起，我不该那个时候还跟你说那么重的话。” 克里斯蒂亚诺牵着狗继续走，一边走一边琢磨如何在这个时候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但穆宁不知道，穆宁以为剧本接下来的剧情是克里斯蒂亚诺决定跟她一刀两断什么的，所以她当机立断，一把从后头抱住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腰，“对不起。” “你先……松手。”克里斯蒂亚诺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大概是喝完下午茶的贝尔和莫德里奇，觉得自己明天好像又要在马德里的所有小报上挂一天了，“你再不松手……” 你再不松手全马德里明天就都知道…… 哎，等等……克里斯蒂亚诺若有所思，然后决定让穆宁再抱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大家都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穆小姐实在不那啥的话 那我们就把这章的后半段删掉 让他们在这里告别吧…… 也许大小姐人设的确不适合配给你罗 第35章 35 35 考虑到国家德比的惨痛经历给所有人都造成了不同程度上的心理阴影，第二天早上拉莫斯宣布圣诞节大家除了球队聚餐之外，私下里也聚一聚——“贝尔先生，我没有给你拒绝的权利，所以排开你的行程，你这个周末如果再不出现我就要采取行动了。” “顺便一提，我建议大家不带女士出席，毕竟女士们可以自己私下里交流，我不想她们在我们隔壁的桌子上讨论谁的男友或者丈夫送了自己什么——这对于不擅长送礼物的队友来说非常不友好。”拉莫斯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部分。 莫德里奇举起了手。 “请说。”拉莫斯老师允许了莫德里奇同学的提问申请。 “但是按照原则来说，我们是不是该为新加入太太团的成员办个欢迎会什么的？”莫德里奇乖巧、天真、软萌的说——从外表上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从他抖的八卦来说，表象显然不足以说明一个人的全部。 拉莫斯震惊地环顾四周，“谁换了女朋友？”——四周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每个人看对方的眼神都是：是你吗？你不是有女友／太太，居然敢劈腿？还被看见了？ 克里斯蒂亚诺清了清嗓子。 拉莫斯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这种事呢？好了，我们回头再讨论你的责任，现在，指出那个另觅新欢却不报告的家伙来。”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一个假笑，“不，那个家伙就是我。” 有那么一分钟，空气里弥漫着死寂，然后围观群众开始不安地窃窃私语，完全不顾当事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虎视眈眈。 “有什么问题吗？”克里斯蒂亚诺不耐烦地摆摆手，“所以你们需要带家属出席吗？如果需要我去通知她。” 本泽马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中，带着普济众生的八卦主义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说。” “你什么时候跟穆小姐分手的？”本泽马小心翼翼地问。 穆宁在马德里的另一个角落打了个喷嚏。 “所以说，事实就是，我们都以为你们早就……但实际上你们只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毫无疑义的扯皮？”听完克里斯蒂亚诺的简短版叙述之后，马塞洛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克里斯蒂亚诺，你回到自己的十八岁了吗？追求女孩子居然这么……委婉？” “我得为克里斯蒂亚诺说句话，”一直保持了沉默的贝尔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自己的八卦小宇宙和复仇计划，“这件事的确不是他的错，毕竟以穆小姐的智商来说，现在能把她搞到手已经算是克里斯蒂亚诺的能力极限了——克里斯蒂亚诺，我不是故意……你知道，黑你。但是真的，我是为你鸣不平。” 要知道，作为一个语言天赋为0的人，威尔士人还从来没在更衣室用西班牙语说过这么一大长串话呢。 “谢谢你，加雷斯，谢谢，现在我们都知道你其实就是在黑我了。”克里斯蒂亚诺假笑着说。 贝尔耸耸肩，想要再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西班牙语余额不足了，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饮恨住口的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克里斯蒂亚诺，说真的，当你只穿一件浴袍就从楼上下来、指示穆小姐给我弄点喝的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贝尔居然在皇马更衣室开始说英语。 显然，当人开始说母语的时候通常总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短短的一句话爆发出的八卦信息显然是上一句话的十倍。 尽管他根本没来得及说完。 “我的天啊，克里斯蒂亚诺，你太让我惊讶了，你都做了些什么？没有告白就……”马塞洛看上去痛心疾首，“一个负责任的人该做这种事吗？” 贝尔显然意识到自己即使是用母语也犯了一个修辞学上的错误，但是这次他没替克里斯蒂亚诺解释——仍然是因为没来得及。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挺身而出的是明显不怀好意的拉莫斯，“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不然他根本不可能让穆小姐到这个时候才……你们知道的，我不想在公众场合说那么下流的话，你们体会一下就可以了。” 莫德里奇今天第二次举起了手。 “请说。”拉莫斯老师再次允许了开启了这个无限欢乐的话题的莫德里奇同学发言。 “但是我以为是穆小姐追求的克里斯蒂亚诺——加雷斯，你也看见了对吧？我们都看到了，是穆小姐过去抱的克里斯蒂亚诺。”莫德里奇乖巧、天真、软萌的阐述了一个事实，并给出了一个符合常规人类思维的推理结果。 就算是经院派的英国佬都会给打出70分的高分。 伴随着更衣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贝尔尊重事实的点点头。 拉莫斯觉得自己该对克里斯蒂亚诺刮目相看，他挤进克里斯蒂亚诺的格子间，满脸的和蔼可亲，“虽然这种做法不够……你知道，多少有点小女孩。但是sese总是支持你，真的克里斯蒂亚诺，sese站在你这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地说。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说真的，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是说让穆小姐追求你。”拉莫斯搂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穆小姐在这种问题上不怎么聪明，所以我觉得如果你让她主动追求你的话，她会比较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你——我总是站在你这边，我希望你过的轻松一点，真的，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竖起了三根手指，拉莫斯一头雾水。 “第一，”克里斯蒂亚诺收回了第一根手指，“你让我过的轻松一点的最好办法就是带着后防线每个晚上都好好干活，不要浪。” 拉莫斯收回了搂着克里斯蒂亚诺肩膀的手——贝尔和本泽马悄悄点头。 “第二，”克里斯蒂亚诺收回了第二根手指，“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穆宁在‘这种问题上不怎么聪明’的，所以你最好解释清楚。” 拉莫斯翻了个白眼。 “第三，”克里斯蒂亚诺收回了第三根手指，“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谢谢你sese，你还是有点儿用的。” 拉莫斯感到了被认可的快乐，所以他立刻追问自己哪里说对了。 “让她追求我。”克里斯蒂亚诺微笑着说。 穆宁在马德里的另一个角落打了一个喷嚏，今天内的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同学过生日要去浪一天 所以周日大概率不更新 如果更新了请夸我五一劳动模范 第36章 36 36 但是最终，拉莫斯的聚会还是泡汤了——我发誓这和穆小姐无关，这只是四大队长加上克里斯蒂亚诺，他们五个人和俱乐部的战争失败。 “我知道你的意思，克里斯蒂亚诺，但是真的不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这样说，“拜托，每个人都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所以这个时候难道主席先生会允许你们一起聚会然后讨论一下新主教练人选吗？冷静一点吧。” “所以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克里斯蒂亚诺问。 工作人员显得非常尴尬，“我没法回答这个，克里斯蒂亚诺，我不可能说你是对的或者错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对的，但是我不能这么说，任何人都不能。 “国家德比失利难道不足以说明什么吗？”拉莫斯帮克里斯蒂亚诺继续说了下去。 工作人员干脆装聋作哑，面带毫无意义的微笑。 克里斯蒂亚诺用葡萄牙语小声骂了句什么，工作人员没听清，也假装根本没听见。 “我也没办法了。”拉莫斯当天下午跟着克里斯蒂亚诺一起回家之后，坐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客厅里一边恶狠狠地用FIFA的游戏拿皇家社会踢巴萨，一边这样说，“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难道只是坐着等着巴萨和马竞自己犯错吗？” 坐在一边整理最近的拍摄素材选片的穆宁偷偷看了一眼拉莫斯，然后又迅速假装正经地继续挑照片。 克里斯蒂亚诺在红茶里加了一点脱脂牛奶，然后就看着牛奶在红茶里散开的画面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这很不寻常。克里斯蒂亚诺并不是十分聒噪的人，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也不喜欢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保持沉默。他总是积极的想办法，积极的鼓励或者安抚其他队友。 但是今天，只有今天和这一秒钟，他是沉默的。 “克里斯蒂亚诺？”拉莫斯感受到了克里斯蒂亚诺不同寻常的沉默，而就在他感受这种沉默的同时，皇家社会被巴萨进了一个任意球——拉莫斯愤愤地退出了比赛，“你怎么不说话？” 拉莫斯不是不知道答案，他只是期盼从克里斯蒂亚诺嘴里说出一个与他猜测中不同的答案。 “我没什么，抱歉，塞尔吉奥，我只是不确定该说什么才好。”克里斯蒂亚诺说完这句话，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来扭头就走。 拉莫斯显然感到了震惊，他愣愣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离开的背影，然后僵硬地转头去看同样不明所以的穆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干笑着问了一句，“穆小姐，你不去看看他吗？” 穆宁显然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着，最终她选择跟拉莫斯说了一声抱歉和稍等。 克里斯蒂亚诺并没离开家，他只是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看着远处摆着的平常用来跟小克里斯踢球玩的小球门发呆。穆宁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小球门，“如果你有什么话，我想也许可以跟我说说？”——她没提拉莫斯还在等待他的答案，也没提更衣室可能还有更多人在等待同一个答案。 克里斯蒂亚诺没回头，只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坪。 穆宁迅速领会了领导同志的暗示，赶紧坐下听领导讲话。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现在能会所出来的任何一句话可能都是抱怨。”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的说，“我把鼓励的话都说完了，再说什么都是虚伪的，大概连自己都骗不了。” “我最不喜欢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我总以为我能拯救全世界，但是实际上——也许你是对的，我不能。我也不是超人，我这次的确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可能公开说希望换教练，也不可能公然和俱乐部做对，我只能一遍遍地提意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拒绝——然后是的，我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克里斯蒂亚诺说，“我讨厌这样。” ‘到底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想做超级英雄？我真希望这世上有个编剧写一个超级英雄因为老了所以死了。’——穆宁记得曲念曾经这样抱怨过，‘救救男人，让他们醒醒行吗？英雄就非得拯救世界随叫随到什么的吗？他们就不能干不动退休了然后老死了吗？’ ‘那那个编辑活不到电影公映结束。’穆宁当时嘎吱嘎吱地吃着薯片这样说，‘观众不会打死这个编剧，他们会拿石子儿扔死他。观众不喜欢英雄迟暮和红颜白发。’ ‘当然，也不喜欢王子和公主生活在了一起却因为孩子该上哪所幼儿园离婚。’穆宁想了一下，迅速补充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观众又不一定就是对的。’曲念嘴硬。 ‘观众当然是对的，因为观众的钱包在他们自己手里——你说的那种情节只有老天喜欢，所以观众在现实里都快看吐了。他们需要一点精神安慰。’ ‘但是你想过超级英雄的感受吗？他们也许愿意平静地老死呢？’曲念指责穆宁的资本主义思想。 穆宁纡尊降贵地把目光从曼联的比赛上挪开十秒看了一眼曲念，‘所以呢？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曲念说错了，穆宁突然这样想，超级英雄不想干不动、退休然后平静地老死在温暖的睡床上，他们……或者只有他，只想活着的每一天都能随时拯救世界。 执着、愚蠢、可敬。就像是平淡庸俗的生活中的光和真实存在的信仰。 “所以你说的对，谁也不能拯救世界。”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又说一次，“我也不能，谁也不能。” “你的确不能，因为世界末日的时候谁都不能幸免于难，这是客观事实。”穆宁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搭在克里斯蒂亚诺的胳膊上，“但是你也许可以拯救一个人平淡乏味的生活和缺乏想象力的头脑——我的生活和我的头脑。”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穆宁在说什么。 “你如果拯救不了全世界，那就拯救我好吗？”穆宁自己也许都没想清楚这之间的区别或者理性逻辑，她只是这样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拉莫斯还是错了，他也许没办法让穆宁追求他，因为她可能刚发力他就已经认输了。 拉莫斯看着对面地平线上缓缓沉下的太阳，和夕阳中拥抱的人，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这两个说不拢、为什么要追出来看看克里斯蒂亚诺好不好。 第37章 37 37 不幸中的万幸，也正是由于克里斯蒂亚诺和拉莫斯的争辩，俱乐部高层最终还是意识到他们不能再按兵不动了。 出于安全考虑，高层很快派了有史以来最大牌的背锅侠之一齐达内先生出马安抚队内核心们。 “我没什么特别需要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稳定是第一位的——没有人可以凌驾于俱乐部之上，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该只是为了保护俱乐部今天的利益，也应该是为了保护俱乐部一百年来的声誉。”齐达内一上来先给两个人戴了高帽，“我们需要冷静，冷静才能解决困难，才能维护团结。” 齐达内'和蔼'地看看两个人，基于一次只干一件事的大原则，迅速作出决定把说服所需的火力全部集中于克里斯蒂亚诺身上。 “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而又因为无能为力而自责。”齐达内就像隔壁邻居家的好大爷一样和善可亲，“但是你正在拯救球队——这一点毫无疑问。克里斯蒂亚诺，你要相信，你每一天的努力都可以激励队友，你为了使球队团结而作出的贡献也众所周知。”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这段话哪里有点耳熟。 “克里斯蒂亚诺，你的责任不是战无不胜，这不是领袖的责任——领袖的责任是努力争胜，但是在失败的时候仍然让你的团队充满力量。”齐达内一边说一边踢了一脚试图声明自己才是队长的拉莫斯，“克里斯蒂亚诺，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但是你现在还可以做得更好。”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想要摇头，但似乎又觉得摇头不太礼貌，所以又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可是只有赢球才能捍卫我们自己——伯纳乌只有征服者才能活。” “谁说的伯纳乌只有征服者能活？”齐达内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克里斯蒂亚诺，相信我……” “爵士。”克里斯蒂亚诺干脆的说。 齐达内一万句法语和西班牙语相夹杂的脏话和一句终极的'那都是放屁'一瞬间就被怼了回去。众所周知，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指责弗格森爵士——克里斯蒂亚诺人生路上the first and the greatest导师，就相当于拔剑要求决斗。 所以现在齐达内非常感激克里斯蒂亚诺直接打断了他而没有在他说完之后直接动手。 声明一下，他不是怕克里斯蒂亚诺，他只是知道拉莫斯肯定会站在克里斯蒂亚诺这边，然后理直气壮的说'他是我的主力前锋啊'…… 要说被宠爱，谁能比得过爵士永恒的小王子克里斯蒂亚诺呢？齐达内酸溜溜地想，但是葡萄牙小甜心怎么了？我还曾经是法国最性感的秃子呢。 #理讨：当年爵士为了阻止他的宝贝加盟皇马到底对伯纳乌进行了怎样不可描述的夸大？# “你曲解了爵士对于征服的定义。”虽然不一定是全法国最性感的秃子，但目前来看面不改色的曲解爵士的意思的齐达内绝对算得上是法国首屈一指的聪明秃子，“伯纳乌的确只爱征服者，但是那不仅是球技的征服，还有人格魅力的征服——克里斯蒂亚诺，过去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足球能力无人可比，现在，伯纳乌希望被你的人格魅力征服。” 拉莫斯现在看齐达内的眼神可以被总结为：你以前踢中场靠的是脚还是嘴？ #齐达内，传|销型中场第一人# 垃圾，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就敢当队长，换作我们当年……齐达内一边这样骂了一句拉莫斯，一边越来越觉得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一股教育新人的历史责任感油然而生。 克里斯蒂亚诺让齐达内哄得一愣一愣的，琢磨半天居然没想出任何逻辑破绽，“先生，那您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拉莫斯现在只想给齐达内跪下。 齐达内微笑着说：“要忍耐，克里斯蒂亚诺，保持冷静，做我们该做的事，然后让队里其他年轻人看到——你知道的，疯狂和绝望对我们的现状毫无意义。” 克里斯蒂亚诺也许想说自己和拉莫斯既没有疯狂也没有绝望，他们只是试图主动一些。 但是齐达内赶在他之前解释了'疯狂'的定义，“你和塞尔吉奥当然没有疯狂——我很高兴你们还在用理智思考现在的局势，但是你们的行为在别人，尤其是年轻人的眼里看来也许就像是山穷水尽。” 如果是一开始哦，无论是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拉莫斯都可以反驳说，我们就是山穷水尽了。 但是当齐达内无数顶高帽丢下来之后，这两个人自然谁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没办法了、不得不了。 “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克里斯蒂亚诺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既然无法反驳也就只好接受这种听起来也还不错的说法。 拉莫斯再次瞅瞅齐达内：你要是搞邪教，丰收广场上全是入教群众…… 齐达内微微一笑，接受了拉莫斯的'赞美'，深藏功与名。 '克里斯蒂亚诺？他不太好——您知道他肯定不会太好，所以何必还要特意问我呢？' 昨天晚上当齐达内打听情报的时候，他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穆宁的费解。 '我只是想知道有多不好，以及他是否跟你说过什么？我希望对症下药——你知道，节约时间，见效快。'齐达内这样解释。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您呢？'穆宁眼珠子一转，直觉这件事有利可图。 '我可以说服主席先生允许你们拍摄皇马独家内部画面。'齐达内显然有备而来。 穆宁虽然不是很信的过齐达内的白条，但是想来想去觉得对方既然是皇马名宿，那八成儿在主席先生那里还是有点儿面子的，值得一试。即使退一万步说，他真的没做到，那以后自己也算是卖过他人情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使了呢？ 所以穆宁最终还是把自己跟克里斯蒂亚诺的对话告诉了齐达内。 虽然穆小姐在某些方面是傻了一点，但是作为情报人员来讲，筛选情报、反馈情报的能力还是值得称道的。齐达内这样默默地想。 第38章 38 38 “这真是太好了，拍摄球员自传电影怎么能缺少俱乐部训练场面呢？那就太不完美主义了。”当导演带着工作人员扛着机器浩浩荡荡地带着齐达内要来的特权走进训练场的时候，他这样由衷地赞美了穆宁，“我真的没想到穆小姐能要到这个授权。” 是的，导演先生不知道这里头最大的功劳属于齐达内先生，而穆宁也毫不脸红地昧着良心贪了这份功劳——反正齐达内先生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不过按照导演的本意来说，他可能更希望拍摄一番克里斯蒂亚诺在这个时候的‘挣扎’——你知道的，人性中的真实一面，玩艺术的都喜欢这套把戏。 但是他没想到，当他真的走进巴尔德贝巴斯的时候，他只是看见克里斯蒂亚诺平静地看了一眼他们的队伍，然后跟穆宁打了个招呼就去热身了——既不惊讶，也没有试图掩饰什么的痕迹。 ‘我跟齐达内先生谈了谈。’克里斯蒂亚诺昨天回家之后这样对穆宁说，‘他说的有道理，我该做伯纳乌现在最需要的那个人——伯纳乌不需要暴徒，也不需要政客，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你知道，带领者。’ 穆宁没太听懂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过当然这也完全不重要。毕竟对于穆宁来说，只要克里斯蒂亚诺重新冷静下来那就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 ‘虽然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理解了你的意思，但是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穆宁坦白地说，‘明天我们得到授权去拍摄你的训练画面，把你今天戴在手上的那一堆破烂摘下来，谢谢——那些小首饰太多了，明天穿我挑的衣服和手表。’ ‘别拒绝我，克里斯蒂亚诺，’穆宁补充道，‘这可是拍摄，拍摄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伤心地转过身去，拒绝看穆宁，‘啊，当然了，你可是我的……什么来着？哦对了，造型师对吗？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毫无道理的指责我的个人爱好，还攻击我的审美品味的造型师。’ 穆宁在这件事上选择坚持自己的原则，虽然她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已经没什么狗屁原则了。 ‘首先你得有审美品位，然后我才能攻击它。’穆宁一针见血，实力拒绝妥协和心软，‘还有，你那个不叫个人爱好，你那个是反人类。’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不满意，所以要不是还有摄影机在这里看着，他根本不会搭理穆宁——一个字都不会跟她说！ “哇！那个就是穆小姐？” 问这句话的是从没见过穆宁的伊斯科。 “好像是。”上次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穆宁的莫德里奇回答了一句。 伊斯科瞅瞅，又瞅瞅，没说话——但是虽然他不说话，赫塞还是说话了，“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看。” 伊斯科深以为然，老怀大慰的拍拍赫塞的肩，那意思：对对对，我也想说来着。 穆宁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人长相，实事求是的说，就是眼睛并不算小但是稍微有些狭长，鼻子不塌但也不算很挺，在普通人里算是好看的，但跟明星比起来的确'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看'。 而且她虽然喜欢折腾别人的衣柜，但她本人穿衣服倒是很简单。比如今天就只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长外套和黑色的阔腿裤，上衣被外套遮着，但看看领子大概也只是一件白色的毛衣。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能赢过克里斯蒂亚诺身边曾经见过的那些美人儿，那也许就只有冷漠。 别误会，那不是说她对人有多冷漠无礼，而是说她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礼貌、一样保留距离。 她不讨好谁，也明显拒绝被讨好。 她和所有人都保持一个可以被用来观察对方的距离，除非这个人已经完全缺乏价值，举例当初的伊莲娜。 “所以我不太懂。”旁边的队友卡塞米罗突然凑过来跟了一句——似乎没头没脑，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不太懂，克里斯蒂亚诺干嘛选择她？ 不够火辣也不是青梅竹马，就算是天降也得有个优势吧？ 拉莫斯大声咳嗽了一下，“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快点热身！我必须告诉你们，克里斯蒂亚诺最近可不太高兴。” 马德里最新的背锅侠克里斯蒂亚诺就这样诞生了。 莫德里奇本来一直保持沉默，但等几个年轻人不情不愿的滚去跑圈之后，他却毫无征兆的凑到拉莫斯身边，以一种平常非常罕见的八卦心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拉莫斯对于皇马更衣室的趣味感到绝望。 但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发现本泽马和贝尔正悄悄接近他们，竖着耳朵企图听到什么。 “你们不能这样……”拉莫斯面白气弱地拒绝。 “算了吧塞尔吉奥，”莫德里奇小声说，“你脸上都写满了'快来问我、我要忍不住了、我好想说'——别抵抗了，说说吧。我们都知道你知道。” 好吧！既然做不了马德里第一前锋就八卦马德里第一前锋——拉莫斯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瞬间豁然开朗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你们知道吧——本来不是很确定。”拉莫斯一张嘴，其余三人就知道这是一个'long long ago'的故事，但是考虑到拉莫斯是马德里和全世界极少数的真理掌握这，他们也不得不竭力忍耐这些废话。 “但是后来见过几次之后我就知道了。”拉莫斯继续铺垫。 他也许还想渲染一会儿，但看到莫德里奇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之后，马德里第一神锋……的八卦者不得不屈服于队友的恶势力，“下场给我传球？” 他这样跟自己的中场球员提出要求。 “好好好，都是你的。”莫德里奇随口敷衍了一句。 拉莫斯看得出来莫德里奇根本不是真心的，但考虑到这个八卦他实在太想说了，所以他只好忍气吞声。 “因为穆小姐傻呀！” 莫德里奇：…… 贝尔：？？？？？？？？？ 本泽马：！！！！！！！！ “只有她才能配合克里斯蒂亚诺的智商呀，你们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吗？”拉莫斯得意洋洋的说。 三人组看看拉莫斯——也有可能是他背后——默默捂住眼睛摇摇头，然后低着头各自走开了。 “你们怎么都走了？我说的不对吗？”拉莫斯为自己的真知灼见没有一个知心人而伤心。 就在这个时候。 “不对。”拉莫斯听见克里斯蒂亚诺冷笑着说：“sese，现在转过身来，告诉我，你是选择跑二十圈还是被我打一顿？” 第39章 39 39 穆宁不了解拉莫斯到底对自己进行了怎样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所以她也无从得知为什么拉莫斯训练结束后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回去吗？”穆宁跟其他人微笑示意，然后这样问克里斯蒂亚诺，“我的车坏了，今天跟剧组一起过来的，他们刚才急着回去看片子就走了。” 克里斯蒂亚诺把套在手指上的车钥匙转了一圈，然后顺势丢给了穆宁，“你开车，我把位置输进GPS。” 穆宁愣了一下，“我认识回去的路，不用导航……”她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恍然大悟，“你们要去聚餐吗？那我送你过去，然后开车回去再让司机去接你？” 是的，穆宁用一种完全委婉地方式直接表达了'不参与'的信息——克里斯蒂亚诺虽然没有不希望她参加的意思，但是穆宁还是觉得如今是马德里的多事之冬，如果让记者拍到她参与球员之间的聚会，那以后的破事就更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掺合就少掺合。这就是穆宁的人生观。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显然没打算让穆宁'少掺合'，“你跟着来，别人的女朋友也会去。” 这就是要续上之前拉莫斯想要举行但没能举行的那次聚会——穆宁一下子就get到了这个重点。 但是她还有一个问题。 “之前俱乐部不让你们做这个，现在你们又要聚会，俱乐部不会不高兴吗？”穆宁坐上车后，趁着克里斯蒂亚诺专心输入导航地址的时候问。 克里斯蒂亚诺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这样说，神情看上去比之前几个月都轻松多了。 '最近有皇马要换帅的消息吗？'穆宁趁克里斯蒂亚诺确认地址的功夫，抓紧给伊万发了一条Messenger。 '你不是在马德里？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 '一直都这样的传闻，但大部分都是瞎说，还有人说弗洛伦蒂诺要请穆里尼奥回来呢。这不是胡扯吗？' '弗洛伦蒂诺未必真的对穆里尼奥在皇马的最后一年心无芥蒂吧？毕竟还在皇马的时候就收切尔西老板给的贵重礼物可不怎么说得过去。' '不过最近有一个消息我听着倒觉得有点可能。' '我听有人说弗洛伦蒂诺在考虑把齐达内聘为皇马主教练——不是青年队，就是一线队。不过可以想象，估计这个还只是一个想法，毕竟齐达内还没执教过顶级联赛球队。' '但是！但是！如果综合你上次跟我说的齐达内出马说服队内核心的那件事的话，我觉得这个传闻还是很有可能的。最快一周，最慢一个月，我觉得会有答案的。' 穆宁直到下车才查收了信息，'谁跟你说的这个消息。' '门德斯。' '？？？？？？？？？？？？' '不可思议吗？不过这个不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我也是听的第二手消息。有人告诉我门德斯都快被贝尼特斯气死了。' '门德斯之前一直没多问皇马这些事——你知道，原则上讲他也不该问。但是皇马的成绩关系到罗纳尔多的商业价值等等一系列问题。所以门德斯跟弗洛伦蒂诺谈了谈，好像提及了罗纳尔多在皇马不开心的事，弗洛伦蒂诺就约谈了贝尼特斯。' '结果！贝尼特斯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弗洛伦蒂诺给门德斯的反馈就非常的……消|极。门德斯勃然大怒——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否准确，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有人说门德斯威胁了弗洛伦蒂诺，说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他会不惜一切带罗纳尔多离开马德里。' 穆宁不知道能说什么，'但是之前不还有人说那年克里斯蒂亚诺威胁要离开马德里的时候，弗洛伦蒂诺说你走了我就有钱买梅西了吗？' '你脑子有病吗？'伊万那边骂了一句，'正常人都会想，'天啊你可不能走，我还要买了梅西跟你搭档一个史上最强攻击线呢'——再说，弗洛伦蒂诺去哪里买梅西？他脑子有病吗？不想着抓好自己有的就去想抓根本不可能抓住的？你能不能不想象弗洛伦蒂诺傻？' 克里斯蒂亚诺走在前面，一边和拉莫斯嘀咕着什么，一边回头确认了一下穆宁是不是还在自己身后——然后他看看穆宁抓着不放的手机，皱了皱眉。 穆宁立刻把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 “在这个时候玩手机？你也太反社交了！”克里斯蒂亚诺暂时中断了和拉莫斯的对话，特意指出了穆宁的问题。 穆宁立刻承认了错误。 克里斯蒂亚诺大概是觉得她知道错了，就只是哼了一声，回过头去继续和拉莫斯说话。 穆宁本来是打算放下手机立地成佛，但是她突然发现伊万的情报根本没汇报完，于是抓紧时间偷偷发了一条，'说重点，快点。' '简而言之，门德斯非常得意洋洋地暗示他某位非常亲密的朋友，皇马很快就要换帅了，而且是弗洛伦蒂诺亲口承认——非常亲密的朋友，但不是罗纳尔多。顺便一提，这个消息是我用一瓶好几万美元的红酒换来的。' 门德斯虽然不会把这种动摇人心的话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但是很显然，克里斯蒂亚诺太了解门德斯，只要他有一条眉毛的上扬弧度比平常多一度，克里斯蒂亚诺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即使门德斯不说，克里斯蒂亚诺也能看得出来。 更何况，齐达内作说客这件事在外人看来也的确很有暗示意味。 穆宁没理会关于红酒的暗示和邀功，准备把手机收起来。 但是伊万显然没说完。 '顺便，有人跟我说你和罗纳尔多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宁看看手机屏幕，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飞快地回复了最后一条信息。 '你前面说的不一定都对，但这一句的确没错。' 'F**K！你敢睡我初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睡了穆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木客官打赏 最近有一波论文 而且写的不太顺利 这边更新真的很难日更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请大家谅解 第40章 40 40 虽然大家——皇马俱乐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贝尼特斯先生帅位不稳，马德里的太阳马上就要重新升起，但实际上，直到圣诞节到来，贝尼特斯先生都丝毫没有收拾行李的意思。 克里斯蒂亚诺为此甚至想要取消圣诞节的度假计划——“没心情。”他这样简单粗暴地解释了自己的态度。 “完全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事。”门德斯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这样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劝慰克里斯蒂亚诺，“出去散散心，等你回来的时候也许就是一个新的马德里了。” 是个人都能听得出这句话里的猫腻，克里斯蒂亚诺虽然对此仍保持疑虑，但是出于对门德斯的一贯信任，他还是接受了门德斯的说法，并不怎么踏实地去度假了。 门德斯说对了——虽然时间点上大幅度地延迟到了新年开始，但是总的来说毕竟还是对了。 吐槽君鲁尼你好。 废话少说直入主题吧，题目就是：谢天谢地谢亚龙，我的天终于亮了，曼彻斯特终于又向我敞开怀抱了——都特么的是假的。 事情是这样的。 二五眼之前的上司——其实不算是上司，但是他们的关系很难形容，所以姑且算是上司吧——实在是……怎么说呢？如果作死界有金球奖、奥斯卡，他一个人可以卫冕二十次。我也不知道二五眼他们的大boss是怎么挑中他的，但是反正这个人上任不到半年吧，基本团队里没有人盼着他留下。 其实如果只是群众有点小情绪那也没什么，毕竟大 boss是只认业绩不认其他的。但是问题就在于，‘上司’上任之后业绩也不怎么样，还在一次和最主要竞争对手的直接竞争里输到脱裤子。 基于以上种种，大家锣鼓喧天地庆祝了‘上司’最近的离任。 新负责人我也认识，虽然鬼精鬼精的，但是最起码做事很周到不会让人难堪，再加上也是二五眼他们业内知名前辈高人，威望也重，所以按理说这是一件大好事。 然而。 就在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双目饱含热泪的颤抖着双手预定了本周末的曼彻斯特行程——哦哦哦哦哦对了，我鸟也终于从切尔西抽身了，请大家为我和曼联庆祝一发谢谢——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机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二五眼给拿走了。 我当时真的觉得这事没什么你们知道吧？我又没养野男人，又没偷会小白脸，二五眼就算看我手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就跟他说我在预定曼彻斯特那边的酒店，这周末去看曼联比赛，因为这周比赛是晚上所以住一晚。 全部都是特别正常的事，对不对！ 二五眼冲我笑了笑，拿着我手机戳了两下，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戳了两下。 你们知道他干嘛了吗？ 他丧尽天良！他居然取消了我的酒店预约，还把这周末曼彻斯特所有高级酒店闲置的套房都预订一遍！然后还跟我说：你要是愿意睡大街上，那就去曼彻斯特吧。 但是我从来都不是容易屈服的人，所以我当机立断，大不了当天去当天回不住了就行了。 他丧尽天良！他居然在我周末出门的时候跑到我家门口堵我，然后在假装为之前酒店的事跟我道歉、要告别吻的时候偷偷把我包里的曼联会员证和票都拿走了！ 我现在极度愤怒的坐在他的客厅里看他看电影，希望广大网友帮我指责他。 ‘土豪们丧尽天良的方式都跟我们不太一样……’ ‘你之前跟你爱豆都吃饭了，这不是养野男人、偷会小白脸是什么？请问！’ ‘二五眼做错了什么？男人的嫉妒心就可以不被当回事吗？’ ‘其实说真的，我觉得二五眼真的不容易，家里养个傻子也就算了，这个傻子还一天到晚老想着出去浪。’ ‘你们还记得上次掉马夹的那个po的朋友吗？我去翻过她微博，她应该就是之前投稿过的po的闺蜜……’ ‘楼上把话说完。’ ‘她当时的微博没什么爆点，但是她前两天刚更新了一条微博，内容是：真是醉了，居然跟自己黑了十年的人滚到一起去了……而且就算你不是他的anti，你也要考虑一下那是你哥的爱豆啊！’ ‘……’ ‘我给楼上补充一下，闺蜜微博下面有个人问：卧槽，丫睡了穆安的爱豆？’ ‘穆安是？’ ‘穆安是谁不重要，但是谁都知道，穆安的爱豆是马德里最帅的球星……’ '格列兹曼？！' 第41章 41 41 穆安对于网上爆料的穆宁和克里斯蒂亚诺的事感到不安。 他对此事保持了缄默，也禁止身边的人对此发表任何评论——“一言不发。”这就是穆安的原则。 “难道是因为有人猜他她喜欢的是格列兹曼那件事？”曲念瞎猜道，“但是这个明摆着是误会吧？你该不会认为你们家穆宁那么有能耐，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脚踩两只船吧？” 穆安摇摇头，“她不会。但是如果她看上的是格列兹曼那也许反而没事了……” 曲念没懂这个原因，“她喜欢你偶像这不是好事吗？省得你们俩天天为这种破事掐架。” “哎，你不懂。”穆安叹了口气，“罗纳尔多……哎呀，人家根本就是跟她逗着玩的。” 曲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你对你妹妹的魅力值还真是挺有‘正确认识’的哈？她摸摸脑门叹了口气，“人家有什么必要跟你妹妹逗着玩？那好歹也是自己合作伙伴的亲妹妹，他干这种事不怕没朋友啊？” “你不懂。”穆安又说了一遍，“如果不是跟她逗着玩，人家早就公开了，哪里用得着这个死丫头在网上这么折腾着想方设法的公开？那肯定是人家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私下里交往着玩的——哎，艺人玩这手儿的多了去了，你还不知道这个？怕就怕那个死丫头当真了，变着花样儿自己要给自己正名。” 曲念觉得穆安误会了，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曲念并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穆宁，因为她觉得穆宁跟罗纳尔多没准儿挺好的，可能穆宁就是图个好玩根本没想这么多，万一说了之后穆安的确是猜错了但是穆宁放在心上了？那不是给人家俩捣乱吗？ “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没准人家挺好的，只不过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公布——我跟你说啊，你先别跟穆宁说呢。”曲念为了防止穆安作怪，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穆安不说，不意味着别人不说。 虽然穆宁很快察觉到了不妥也请对方po主删除了系列吐槽，穆安也想了很多办法防热搜、防评论，还花钱撤掉了娱乐新闻，但是很显然也已经来不及了。 固然有人为一个本来非常有趣的连载段子就这样崩溃走向骂架而感到愤愤不平，但是还是有人提出也许女方一开始就是想红之类的论调。 这件事有一百种处理方法，但是穆安最终给了妹妹一个唯一的、最简单的办法：“宣布分手，不用解释，直接分手，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 穆宁选择了冷处理，她既没再对任何人公开或者私下做任何声明，也拒绝了穆安的意见——穆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不打算这么做，她打算等事情自己过去。 这也是一种通常行之有效的做法。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对一个陌生的网络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他还是很快发现穆宁的这个策略——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穆宁根本不愿意跟他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哪怕是剧组拍摄她都不出现了。 如果不是她还照常和克里斯蒂亚诺私下见面、回复信息，克里斯蒂亚诺简直要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克里斯蒂亚诺有一天揪住了穆宁，直截了当地问。 穆宁一方面不太好意思把自己在网上喷他的事说出来，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处理手段不怎么高杆也没什么脸逼逼，所以只是干笑着迅速低下头去玩手指头。 克里斯蒂亚诺揪着她的耳朵让她抬起头来。 穆宁在这样五岁孩子都不稀得玩的把戏中最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的把自己的小遭遇说了出来，但是小心翼翼的规避了自己在网上喷克里斯蒂亚诺的这个事实。 “就是网上的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然后你知道……因为是从我这里的发现的，所以会有人认为我是想红而故意自己爆料，但其实你根本只是……呃，跟我逗着玩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应该早告诉我而不是躲躲藏藏的。”克里斯蒂亚诺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但是听完穆宁的叙述就又觉得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了，“我让豪尔赫发个声明公布一下关系就行了——话说我还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了呢。” “……是什么给了你这个错觉？”穆宁干笑着问。 “卢卡和加雷斯啊！”克里斯蒂亚诺提及了超级无辜的莫德里奇和贝尔，“他俩，你知道，那次看见了我们不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早就昭告世界了——你应该早告诉我不是这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克里斯蒂亚诺精准甩锅。 所以呢？你认为莫德里奇和贝尔先生是《太阳报》驻马德里特约记者吗？穆宁把这个黑料偷偷记了下来。 “不过我应该奖励你。”克里斯蒂亚诺隔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 穆宁的耳朵迅速骄傲喜悦的竖了起来。 “你没有听你哥哥的跟我分手，这点非常明智。”克里斯蒂亚诺摸摸穆宁的脑袋，“不过在奖励你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确认。” 穆宁想了想，谨慎起见，“什么？” “他们是怎么从你那里得到这个'爆料'的？”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一排小白牙，微笑着问，“我掌握的你的社交账号最近都没怎么更新过对吗？” 穆宁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第42章 42 42 “你给我滚回国！” 第二天早上穆宁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哥哥的电话吵醒了。 “你干嘛啊……大早上起来的你有没有人性啊！”穆宁挂在床沿上，手完全搭在外面，有气无力的抓着手机骂了他，“滚滚滚！我要睡觉。” “你自己看，我给你发微信了。”穆安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穆宁骂了句什么，然后睡眼朦胧地戳开微信提示。 然后就醒了。 吐槽君你好，我是二五眼缺心眼系列的二五眼，我特意找了个翻译帮我写了这篇投稿，但是他不告诉我二五眼是什么意思，希望大家能为我解答。 题目：我们在一起了，以及我对《太阳报》非常失望。 我跟缺心眼【我知道缺心眼是什么意思，非常感谢起这个名字的那位朋友，真的非常贴切】在一起了，她虽然比较傻，但是我也可以将就一下——主要是我如果不将就，大概别人也不想将就她。 哦对，不用客气，也用不着你们将就了。 翻译告诉我按理说接下来要讲述一下我们之间的发展历史，所以我还是说一下，虽然我觉得缺心眼在之前的投稿里说的很多了。 我们俩的发展史就是虽然她百般犯傻，但我最终都凭借我过人的智慧把她拉上了正轨——完。【翻译注：二五眼在这花了最起码一千字描述自己的聪明智慧，但最终都被更智慧的翻译君浓缩了】 我在这里想重点提及的其实是标题的后半段，也就是《太阳报》的问题——我在此必需投诉这个报纸，这个报纸报道过无数光怪陆离根本没有准确性的转会报道，平均一年让我离开马德里十次以上，但是众所周知，我还会在马德里呆很久。【翻译注：划重点，此处大概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续约意愿】 同时，众所周知，这个报纸还曾经报道过无数看上去光怪陆离但实际上完全真实的花边新闻。 所以，这样一个在自己专业领域非常出色、可信度高于官宣的新闻媒体让我极其失望的是，在我毫不避讳地展示缺心眼是我的女朋友的时候，他们居然假装自己瞎了？ 如果是我还不够高调我会改正。 但是总而言之，我非常失望，我会投诉这个报纸。 顺便：翻译告诉我投稿要送福利？福利越好露肉越多上头条越快？好吧，附赠一张之前拍的新的CR7宣传照。 穆宁迅速拉到最后看福利。 '……良心翻译，福利照收了，请鼓励二五眼多多投稿。' '这特么的翻译哪来的？Jr自己人吧？兄弟亮ID吧，我给你投币去。' '感谢女Jrs指路，观光团打卡上车。' 'Jr是啥？' '先回答问题：Jr是国内某体育论坛网友群体的官方名。其次，兄弟，亮ID吧，50个币够不够？再来一张。' '他们都不真诚。兄弟，银行账号私信我，500够不够？再来十张！' '你们都没关注重点！太阳报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被投诉？' '兄弟，皇马直播间最近缺个发图的，你来吗？' ——reply：'来啊！要什么图？我这里有一套呢！他让我自己挑了一张，还有十几张剩下的。' 穆宁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跟翻译小哥说一下他这种行为可能涉及商业侵权什么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顺着缺心眼翻译自己掉的马甲戳了过去，给对方发了一条私信：我就不追究你叫我缺心眼以及把二五眼的广告照当成小黄图的事了，把剩下的图交出来。 ‘？？？？？’翻译小哥估计也刚醒，虽然很快回复了穆宁，但从这五个标点符号看来大概脑海还是一片混乱。 ‘你谁啊？你别以为假装自己是缺心眼我就相信你，我去看过你微博了。’翻译小哥过了大概五分钟，又给穆宁连续回了两条，‘你特么的装女友的时候先把自己黑我罗的微博删删行吗？’ ‘头一天都还在黑，大姐了，你好歹把最近一个月的删了也算是你敬业啊。’ 穆宁愣了一下，一瞬间突然从最后的睡衣中惊醒意识到了什么，迅速退出了私聊界面，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ID…… 说时迟那时快。 ‘？？？？？’翻译小哥又给穆宁发了一条私信。 ‘祖宗，对不住，是我眼拙了。’翻译小哥顿时换了嘴脸。 ‘不过在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举起话筒采访一下您，请问您男朋友知道您一个月前还在网上黑他‘吵个架都还要我道歉，不愧是我哥的爱豆，一样的小气，反观我们鲁尼，对范加尔这种脑残都能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简直高低立判’——顺便，您男朋友知道您就是四海八荒九州大陆亿兆黎民心中的罗黑女神、蜜汁自信的饼吹RonneyMyLove吗？’ ‘放下手机，我都截图了。’ ‘说吧，是我把我手上的小黄图交给你然后把你微博的截图交给我罗，还是你把你手上的小黄图交给我，我给你微博保密？’ 穆宁觉得自己认识罗纳尔多之后，人生中再也没发生过好事。 第43章 43 42 ‘你自己不也没干好事？拿着雇主的小黄图去直播间？你这是一个学西班牙文学的文化人干得出来的事吗？’穆宁从来不轻易狗带，她迅速翻了一圈翻译小哥的微博，然后火速怼了回去。 ‘文化人也得吃肉啊大姐。那你说怎么办？要不咱俩扯平了，就假装谁都不知道谁的黑历史行了吧？’翻译小哥为了自己这笔一次就能赚几百欧元的生意，忍痛割爱小黄图。 ‘恰恰相反，我给你发一波图，你到时候在论坛发的时候注意提示一下大家这是剧组友情提供的就行。十分钟之后文案会把广告内容发给你。’穆宁一边跟宣传组打了招呼，一边跟翻译小哥提条件。 ‘……’ ‘一句话，干不干？’ ‘干。’ 穆宁要了翻译小哥的邮箱，然后很快给他传了一个几十g的加密压缩包，又把密码发到了他的微博私信。 翻译小哥顶着清晨的鸡窝头坐在自己一团乱的宿舍床上，看着窗外熹微的晨光，过了二十分钟才意识到，穆宁其实就是用论坛给他发的那点钱让他给剧组打了个免费广告——如果非说穆宁付出了什么，那大概就是刚才传文件的时候用掉的那几十g的流量。 就连那流量都有可能是Wi-Fi包月。 不过想了想，翻译小哥还是决定先验货，如果质量不行他可能就得想办法把这位二老板的黑料曝光了一下了。这样想着，翻译小哥迅速从床上爬了下去，从堆成山的桌子上挖出了电脑开始看邮箱。 …… 翻译小哥看着那几十g的罗纳尔多起床大秀，默默给自己念了一个清心寡欲咒。 与此同时，穆宁关了微博，深藏功与名。 穆宁本来以为这就是自己这一天最刺激的行动了，但是她没想到到了晚上，居然还有更刺激的在等着她。 “过两天国际足联金球奖颁奖，你得跟我去。”克里斯蒂亚诺手上玩着国际足联那张除了浪费纸之外毫无意义的请柬，这样对辛辛苦苦给鞋搭配袜子的穆宁说，“关于你的礼服，有人提出了赞助建议，明天他们带衣服来给你挑。” 完全不是平等的沟通互动、协商共存，完全就是残暴的直接命令和下达指示。 穆宁对此感到非常的愤怒，但又并不敢说什么废话——毕竟她完全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出席这样的活动。毕竟，她就算没跟罗纳尔多先生有点儿不正当关系，她也是要跟着剧组去苏黎世拍摄的。 不过穆宁还是要适当挣扎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完全不容忽视的，“但是其实我是可以不去的，你要知道……”——你要知道，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我愿意陪你去你要记住我的恩情啊！ 穆宁本来是打算这么说的，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举起了一根手指，同时打断了她。 “第一，正常情况下女友都会跟球员一同出席这种场合——虽然考虑到最近差不多八年来真正参与到金球奖颁奖的球员不多，但是这也绝对是一种常态，所以，第一，你跟我去是正常的。”克里斯蒂亚诺摇摇自己的手指。 穆宁要提出反驳意见，但是再次被无情拒绝。 “第二，”克里斯蒂亚诺伸出了第二根手指，“考虑到我最近心情不好。” ‘你又怎么心情不好了？你是不是一旦想不出借口，就只能说自己心情不好啊？’穆宁在心里迅速驳斥了克里斯蒂亚诺，但作为非母语者，她的嘴皮子和反应速度显然比不上克里斯蒂亚诺。 “我最近心情不好，所以看着梅西第五次在我面前拿奖肯定会心情更加不好。而为了皇马的成绩和电影的销量，我心情好又是必须要被保证的，所以，你跟我是必须的。”克里斯蒂亚诺得意洋洋的说。 “第三，苏黎世作为电影的重要一幕你肯定要跟去看拍摄，所以你反正也得去，我只是给你无聊的生活增加了色彩。这样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简而言之一句话，明天好好挑衣服，然后到时候跟我去苏黎世。”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无言以对的穆宁，满意的打算离开衣帽间。 但是就在他刚要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就像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台词的蹩脚演员一样，赶紧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你还得感激我，永远记住我是这样对你好的，然后知恩图报。” 逻辑非常通顺。克里斯蒂亚诺非常满意。 穆宁觉得以克里斯蒂亚诺的脑回路肯定想不出这么一堆来，她有理由严重怀疑这背后有人支坏招。 比如。 为了维护他所谓的更衣室团结而不惜出卖曾经的盟友的齐达内，或者，为了讨自己家小男孩欢心就不顾广大人民群众福祉的门德斯。 第44章 44 44 当两三天后，克里斯蒂亚诺拉着不情不愿、一脸视死如归的穆宁走进金球奖后台的休息室的时候，梅西和内马尔已经在那里坐着聊了一会儿了，而梅西的女友安东内拉则坐在一边和某个女孩子——可能是内马尔的妹妹，一起小声的聊天。 克里斯蒂亚诺分毫没觉得这件事哪里诡异，他非常正常的走进去，但是接下来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他不认识的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克里斯蒂亚诺，然后突然开始吃吃的发笑，安东内拉似乎对于女孩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惊讶，甚至没顾上和男友、内马尔一起跟克里斯蒂亚诺他们问候就小声问女孩为什么要笑。 女孩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克里斯蒂亚诺，然后趴在安东内拉的肩上边笑边比划着说了什么。 安东内拉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然后在同样打量了一番克里斯蒂亚诺之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内马尔和梅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安东内拉笑着走到梅西身边小声嘀咕了一番，梅西震惊地扭头看着她，然后呆滞地转头看看克里斯蒂亚诺，最后又拉着内马尔开始咬耳朵。 内马尔听了一会儿，然后大笑起来，“真的吗？天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那个女孩这个时候似乎终于从手机扒拉出了什么东西，小跑着过来给三个人展示，然后很快，四个人就笑成了一团。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巴萨的人都疯了，他不想理他们。 但是穆宁非常好奇，她虽然被克里斯蒂亚诺拉到了另外一个空着的沙发上，但是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尽量合理合法的伸了伸脖子，表示自己实际上对那个女孩手机的内容非常感兴趣。 大概是巴西人的热情奔放和年轻女孩子的开朗乐观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结合得过于完美，总之当这个女孩子意识到穆宁的好奇心的时候，她居然真的举着手机跑到了穆宁身边，“你不会说出来对吗？” 穆宁心说我不说什么啊，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啊……伴随着这样的心声，她露出一个非常迷茫的微笑，“抱歉？您想说什么？” 女孩子扭头看看安东内拉，安东内拉非常纠结地紧张思考着社交礼仪和八卦心的平衡点，梅西不赞同的摇摇头，只有内马尔狂笑着疯狂打手势示意女孩子尽管去做——典型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 但是即使全宇宙只有内马尔一个人是她的支持者，女孩也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八卦心，笑着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穆宁鼻子底下。 穆宁只看了一眼，就出了一身冷汗。 “……请放心吧小姐，我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穆宁心想，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过，您是怎么得到这个的呢？” “啊，我认识一个非常友好的在巴西的中国留学生，我们经常在一家中餐馆遇见。这是她分享给我的——她可是罗纳尔多的忠实球迷呢。”女孩子冲克里斯蒂亚诺的方向眨眨眼，“非常精彩不是吗？那个女生把这些图全部下载下来了，我这儿还有很多呢，你还要看吗？” “啊对了，她说还有一个长达五分钟的高清视频，她也给我了，但是我还没看——你需要吗？我可以发给你。”女孩热情的说。 穆宁干笑着摆摆手，心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啊，拿了种子自己闷声发大财不好吗？居然还满世界散布？这尼玛转发过500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啊朋友。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他还是正正经经地坐在那里，但他迅速竖起来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但是这次面对克里斯蒂亚诺，内马尔家的女孩子就没有那么好心了，她迅速锁屏、收好了手机，“不过也是，你一定每个夜晚和早上都能看见这个，所以也没什么必要保存这个。”——她一边说，一边狡黠地眨眨眼。 克里斯蒂亚诺迅速警惕起来，他瞪着穆宁，“你每个夜晚早上都能看见什么？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在谈论马德里的太阳月亮和天空——穆小姐，你最好现在就说清楚，你每个夜晚和早上都看见什么。” 直男满脑子的猥琐下流。穆宁一边腹诽，一边紧张的思索一个有可能合理的答案。 一瞬间，她大脑漆黑一片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和惊雷，照亮了她充满沟沟坎坎随时可能把自己坑得四仰八叉地脑回路，惊醒了她内心那头随时准备搞事的猛兽。 “一张鲁尼的绝版海报！”她答道，“少年鲁尼，有头发有腹肌的那种。” 梅西发出一声因为不得不忍耐大笑而变调的呜咽，捂着脸、肩膀抖动着全力忍住让自己不笑到在地上打滚。 穆宁两眼一闭，心说，穆宁啊穆宁，你怕什么？算命的说过，你能活一百岁呢！ 克里斯蒂亚诺感受到了全世界的嘲讽——是的，他的女朋友居然在卧室里挂着鲁尼的海报，每个夜晚和清晨都看着对方的腹肌和头发——这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可笑的事情了，没有任何之一。 顺便一提，鲁尼根本从来没有过腹肌这种东西，就算有也只有一块，这张海报如果存在也一定是ps了一个月之后的成果。 克里斯蒂亚诺迅速站起来，提着穆宁那件露肩礼服并不存在的‘脖领子’，狞笑着试图把她带出去审讯，“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跟穆小姐还有一些事情要谈。所以，不得不告辞了。” 梅西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疯狂地摆了摆，示意你们赶紧走。 但是最终热爱和平的内马尔兄妹站了出来主持正义。 “虽然我不知道穆小姐的床头是不是挂了鲁尼的海报。” “但是我觉得没有让她每个夜晚和清晨看着你是你的问题，罗纳尔多——你是活在上世界八十年代吗？你需要追求个女孩子还每天早上拿一朵玫瑰放在她窗前吗？” “ney，插句嘴，”梅西突然说，“不要侮辱八十年代，也不要假装你经历过八十年代——那是三十年代的人才做的事。” “但是无论如何，穆小姐是无辜的。她为了捍卫你，居然拒绝我给她传送你的照片和录像。” “顺带一提，我真的没想到你是那种会拍摄这种不正经视频的人。” 内马尔兄妹一唱一和，义正言辞。 克里斯蒂亚诺若有所思地看看穆宁，然后松手放开了她，转脸对内马尔的妹妹露出了一个温柔和蔼的微笑，“哦，亲爱的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你可以给我看看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吗？” 穆宁立刻舍生取义地冲到战斗一线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她疯狂的摇头，“不不不，我猜这可没什么好看的，毕竟只是非常寻常的东西。” 但克里斯蒂亚诺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就把她提溜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那样看着内马尔的妹妹。 内马尔兄妹紧张有序地小声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辩论，试图探讨出一个关于到底要不要展示这一切的真理。 最后显然是八卦和看好戏战胜了一切。 年轻的女孩非常有戒备心的退后两步，在确保克里斯蒂亚诺在这个距离很难突然冲上来抢走她的手机之后，才从手机里找出了那段她还没来得及看的视频，点开。 一段来自某日本电影的背景音乐伴随着画面的进行，流泻而出。 穆宁现在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还在卧室保留了鲁尼的海报也能比现在这种情况活得久一点——就算算命的说你能活一百岁，也架不住你身边的人永远帮你作死。 顺便一提，那段背景音乐可不是她或者剧组的任何人加上去的——所以说，翻译小哥，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二营长，把我的意大利炮拉出来给他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 这是剧组正式拍摄的电影场景啊 我家闺女还没跟他住一起呢怎么会拍到私人照…… 之前小穆第一次见到贝尔的时候 你罗从楼上下来除了浴袍好像什么都没穿那次拍的就是这个啊 这是剧组的广告啊…… 只是翻译小哥给它配了一个不正经的背景音乐 第45章 45 45 克里斯蒂亚诺在自己的飞机上伸展开长腿，接过穆宁乖乖递过来的矿泉水，似乎已经完全从自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配乐不是我干的，”穆宁抓紧时间证明清白，“我没做那么奇怪的事，我只是把你拍摄的宣传照给了他，顺便送了拍摄花絮——这都是在合同里写了的，宣传必须品，只不过我们想了别的渠道发表。” 合情合理，就算是马德里基本法又奈我如何？穆宁庆幸自己认真读过合同。 克里斯蒂亚诺是个没认真看合同的，所以他只能扭头看看自己的团队总负责人门德斯，而门德斯则用胳膊肘戳了戳负责所有合同审读的那位黑西服先生。 黑西服先生迅速打开了公文包，拿出电脑找出了和剧组的合同扫描版。 “啊，在这里。穆小姐，根据合同第五条第八款——你看，我做过备忘，这里——合同规定剧组在对宣传手段做出特别改变，如：改变宣传合作方、对宣传照做修正、增加宣传手段时，理应通报。这就是说，你们这次至少符合本款规定的\\\'改变合作方\\\'这一条——如果配乐不是你们添加的——而你们却没有及时通报我方，所以，根据毁约条款里的……” “谢谢，亲爱的，谢谢。”门德斯立刻打断了黑西服先生，他显然看出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打算索赔什么的。 “是的，就是这样，你们毁约了。”克里斯蒂亚诺言简意赅，“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非常严重。” 穆宁迅速从黑西服先生那里拿过电脑，哗啦啦把合同滑到某一页，“这里！”她大声说，“这里明确标注了我们的宣传合作方，这里有这个论坛的名字！我们把图交给了他们的雇员——兼职雇员也是雇员，谢谢——所以我们并没做错！” 她这一秒钟非常感激穆安添加了这个宣传合作方列表：为你感到骄傲哦，old brother，笔芯。 克里斯蒂亚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说：“虽然你说的非常有意思，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违约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吗？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你违约了就是违约了，我猜如果我告诉你哥哥，你哥哥也会认同我的做法——至少我猜他不会认同你们在视频里加入那样非常暧昧、不正经的背景音乐。” 穆宁出离的愤怒了，“那不是我们加的，那是你的那个翻译加的！” 克里斯蒂亚诺掏出手机，展示了一条来自翻译小哥的短信。 ‘不不不，先生，我是文化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那个背景音乐就是穆小姐要求我加的，货真价实。’ “你看，他可没承认这个——所以你有证据证明你没有给他这样的指示吗？”克里斯蒂亚诺稍微抬起了一点屁股，把手机重新塞回裤兜里。 除了无耻之外，穆宁想不到其他指责翻译小哥的有效用词。 “我认为我们现在达成了一个共识。”克里斯蒂亚诺笑容可掬，决定回头等内马尔过生日的时候给他送点什么，以表示自己对这次事件的感激，“简而言之，你做了错事，现在需要争取我的原谅——我理解的没错吧？” 穆宁决定看看这个人还能有多无耻，所以她暂时忍气吞声了。 “虽然我非常生气，”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的说，“对于那个背景音乐，非常生气。但是，为了表达我对你的善意，我还是打算原谅你——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哦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穆宁不无讽刺。 克里斯蒂亚诺得意洋洋的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来，过来。” 穆宁退后了一步，宁折不弯。 克里斯蒂亚诺一挑眉。 穆宁不得不慢吞吞的凑过去，而与此同时，门德斯马上跟团队里的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迅速离开案发现场。 穆宁觉得大事不好，现场没有目击者，到时候出点什么事连个证人都没有，到时候要是克里斯蒂亚诺颠倒是非黑白那就难办了——她迅速退后两步，立刻就要逃出这个机舱。 克里斯蒂亚诺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一样，默默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穆宁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但是脚却动不了了——吓得，吓得！肯定是因为太害怕了。 穆宁这样告诉自己。 克里斯蒂亚诺解开了第二颗，同时示意穆宁过去。 就如同魔法被解除一样，穆宁突然又能行动自如了——所以她追随动物的本能顺着克里斯蒂亚诺的手势走了过去。 #动物：我没这个本能，只有色鬼有。# 克里斯蒂亚诺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穆宁，笑眯眯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引导着她的手从自己散开的衬衫下摆探了进去，另一只手继续处理第三颗扣子。 穆宁的手一哆嗦，僵直地伸着，不敢乱摸又忍不住想要乱摸。 “喜欢吗？”克里斯蒂亚诺笑着问。 踢球真糟蹋你这天生的一张好脸……穆宁色迷心窍的想，然后诚实地点点头。 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对诚实的人还是很满意的，他把穆宁的手从他身上拿开，然后用力一拉，直接把穆宁拉的一个踉跄直接坐进了他怀里，提胯轻轻撞了一下穆宁的大腿——真尼玛下流，穆宁迷迷糊糊的想。 她这样想着，也就没顾上管克里斯蒂亚诺揉她腰的那只手。 同不同意呢？穆宁晕晕乎乎地试图探讨人生至理——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古典主义哲学是赶不上社会变化的。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和鲁尼，哪个更好？——答对了就原谅你。” …… …… 穆宁慢动作扭头看了看克里斯蒂亚诺，空气中所有的粉红小泡泡全部一瞬间炸裂。 “罗纳尔多先生，我叫你二五眼还真没叫错……”穆宁干巴巴的说。 别人提枪上马是段风流佳话，咋滴？你提枪上马还真是为了保家卫国啊？ 第46章 46 46 门德斯直到下飞机的时候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穆宁在他们离开之后仅仅五分钟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们之前所在的机舱——他为此非常困惑地上下打量了克里斯蒂亚诺很久，直到他们互相告别各自回家。 气冲冲、五分钟，五分钟、气冲冲。 门德斯才不会说他想到了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门德斯想了什么，而且暂时也不是非常关心，毕竟眼看着就是一年不止一度地马德里德比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齐达内对这场比赛非常有期待。 “这场比赛很重要，但是它的重要性不在于三分或者缩小和马竞这个第二名之间的分差，而在于我们要让马德里知道谁才是这座城市的主宰。”齐达内比赛前一天这样说，“我们不是在为三分而战，而是为我们自己和球迷的荣誉和尊严——所以，不仅要像个球星一样去展示，还要像一个男人和斗士一样去战斗。” ‘贝尼特斯要是有这么能逼逼，我们会落后巴萨这么多？’拉莫斯坐在下面面不改色地把手藏在背包里盲打了一条短信给几个位子之隔的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贴着背包的腿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悄悄扒开包看了一眼，然后又瞄了一眼侃侃而谈的齐达内，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包里回短信，‘我理解你，但是sese，逼逼不能带来进球，所以重点不在于不会逼逼，而在于技战术能力本来也不行。’ ‘哦天啊，2004-2009年五届足球界浪催金球奖得主罗纳尔多居然也会谈论技战术？’ ‘你得到了一张黄牌，现在请闭嘴。’ ‘我可没犯规，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事实——如果不是因为你后来来了皇马，我认为应该给你留点儿面子，我会说你连任更多次。’ “sese，你为什么不好好听主教练先生说话，而给我发短信？”克里斯蒂亚诺突然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恶意地晃了晃——红牌罚下，本场主裁判克里斯蒂亚诺对挑衅者拉莫斯毫不手软。 西甲官方大概会为了这样刚正不阿的执法精神而发给罗纳尔多一朵小红花——全更衣室在同情的看着拉莫斯的同时，这样想。 拉莫斯先生完全傻眼。 “不不不，先生，我什么都没做，我发誓！是克里斯蒂亚诺先动手的！”拉莫斯大声甩锅。 齐达内看看拉莫斯，看看克里斯蒂亚诺，做了一番抉择之后一指门口，“拉莫斯先生，我猜你现在想去外头跑两圈。”——一个后卫一个前锋，非常明显的选项不是吗？要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的进球能力可是比拉莫斯强的呢。 什么？你说拉莫斯先生不但会进球还会防守？ 你仿佛在逗我？皇马根本没有后卫和防守好吗？——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场上十个浪催加一个门将，克里斯蒂亚诺在的时候九个浪催看他浪，克里斯蒂亚诺不在的时候十个浪催一起浪。 所以两相比较，齐达内先生选择牺牲拉莫斯，然后看九个浪催看克里斯蒂亚诺一个人浪。 拉莫斯怒视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仿佛没看见。 “哦对了，塞尔吉奥，不过在你出去之前，你也许愿意告诉我你跟克里斯蒂亚诺说了什么？”齐达内笑眯眯的问。 更衣室冷风过境，所有人纷纷拿起毛巾和换洗衣服冲进淋浴室，防止把自己置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暴风眼——这是什么？这是厚黑学啊朋友们。在拉莫斯被克里斯蒂亚诺坑完之后，故意给拉莫斯机会坑克里斯蒂亚诺只为得到根本不重要的‘真相’。 说雅一点儿叫厚黑学，说粗一点儿那就是心机啊朋友们。 “我说您很懂得激励队员，但是克里斯蒂亚诺说激励不是这件事的关键，他认为战术才是您的取胜之道。”——我们得为拉莫斯先生鼓掌，毕竟他这一句话完美总结了他们那段根本不严肃的对话，并升华了一番，同时还小小赞美了一下齐达内。 齐达内摸摸自己的光头，若有所思的看看他们俩。 “你们是不是认为足球是最不需要语言的东西？”齐达内突然问。 拉莫斯看看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看看拉莫斯，两人谁都没说话，但看样子差不多是默认的。 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就敢说自己是伟大领袖，真是……没见过世面。齐达内默默鄙夷。 “足球的魅力在于个人和团队的结合，个人的伟大表现非常重要，他决定了一个队伍的高度。但是团队的力量更重要，因为它决定了一个队伍的底蕴和下限——团队有时候就是靠语言团结的。” 克里斯蒂亚诺若有所思，拉莫斯无言以对。 齐达内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看看拉莫斯，摇摇头。 做伟人真难，曲高和寡，对面全是傻子。齐达内心想。 第47章 47 47 “你说一个团队是怎么运行的？”克里斯蒂亚诺站在衣帽间的门口咔咔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突然问了穆宁一句。 穆宁抖落出一双灰色的袜子丢到身边放衣服的垫子上，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怎么运行？这算是什么问题？” 克里斯蒂亚诺蜜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把齐达内今天跟他们说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最后又问了一遍，“你觉得一个团队是怎么运行的？” 穆宁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不需要维持一个团队，也不需要团结一个团队，反正她哥把最好的都会给她，她只要会用、不去拆就行了。但是既然克里斯蒂亚诺问了，穆宁觉得自己还是该说点什么，“各干各的？谁都不越权？——我猜是这样，反正我对团队一般只有这一个要求。”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他的表情也的确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但是我猜主教练先生的意思是，你为了让一个团队更好，也该做点什么。” “……”穆宁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持这段对话，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谈的，“但是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来这个？” 克里斯蒂亚诺吃完苹果把苹果核精确丢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垃圾桶里，“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但是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重要——我是说，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而且意义重大，但是我不知道它的意义点是什么。” 穆宁干笑了一声，“不过我觉得如果你想要知道这个，可以跟门德斯先生谈谈？或者……”——她本来想说穆里尼奥，但是想起来穆里尼奥和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关系不算很好，甚至还曾经有人跟她说过，他们俩到2012年的时候关系已经非常‘不尽如人意’了。这样一琢磨，当然也就没好提这个名字。 “或者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还在想‘团队’这个问题，也没仔细琢磨穆宁的思路，就顺口问了一句。 穆宁既然想起来这段故事，当然就不可能报这个名字，于是支吾了一下之后敷衍了一句，“或者找齐达内先生仔细谈谈。” 克里斯蒂亚诺没太注意穆宁的支吾犹豫，但是看上去他对于这个建议还是有些意见的，“我问过豪尔赫了，但是豪尔赫显然很惊慌，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费心思。至于主教练先生？他说我应该自己考虑这个。” “……”穆宁对这种撩完了不负责的男人非常失望，“那你打算怎么办？” 克里斯蒂亚诺摇摇头，看样子也完全没有一个定论。 穆宁不知道能说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拿过来才看了一眼就不得不说人生际遇奇妙实在难以言喻。 ‘穆里尼奥过两天来苏黎世有一个活动，不是FIFA官方的。你要不要来？有人给我安排了一个午餐会，可以给你加个位子。’伊万给穆宁发messenger消息说。 “我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好像能得到这个答案的话，我就可以……”克里斯蒂亚诺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哪天？’——穆宁简短的回复了伊万，然后问克里斯蒂亚诺，“你就可以什么？” ‘下周一，不是特别正式的活动，所以得到消息很晚。你要是不能来，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我替你问问——不过不要提曼联，给我安排午餐会的人说穆里尼奥拒绝谈下一份合同。’ “也许我就可以拿到我最想要的东西。”克里斯蒂亚诺沉默片刻之后说，“也许是一个……不，我不会说，在我得到它之前我绝不会亲口说出这句话。”——穆宁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那种渴望。 穆宁迟疑了一会儿，‘不问曼联。’ ‘那就应该没问题，不过保险起见，你可以先告诉我有什么想谈的——给我安排午餐会的这个朋友很重要，我不想让他为难。’ ‘你的新野男人？’穆宁对于‘重要’这个词有特殊理解。 ‘……不是，是真的非常重要。这是尼古拉斯的一个合作伙伴，所以也许准确来说，他对我不重要，但是对尼古拉斯非常重要。’伊万提到了他的老大哥，穆宁终于觉得这个人的确很重要了，毕竟尼古拉斯是个除了赚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爱好的男人。 ‘我想问问他对于团队建设有什么看法。’穆宁回复道。 伊万看了半天，以为自己瞎了。 第48章 48 48 齐达内是从自己一位在苏黎世的朋友那里听说穆宁和穆里尼奥见面的事的。 “你知道吗？罗纳尔多那个新女友跟穆里尼奥见面了，听说是尼古拉斯的朋友帮忙组的饭局——不过话说回来，穆安是不是也对穆里尼奥有什么想法？我听说穆宁在餐会上特地问了穆里尼奥对球队组织学的看法。”那位朋友这样说。 齐达内摸摸自己的光头。 “穆安是不是打算在中国收购球队邀请穆里尼奥执教？你知道的，最近中超手笔很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能不能问问穆宁？要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话，我可要考虑一下投广告了。” 齐达内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最好能问问是要收购哪家，如果是次级别联赛就算了。”那位朋友继续自娱自乐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齐达内从头到尾都没回答过他的问题。 齐达内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你的猜测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说你大概猜错了。” 朋友非常伤心地问为什么。 齐达内避而不谈，“穆里尼奥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朋友干脆的说，“你不告诉我我为什么猜错了，我为什么要和你分享情报？” 齐达内第三次摸摸自己的光头——所有的秃子都必然有一双特别欠、特别爱摸头的手，这是人所共知的真理，“爱说不说。” 说完，秃子直接挂了电话。 说老实话，齐达内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以为是因为自己之前跟克里斯蒂亚诺提及了这个，克里斯蒂亚诺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让穆宁去问的穆里尼奥——毕竟，传闻之中克里斯蒂亚诺跟穆里尼奥可算不上是什么密友。但是很快，齐达内就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原因也很简单，克里斯蒂亚诺如果真的和穆里尼奥不合，那以他的脾气就根本不可能想到要问穆里尼奥——如果他跟穆里尼奥和睦，那则没必要让穆宁去问。 反正反，齐达内觉得这件事总之不可能是克里斯蒂亚诺自己的主意。 至于说不可能是穆安收购球队，那理由就更简单了，穆宁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哥哥挖曼联的墙角呢？ “所以你得到结论了吗？”齐达内在听说穆宁回到马德里的当天晚上就在马德里市中心的一家法餐厅约见了她，只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穆里尼奥先生是怎么说的呢？” 穆宁倒不会觉得齐达内这是试图窃取他人商业机密、武功秘籍什么的，但是她决定让这个每次都出卖自己的秃子这次好好求求自己，所以她仔细观察自己那份鹅肝酱，假装听不懂齐达内的问题。 “说实话，虽然我对于穆里尼奥先生的人生哲学不怎么感兴趣，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我恐怕克里斯蒂亚诺也和他的东西无法兼容——你知道的，有可能导致系统直接崩溃。所以说我这也是帮你，不然系统一旦崩溃，第一个以身犯险的肯定是你。”齐达内笑眯眯的说。 穆宁愤怒地看着齐达内。 齐达内摸摸自己的光头。 “穆里尼奥先生是个非常睿智的人，我虽然没告诉他我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穆宁很快就败下阵来——说不好是因为齐达内的传销手段败下阵来，还是实在忍不住自己吹穆里尼奥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是的是的，于是呢？”齐达内笑着问。 “他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别人无法教的——领袖是天生的，他们各有各的法门，任何试图将其归入某种模版的做法，就像您说的，系统无法兼容、直接崩溃。”穆宁不情不愿地说，但是很快，她抖擞精神放飞自我，“但是这让我意识到穆里尼奥先生到底是一位怎样伟大的教练，虽然他的球员生涯不尽如人意，但是上帝就是这样的公正，他把人类能想象到的天赋和才华都赠与了他的教练生涯。” 穆宁越说越激动，“多么伟大的人物，上帝现在就要把这样的英雄送到曼彻斯特，让他引领英超最伟大的领袖鲁尼开始一段全新的冒险。” “我曾经都一度以为上帝对曼联的厚爱已经消失，曼联的运势已经到达尽头，但是现在我才重新确定，曼联仍然是上帝的special one，上帝只是在考验我们的爱和忠诚，他决心为曼联和鲁尼大浪淘沙，留下众人之中拥有最真挚的爱的那些人。”穆宁看上去一口酒没喝就已经上头了。 齐达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微笑着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后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一言不发。 穆宁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吹捧，“穆里尼奥先生和鲁尼将如同灰烬中重生的凤凰，带领曼联重新统治欧洲——哦对了，还有格列兹曼，安东尼会成为他们的左膀右臂，虽然现在马竞还没卖掉安东尼，但是我相信只要穆里尼奥先生适时的向他伸出橄榄枝——谁能拒绝曼联的魅力呢？” “哦？你很盼望安东尼去曼联？” “当然！如果他肯去曼联，他就是我的新偶像！他要是能帮曼联拿欧冠，他就是……” “你先回家，安东尼的事我们可能得谈谈。” 穆宁突然抖了一下，她看看满面笑容的齐达内，又看看他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故作镇定地把手机拿过来，换上一副谄媚嘴脸，“克里斯蒂亚诺，我新买了……”她转过头去背对着齐达内，捂着嘴小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通过她忘记关掉的扬声筒，齐达内听见克里斯蒂亚诺清了清嗓子，“你回来我看看再说。” 齐达内被自己满脑子的直男思想呛了一口。 穆宁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达内，哼了一声。 然后把齐达内的手机丢进了他面前的那碗马赛鱼汤。 第49章 49 49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买了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感到震惊。 “维多利亚的秘密。”穆宁气定神闲。 克里斯蒂亚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充满了不屑的哼唧，然后把手上的那一小只滚珠香氛直接丢进了沙发边上的一个小垃圾桶，“现在，你去苏黎世干嘛了？” 穆宁觉得这个部分没有必要说谎，“有人帮我安排了一个跟穆里尼奥先生的午餐会。” 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不是特别在意，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就算他跟穆里尼奥没什么私交也算不上是什么死敌——你知道，不到那个地步。谁都有不怎么喜欢的人，但是不是每一个你不喜欢的人都会变成敌人。 “所以你得到他即将入主曼联的消息，然后满意而归了？哦顺便，还带回了一个假的维多利亚的秘密来欺骗我。”克里斯蒂亚诺别的不提，分锅、扣帽子这种事到事干得非常熟练了——越来越熟练，实际上。 “那是真的，而且还非常好闻！”穆宁为自己那一小瓶滚珠香氛辩解，“以及，我可没得到任何小道消息，穆里尼奥先生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人，他怎么可能跟我谈论还没有官宣的合同呢？——尽管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曼联的主教练了，你知道的，那是他的命运，像穆里尼奥先生这样睿智……” 穆宁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的微笑脸，乖乖闭嘴了。 “三件事。” “第一，”克里斯蒂亚诺竖起了一根手指，“安东尼并不是一个比我更好的球员，我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世界第一了。” 穆宁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说话。 “第二，”克里斯蒂亚诺又竖起一根手指，“穆里尼奥先生的执教水平也就一般，我今后要是做了教练肯定比他强——虽然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穆宁呵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最后，我们必须好好谈谈鲁尼，”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的说，“没进过金球奖前三的都算不上是什么好球员，根本不值一提——你要明确定义。” 穆宁在自己的山头竖起反叛的大旗，“没得过金球的球员就不配有球迷吗？你这种逻辑就是球迷中最招人讨厌的冠军蜜——你知道什么叫做冠军蜜吗？巅峰的时候慕名而来，低谷的时候落井下石还要踏上一万只脚！” “你跟他出去吃过饭——这已经超越球迷的尺度了。”克里斯蒂亚诺冷静沉稳，直接打断。 穆宁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才强行争辩，“他太太和孩子也在——最多算是一个……你知道，工作晚餐。”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认为自己被愚弄了，“你跟他有什么工作要谈？——不管怎么说，穆小姐，你在我们处于‘亲密关系’的情况下背着我偷偷见其他人，这就是欺骗，你必须要为我受伤的心灵负责。你得补偿我，证明我们的确是‘亲密’的。” 克里斯蒂亚诺给自己的暗示打了一百零一分。 但是穆宁只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决定保持沉默看看这个人能有多不要脸的时候，最终被这个人的不要脸打败了，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她决定立刻反击，“我可没看到你心灵如何受伤了，说话做事要讲究证……你要干嘛？你不要动！” 克里斯蒂亚诺丝毫不把穆宁恐惧的怒吼当回事，只是神态自若的解扣子，“给你看看我心灵是不是受伤了——不脱衣服怎么能证明呢？” 穆宁被这种无耻的行径搞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上话来，但眼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真要‘证明’，她既不甘心落败，又想看看……正自己这么琢磨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又若有所思的不动了。 “你又要干嘛？”穆宁在和对方丰富的斗争史中总结了一整套并不全面但偶尔管用的经验教训，其中一条经久不衰的就是：罗纳尔多喜欢出人意料，不可轻信。 “是你在跟我要证据，那是不是应该由你来收集证据呢？”克里斯蒂亚诺歪着头似乎在仔细思考人生。 穆宁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不用了，我怕麻烦。”——要站稳立场，站稳立场。穆宁这样告诉自己。 …… 穆安说的对，他妹妹这种人的确是不适合被暗示，只适合直接撸胳膊挽袖子揍一顿。克里斯蒂亚诺这样想着，直接站起来走到穆宁面前把她扛起来就走。 穆宁非常安静地配合了\'命运\'的安排。 穆安：可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揍……也不是‘这个’撸胳膊挽袖子…… 第50章 50 50 第二天克里斯蒂亚诺神清气爽的赔了齐达内一个手机——齐达内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愿意为自己那部葬身马赛鱼汤的手机买单。 \'震惊！皇马头牌地位不保，竟买手机做礼物贿赂主教练！\'——围观群众目睹这一幕之后，纷纷为自己编新闻标题的能力感到满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的头牌心情好总是好事一桩，尤其是当你邻近国家德比的时候更是如此。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通常不会在国家德比临近的时候心情这么好。”训练结束后在浴池里泡着放松的时候，拉莫斯这样用沾满水的手拍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问道。 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坚定地把拉莫斯的手推了下去，“我很愿意跟你分享生活中的快乐，sese，毋庸置疑——但是相信我，这次的绝对属于过度分享。” 拉莫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听懂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下流暗示，然后默默缩回了手，“是的，虽然我很高兴你终于吃上自己的晚餐了，但是……的确，这完全是过度分享——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恭喜你终于逃脱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恋爱方式，走向了现代社会。”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想反驳一下关于穆宁是晚餐的这样的比喻，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最重要的——何况他也没觉得这个有什么原则错误。 “……为什么我隐约觉得三十年代这个形容词有点儿耳熟？”克里斯蒂亚诺狐疑地看着拉莫斯。 拉莫斯摸摸嘴巴，转过头去想假装跟马塞洛说话，却发现马塞洛的表情也非常诡异。 马塞洛摸摸下巴，凑到拉莫斯耳边嘀咕了两句，拉莫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不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 马塞洛露出了一个假笑——那真的是非常假的假笑了，“是啊是啊，你一定不是这么知道的。当然和某些知名不具的先生没关系——非常有说服力。” 佩佩看看他们，又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们是在讨论那个账号吗？” 马塞洛和拉莫斯不知所云，但仿佛发现了什么大新闻。 佩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带来了什么大新闻，于是居然非常罕见的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迅速从水里扑腾着划过去，嘀嘀咕咕地跟马塞洛他们念叨了几句什么。 那两个人迅速看着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再次转头看向佩佩，两眼闪闪发光。 克里斯蒂亚诺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非常的不屑，所以他哼了一声，双手一撑浴池边缘、抖抖身上的水、扯了一条浴巾一围就离开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马塞洛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离开，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穆里尼奥先生告诉豪尔赫的——fine，我承认我跟穆里尼奥先生不是什么好朋友，但是你们知道的，他跟豪尔赫可是无话不说的，而这件事又恰好不是什么……非常严肃的事，所以基本上豪尔赫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告诉我的。”佩佩看上去非常高兴。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克里斯蒂亚诺？”拉莫斯指出了一个盲点。 “可能是他怕克里斯蒂亚诺打死穆小姐？”佩佩干笑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穆里尼奥先生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穆小姐会小心翼翼的保护这个小秘密呢？”拉莫斯若有所思，马塞洛十分认同，并直接质疑穆里尼奥谎报军情。 佩佩非常仔细地维护了一下自己的情报，“所以你们刚才说的‘三十年代’是怎么回事？你们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们，这样比较公平。” “内马尔告诉了我，而皮克……好吧我猜他告诉了全西班牙国家队。”马塞洛争着举报相关嫌疑人，而拉莫斯连忙撇清关系，“实际上西班牙国家队有一个facebook的group，你们知道的，然后皮克只是发了一个贴——我发誓我每一根头发都属于马德里，我绝对没有跟他保持不正当关系——他发帖说了一下他从内马尔那里听说的那个形容词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个形容词。” 佩佩和马塞洛分别露出一个非常假的假笑，显然针对拉莫斯所谓的‘没有保持不正当关系’。 “好吧，穆里尼奥先生跟穆小姐在苏黎世聊了很多，然后偶尔听说了那个账号的事。”佩佩觉得自己仿佛亏本了，但是为了友谊和小爱好，他还是屈服了，“穆小姐说到她有一个非常知名的专门用来吹鲁尼的账号——显然是说漏嘴了，然而你们了解穆里尼奥先生，好奇心旺盛的人，于是他回去之后在社交网站进行了一番地毯式搜索，最后排除万难锁定了这个账号。” “RonneyMyLove？”马塞洛问。 “是的，非常庸俗的名字，毫无创造力。”佩佩确认了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在门外听到这个，一脸若有所思。 他猜这次，他最起码能得到一个真正的维多利亚的秘密了。 第51章 51 51 @RooneyMyLove：粉丝坑爱豆的我见多了，爱豆坑粉丝的我今天才见识。 ‘难道是被鲁尼坑了？’ ‘世界第一鲁尼吹也要叛变了？’ ‘你们都错了，其实博主墙头众多，也有可能是新男神格列兹曼／最近要从巴黎撂挑子的伊布或者万年不动摇的最爱老大爷穆里尼奥。’ ‘是的，格列兹曼最近正在威胁她胖的社会地位。基本每条微博都不忘带一句格子。’ 翻译小哥一板一眼如实地朗诵了每一条回复的西班牙语版，然后飞速放下穆宁的手机逃离现场。 穆宁捂着脸，对于这个世界的背叛无话可说——她到底为什么所有的社交账号都叫一个名字？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争辩的吗？”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既严肃又喜气洋洋——当然当然，可以想像，毕竟你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好的机会抓住别人的把柄。 穆宁放弃了斗争，选择向生活屈服，反正……她回忆了一下头一晚，觉得生活也给不了她什么惩戒——顶多就是疼……虽然疼的确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没有……你想怎么办？”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 他本来准备了一万五千字以上的发言痛陈血泪，结果穆宁直接放弃抵抗举手投降——作战计划被打乱，一时非常头疼。 穆宁看看克里斯蒂亚诺那个表情，眼珠子一转，突然笑得两眼眯成了月牙儿。 她凑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别有用心的把手搭在他胸口，一下轻一下重地揉他，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故意嗲声嗲气地撒娇，“你别生气，我对别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是真心的。” 这句话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恶心，真说到自己嘴里…… 居然更恶心了。 穆宁骂了一句公司下头挂靠的工作室的编剧，决定下次再看见这个台词就直接让穆安撤资。 编剧：大姐，但这是男配的台词啊……你要学干嘛不学女主？！！！！！抄都不会抄你还能干嘛啊？ 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注意她说什么了，满腹心思都放在她手上，一下子既想拉住了不让她动，一下子又怕拉住了她就真的不动了。 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犹豫不决，克里斯蒂亚诺清了清嗓子，“你就只会这个吗？” 克里斯蒂亚诺掩饰的不怎么成功，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声音有点哑，但是穆宁一门心思怕他出什么花招，居然完全没注意到，“我要是会的多你不才该生气吗？”——穆宁小声嘀咕了一句，怀疑自己这次可能要把老命丢在这儿了。 克里斯蒂亚诺这次却偏偏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他觉得很有道理，顿时喜气洋洋起来，正准备装模作样地训斥穆宁两句就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论战，然后开始一个风流浪漫的夜晚——但是穆宁毕竟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个。 她眼珠子一转，直接跨坐到了克里斯蒂亚诺腿上，整个人靠着他，手从他衬衫下摆悄悄伸了进去——天地良心，这可是那次罗纳尔多先生在飞机上的现场教学成果。 克里斯蒂亚诺也觉得这个场景眼熟，但是他显然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也没打算想，毕竟罗纳尔多是个乐于享受生活给他的小惊喜的人。 他额头抵着穆宁的额头，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带着鼓励的意思轻轻放在她颈后磨蹭着，有些热的气息呼出来扫在穆宁的脸颊上，“会的多说明我教的好。” 孽都是自己作的。 “……然后呢？” 穆宁虚心求教。 克里斯蒂亚诺松开手，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摊开了往沙发靠背上一搭，虽然脸上还带着些红晕，但姿态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某方面的不满足了。 “看来我教的还不够好？”克里斯蒂亚诺看着讪笑不已的穆宁，挑起眉毛。 穆宁心虚地低下头要玩手指头，但是…… 辣眼睛……她慌慌张张转开眼看克里斯蒂亚诺身后的墙。 克里斯蒂亚诺两根手指掰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扫兴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不是像爸爸一样把你原谅……穆宁在心里这么吐槽，但是嘴上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有。 “还记得去我房间的路吗？”克里斯蒂亚诺气定神闲，看上去气定神闲。 穆宁虽然知道她也没什么好警觉的，毕竟……是吧？ 但是动物求生的本能告诉她，这次可能有点不一样，必须得警觉一下意思意思。 “记……记得……怎、怎么了？”穆宁结结巴巴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示意她下去，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衬衫下摆，“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一套衣服，你去试试，就在我床上呢——现在去，没错，现在。我说了，扫兴的人要接受惩罚，我现在都没惩罚你，只是让你试一下我给你买的礼物。” 穆宁吭叽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克里斯蒂亚诺喝了一口水，看看对面墙壁上挂的表，决定给穆宁至少十分钟去接受一下自己的新衣服然后再去验货。 呃。 算了，一分钟足够了。 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第52章 52 52 “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两天后的一堂训练课之后，齐达内特意留下了克里斯蒂亚诺谈话。 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地说自己很好——这倒是很明显，齐达内看得出来克里斯蒂亚诺最近心情不赖，状态也算上佳。 “当然，你最近状态很好，说老实话，我非常……”齐达内停在了这里，似乎是在思考一个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冒犯的词汇。 “惊讶？”克里斯蒂亚诺问。 齐达内挑起了眉毛，挣扎了差不多十秒钟之后点了点头，“有一些，我猜？我以为你会因为即将到来的跟巴萨的比赛而非常忧心忡忡？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你的心态有多稳定，我们的未来大概就有多光明。” 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翘着腿坐在齐达内对面的宽大扶手椅里——他没有露出任何轻薄、不以为意的笑容，甚至齐达内还能在他眼睛里感受到认真，但是那也仅仅是认真，而不是紧绷或者躁郁，“生活中有一个完全不在意你的人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齐达内不问也知道这个‘完全不在意你的人’是谁，虽然他认为这样的形容词对于穆宁来说显然是‘过誉’了，“那么，也许我该恭喜你。” 齐达内虽然完全不认为克里斯蒂亚诺是那种喜欢被忽视的人，但是既然他自己认为那是好的，也许……齐达内认为自己不该过度追根溯源——那既不尊重，也实在过度好奇了。 更何况，能意识到被忽视的好处，这本来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看上去今天的克里斯蒂亚诺兴致|勃勃，完全不在意一点点分享。 “如果早五年——哦不，早一年认识穆宁，她都会是我最讨厌的人。您知道的先生，我讨厌被忽视，我唯一热爱的就是万人瞩目。不过我得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们其实都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无论是热爱展示自己的能力，还是热爱胜利，本质上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喜欢被赞美、被簇拥。”克里斯蒂亚诺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着齐达内。 齐达内欣然接受了这个‘指控’，“当然。” “我一开始也依然是不喜欢她的，但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那种……您知道的，不是完全的漠视，但也没有过分的关心，我突然发现那也不错——很奇怪吧？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是，是的，那也不错。”克里斯蒂亚诺说。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齐达内坦率地说，“我想，有的时候像我们这样的人需要一点点自己的……”他想了一下，然后随意挥了一下手，“自己的空间——被忽视，偶尔。” 克里斯蒂亚诺欣然点头，“我很高兴您能明白这个，我跟豪尔赫说的时候，他看上去觉得我疯了。” 齐达内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齐达内以为他们之间的对话会到此为止，毕竟他的本意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克里斯蒂亚诺最近从身体到心理都没有经历任何灾难性的故事。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克里斯蒂亚诺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克里斯蒂亚诺没有走，只是继续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齐达内说不上这是一种怎样的征兆，他一般会有自己的预感，但是今天直觉似乎抛弃了他。他不安地在自己的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但最终还是主动开口询问，“也许你还有话需要跟我谈？” 这是一句废话，但是聊胜于无。 “我喜欢她不像豪尔赫他们一样紧张兮兮的对待我的每一件事——您知道的，豪尔赫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但是他有时候过于紧张了。他，还有我的家人有时候让我感觉，我哪怕今天洗澡多花了一分钟，他们都会因为害怕我在浴室里晕倒而冲进来。” 非常形象，齐达内不得不承认。但是同时他也觉得无可指摘，毕竟当你有一个罗纳尔多的时候，你是得小心一点——想想吧，那可是举世无双、稀世罕见的一个罗纳尔多。 “但是她偶尔也让我失落。”克里斯蒂亚诺认真的说。 齐达内叹了口气，立刻就知道自己现在被派上什么用场了——他最不喜欢的那种功能。 “克里斯蒂亚诺，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即将面对的那段谈话可能智商太低了。” 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不怎么赞同，“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先生。它虽然不足以影响我的心态什么的，但是……我想跟您请教这个。” 齐达内第二次叹了口气，“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你指望我做点儿什么呢？” “没什么，先生，我只是希望跟一个能明白我的意思的人谈谈——您知道的，豪尔赫和我的家人都认为我本就该是全世界的中心，如果有哪怕一个人没有那么做他们都会认为那是对方的错误。所以，我猜如果我跟他们说这件事，他们只会责怪穆宁。” 齐达内示意克里斯蒂亚诺继续。 “我承认我不该嫉妒，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完全不嫉妒似乎也不太可能。我很想告诉她，让她把我当成她的核心，但是那又可能落入我不愿意见到的那种‘过度紧张’——我很享受我们之间的气氛，但是同时，我还是不满足的。” 齐达内摸摸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先生，穆宁没做错什么，但是我也不认为我的愿望有任何错。这让我非常困惑，也让我在所有的快乐之中感受到……不确定。” “当然，你的愿望没有什么问题。”齐达内很坚定地站在了自己的前锋这一边，“克里斯蒂亚诺，但是就像你说的，穆小姐也没做错什么，所以这让这件事变得非常困难——因为你们都是对的。” 克里斯蒂亚诺皱皱眉。 “去跟她谈谈。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你要记住，不要为任何不相干的事影响自己，你知道的，国家德比很近了——我们面前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不要搞砸它。”齐达内淡淡地说。 第53章 53 53 ‘你想跟我谈谈？’穆宁当时看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不是非常确定，她显然觉得这次对话的开端过于有智商了，‘好吧，你要谈什么？’ ‘……’ 认为一个罗纳尔多有智商是穆宁的错，她承认。 ‘我以为我们已经过了那种小猫小狗追跑打闹、疑心重重的年纪了——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得谈谈，’穆宁一看到克里斯蒂亚诺抿嘴唇立刻举手投降，‘所以你想从哪个部分开始？’ ‘格列兹曼……也要谈？好吧，他的问题很简单了，我只是觉得安东尼可能会去曼联——说老实话，我还从菠菜公司那里买了一千英镑押安东尼是下赛季英超金靴呢。’穆宁喜滋滋，‘换句话说下赛季结束的时候我就能赢一万镑。’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做也有可能我那一千英镑就没了？你不希望安东尼去你的老东家吗？’ ‘哈？下一个是鲁尼？……好吧好吧，鲁尼就鲁尼吧……’穆宁丧权辱国，‘我是很喜欢他……我们还能不能正常沟通？你明知道这个‘喜欢’是什么意思……鲁尼对我来说是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所以我已经忘了我到底为什么喜欢他了。’ ‘你可以说他为曼联尽心尽力，也可以说是他的巅峰时期吸引了我，还可以说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很多，都对，但也似乎都不对。如果非要让我说一个原因，那也许就是我感到他很真实吧？能得到就去争取，实在得不到就算了——活得很现实主义，有点难看，但是很实际。’ ‘什么叫难看？这算是什么问题？’ ‘好好好，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难看大概就是说，他并没刻意要在别人面前光鲜，输了就输了，不追求粉饰也不追求什么站着死——站着死多累啊，躺下不好吗？’ ‘所以我之前说你跟他不一样啊。这就是凡人，凡人死了就躺下了，但是有时候凡人如我也会被你这样追求永远不倒下的英雄吸引。’穆宁给自己的不要脸一百分，‘英雄不会死，英雄会越挫越勇，直到成为最后一个生还者。’ 克里斯蒂亚诺想起穆宁这句话就觉得高兴。 “朋友们！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我们要砸烂诺坎普，就像他们上一回合国家德比的时候在伯纳乌做的那样！一个不算赢，三个最低消费，五个绝不嫌多！”拉莫斯没注意到自己家主力前锋的小心思，只是站在更衣室中间的椅子上慷慨陈词。 齐达内站在进门处不远的地方背着手心不在焉地听着拉莫斯的废话，目光一个个扫过自己的队员，以确保他们没有过度紧张也没有过度放松。 “朋友们，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我们的口号是……” “好好防守，前锋进攻。”克里斯蒂亚诺沉着冷静地接了一句——拉莫斯站在椅子上，挥舞到一半的毛巾就这样呆愣愣地垂了下来，似乎完全搞不懂克里斯蒂亚诺说了什么。 纳瓦斯先生和佩佩先生立刻鼓掌响应。 “谢谢，塞尔吉奥，谢谢，非常精彩的演讲。”齐达内僵硬又不失礼貌的轻轻拍了拍巴掌，向拉莫斯点点头，“也感谢克里斯蒂亚诺，非常……有启发意义的口号，谢谢。” “你不能这样对我，克里斯蒂亚诺。”直到去球员通道排队准备入场，拉莫斯还在小声谴责克里斯蒂亚诺，“这根本不是防守的问题，我们应该进攻——你不能因为我喜欢进球就这样对我。” 克里斯蒂亚诺假笑了一下，“是的，这是你在西班牙国家队养成的爱好——毕竟西班牙是一个伊卡尔.谁都别他么的想攻破我的球门.卡西利亚斯的进攻能力都比前锋好的球队。” “那可不嘛？葡萄牙还是一个克里斯蒂亚诺.谁都别他么的想拦着我射门.罗纳尔多的防守能力都比后卫强的球队呢。所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我来进攻，你来防守。”拉莫斯怼了回去。 克里斯蒂亚诺假笑着揪了一下拉莫斯的耳朵，“谢谢了。不过sese，我警告你了，你今天得好好防守——如果因为你这场比赛出了什么差错，我发誓你夏天的时候就得爬着去国家队请病假了。” “这可不公平！”拉莫斯为自己的进攻机会争辩。 “真很公平，sese，我要赢，我们今天也必将胜利。” 拉莫斯揉揉耳朵，嘴里嘀咕着什么就要走到队伍最前面去——队长的位置，你知道的。 ‘克里斯蒂亚诺，我以前最讨厌英雄的戏码，因为我觉得那都是假的。是你让我知道，英雄的戏码的确都是假的，因为那些编剧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英雄。’ ‘真正的英雄不是一百次都赢了，而是输了九十九次但是还是站在了第一百个战场上——我希望第一百次，英雄会从伯纳乌凯旋。’ 第54章 54 54 拉莫斯在最初的攻占诺坎普的喜悦过去之后，迅速一头钻进了浴室，试图等所有人都离开再出来。 毕竟，一个在比赛最后时刻被红牌罚下的队长大概不会被自己的前锋原谅。 但事实上就在大家不怀好意地把拉莫斯从浴室里揪出来扭送到克里斯蒂亚诺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克里斯蒂亚诺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就继续低下头去戳手机，“朋友们，你们至少该给自己的队长穿条裤子，浴巾什么的太不雅观了。” “克里斯蒂亚诺你不愤怒吗？”伊斯科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挑衅。 “‘人饿了要吃饭，拉莫斯上场要拿牌，你不必为此感到惊讶，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我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克里斯蒂亚诺举着手机声情并茂的朗诵了这句话。 “伏尔泰和塞万提斯之后欧洲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文学之星，请替我向穆小姐表达敬意。”齐达内心情很好的讽刺了一句，“别那么看着我，克里斯蒂亚诺，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还会给你发短信的只有手机癌患者穆小姐。” 克里斯蒂亚诺心情好，所以克里斯蒂亚诺不准备跟齐达内计较他为什么这么了解穆宁这个问题。 “不过说老实话，”佩佩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十分心累，“穆小姐居然还了解一点皇马，这真的让我非常惊讶。” 克里斯蒂亚诺继续戳手机，同时漫不经心的说，“她也不是只看曼联，她偶尔也会看看其他豪强的比赛，观察一下有没有适合幻想一下就被曼联买的球员。” “那她看皇马是幻想买谁？”马塞洛好奇的问。 “我。”克里斯蒂亚诺面不改色、厚颜无耻地贪图了属于本泽马的那一份爱慕。 不过克里斯蒂亚诺认为这是合理的，毕竟作为一个核心在更衣室公然议论其他人的买卖问题是不合适的——即使这段对话本身带有极强的玩笑性质。 “不过说老实话，克里斯蒂亚诺，我其实有点意外。” 在返程的飞机上，拉莫斯找了个借口故意凑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这样说。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因为我最终没让你爬着去国家队请假？” “……不，我是说防守那件事。”拉莫斯说完这句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引发了歧义，于是立刻改口，“我不是说你让我防守，而是你去防守——基本回防到禁区这件事，我都注意到了。有点意外，但是老实说，也很感动。” “毕竟我们少打一人。”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不太习惯拉莫斯这样的口吻，所以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选择像平常一样怼了回去。 拉莫斯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的确不太想跟克里斯蒂亚诺说话了，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还是继续了，“其实我应该道歉的。” 道歉这个词在克里斯蒂亚诺和拉莫斯的关系中显得过于正式了——不是不必要，只是很少见。 “我没有真的怪你。”克里斯蒂亚诺摸摸后脑勺，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这也是场上经常会发生的意外——我也不是没得过红牌。而且，我们赢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但我应该向你道歉，克里斯蒂亚诺，那个红牌太冒失了，如果这场比赛最终没有取得胜利，那这就完全是我的责任。”拉莫斯认真的说，“所以我很抱歉，克里斯蒂亚诺，我该向你道歉，这是我欠你的。” 克里斯蒂亚诺被拉莫斯这么正式的道歉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老实说，也很感动——毕竟，虽然这的确是他的错误，但是没有人要求拉莫斯这么做。 赢球的夜晚，本来也没有人会扫兴到责难自己的队长。 但拉莫斯还是做了，这最起码说明他是很在意克里斯蒂亚诺的看法的。 克里斯蒂亚诺在\'活跃气氛\'和\'正式接受道歉\'之间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没关系，sese，重要的是我们赢了比赛——今晚好好享受胜利就够了。” 拉莫斯看上去松了口气。 “谢谢，克里斯蒂亚诺。”拉莫斯认真的说。 然后，在克里斯蒂亚诺转过头去之后，拉莫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前一排假装看一本法语小说的齐达内。 齐达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塞尔吉奥，虽然今晚赢球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严肃看待今晚发生的一些事。\'离开更衣室的时候，齐达内这样私下对拉莫斯说，\'皇马是一支要求冠军的球队，我们每一分钟都必须谨慎。\' \'我很抱歉，先生，我保证我以后会更稳重。\'拉莫斯很快就承认了错误。 齐达内虽然看上去对\'沉稳\'这个词不怎么信任，但最终还是没有评价这个，\'也跟克里斯蒂亚诺谈谈。\'齐达内停了一下，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想西班牙国家队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后防核心。\' 这很类似一句玩笑，但拉莫斯并不愚蠢，他知道齐达内在这个时候特意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齐达内是一个远比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成功的大师级球员，而且也比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知道如何体察更衣室里他人的感受。 所以他相信齐达内的直觉，遵循了他的提议，现在看来效果也不错。 齐达内对于拉莫斯和克里斯蒂亚诺的对话似乎也很满意，他再次看了一眼之前收到的短信，然后在起飞之前关了机。 \'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有点生气的，虽然他并没有直说，但是我不得不说，当他给我回复的第一条短信的第一句话就是\'sese太鲁莽了\'的时候，您应该可以想象他的心情。\' 穆宁也挺好的。 齐达内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300粉写个感恩段子咯】 1 ‘克里斯，天啊，我亲爱的，你在做什么？你居然在喝可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快丢掉它！我的天啊，我光是看到它，精神就已经因为过敏而崩溃了。’ ‘克里斯，牛奶要喝脱脂的。’ ‘土耳其软糖是万恶之源。’ ‘黑咖啡或者意式浓缩，没有奶不能加糖。’ ‘汉堡里只有生菜是能吃的，炸鸡必须丢掉。’ ‘炸猪排太可怕了，不要选这个。’ ‘蛋糕只能吃一勺，营养师要求我提醒你。’ 2 在克里斯蒂亚诺还没退役，克里斯已经开始自己的青训之旅的那段时间，类似的对话每天都会发生。 3 但是在克里斯蒂亚诺退役之后类似的对话还是每天都会发生。 4 “我绝不允许薯片出现在这栋房子里。” “巧克力派是不可原谅的。” “下午茶为什么一定要吃小蛋糕？我们分明可以吃点消化饼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烤吐司里的芝士必须经过称重证明没有超过今天的份额才可以吃。这是不容置疑的条款。” “热巧是魔鬼的饮料，何况这杯用的牛奶还是全脂的。” “我再说一次，速食食品无助于健康。” “爸爸，我再提醒你一遍，冰淇淋一天只能吃五勺。” 5 Like Father, Like Son. 古人诚不欺我。 第55章 55 55 ‘虽然我认为有些事情是我不必多说的，毕竟我们应该心有灵犀。但是我想要确保你的确知道我的感受——这很重要。’齐达内在机场停车场的时候这样悄悄对克里斯蒂亚诺说，‘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您想说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本来都扶在车门上了，但是听见齐达内的话，不免好奇地停了下来。 ‘我很高兴你今天一直在帮助球队防守——无论是塞尔吉奥离开之前还是之后。’齐达内说，‘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认为这是球队团结的最重要信号。所以，我得说，谢谢你，谢谢你作出的努力，我确信皇马的球迷就算今天没有，很快也都会感受到这一点。’ 这的确是齐达内不一定必须要说的，但是他说了这个之后，不得不说，克里斯蒂亚诺感觉非常好。 克里斯蒂亚诺把自己泡在家里的大浴池里，把头埋在热水里嘿嘿地笑了起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克里斯蒂亚诺不怎么尽兴地探出头来，然后擦擦手上的水抓过放在台子上的手机，点了视频通话。 “……如果你没有一个好的理由的话，克里斯蒂亚诺，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允许你就这样在我敷面膜的时候给我拨视频！”穆宁很快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只不过脸上贴着一片面膜，“在敷面膜的时候玩手机，接收到的辐射是平时的很多倍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高兴。”克里斯蒂亚诺喜气洋洋地说——很明显根本没理会穆宁说了什么。 穆宁从这句带有明显的‘long long ago’暗示意味的话中，终于无比悔恨的意识到自己的面膜时间结束了，她愤怒地撕掉了面膜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带着一脸的面膜精华液继续通话。 “齐达内先生认为我的防守非常重要。”克里斯蒂亚诺以这句话为开头大肆渲染了一番齐达内对他的赞美，并以“我非常高兴他感受到了这一点”作为结尾。 穆宁似乎用这段不算很短的时间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支架，终于把手机架了起来，一边拍着脸上的精华液一边听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自我吹嘘，“好吧，我也非常高兴。毕竟你们关系好是一件好事。但是恕我直言，克里斯蒂亚诺，我丝毫没感受到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大半夜的给我拨视频说这件事。” 克里斯蒂亚诺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地琢磨。 穆宁干笑了一声，“我懂了我懂了，你肯定是想跟我说，我遇到了好事所以打算第一时间跟你分享，对吧？” 克里斯蒂亚诺打了个响指，满意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精华液粘手，穆宁非常想捂脸叹口气。 “好吧……”穆宁妥协了，“我现在感受到了你对我的重视，我非常感动。” “我觉得我得到了一个好教练。”克里斯蒂亚诺认真的说。 穆宁觉得挺好的，这就好比学生上学，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班主任总比遇上一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好多了，“那么我真的应该祝贺你——克里斯蒂亚诺，我是认真的，我非常高兴你能有这个感受，毕竟我觉得人活得高兴最重要。” 事业、成绩、彪炳青史，但那玩意对于一个大活人来说也就……你知道，安慰奖。自己活的不高兴，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会在皇马执教得很好。”克里斯蒂亚诺也许觉得水温开始下降，于是一边举着手机一边从架子上拽了一条浴巾，姿势非常别扭地试图裹上。 在他的镜头震颤中，穆宁一脸正气凛然地斜着眼偷瞟了几次，遗憾的发现画面因为手抖而高糊，其实什么也看不见，“我猜也是，毕竟他很知道怎么和你们相处——得益于他的球员生涯，我猜？” “唔，也许。”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并没仔细思考过这件事，“我终于觉得球场又是令人愉快的地方了。” 那西甲其他十九支球队的后卫和门将可能就要不这么觉得了。穆宁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跟你说这件事的确还有一个原因。”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想起来了什么，赶紧说道。 穆宁假笑了一下，“说吧……” “我想在电影里加入一段关于齐达内先生的自白。”克里斯蒂亚诺说，“我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回报——我是说，很多种回报中的一种。” 穆宁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没问题，我会告诉导演，让他们看着安排——这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但是这也是一个实践起来非常容易的决定不是吗？所以……不用太担心。” “当然非常容易。”克里斯蒂亚诺认可了穆宁的话。 穆宁表示自己非常感动，并且打算挂掉视频刷牙睡觉。 “顺便，还有一件事。” 穆宁嗯了一声。 “我也很感谢你。” 穆宁的灵魂深处受到了震撼，毕竟她以前做过那么多感天动地的事但是克里斯蒂亚诺都拿她当智障，但今天，她自问真的什么也没干。 “为什么……我做什么了？”穆宁战战兢兢地问。 “你什么也没做，但是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克里斯蒂亚诺认真的说，“无论是这场比赛之前的鼓励还是什么的，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是感谢你的——这也是齐达内先生给我的……呃，经验？我是说，‘我想确保你知道我的感受——这很重要’。” 穆宁觉得齐达内先生现在值得‘法国最可爱的秃子’这个称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云山冰泉和大音打赏 给客官们比心 第56章 56 56 剧组一开始不太愿意无事生非随便加戏，但是听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剧组就欣然同意了——这是好事，到时候还可以在皇马球迷之间刷一波好感度。 导演对此响应积极，甚至主动问克里斯蒂亚诺是否需要剧组联络齐达内方面，看对方是否愿意和剧组合作，配合克里斯蒂亚诺的独白也做点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拒绝了——“我不希望他分心，他这个时候比我更需要专注。”克里斯蒂亚诺这样私下对穆宁解释，“不过我猜我还是会在某个合适的场合把我的意思告诉齐达内先生，证明我对他的尊重。” 穆宁对专业人士的认识能力通常不做反驳，穆宁情真意切的为克里斯蒂亚诺鼓鼓掌。 与此同时，考虑到春天就要到了，巴黎、伦敦、米兰又都陆续热闹起来，穆宁也完全有理由把更多时间和精力花在马德里以外的地方，而不是在马德里郊区的豪宅区荒废光阴。 “穆小姐。” 穆宁坐在秀场前排跟人聊着天等开场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发现对方是品牌的新经理，但是不巧的是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先生。 保险起见，她只是微笑着站起来跟对方问候了，随后就暂时交出了对话的主动权。 “恭喜穆小姐，皇马最近成绩很好、又取得了国家德比的胜利，球迷的热情再度被调动起来，到时候一定会对自传电影的票房有积极的推动作用。”那位先生笑眯眯的说——角度非常独特，但是时机刚刚好。 “谢谢您，先生。今天秀场的布置真是非常的梦幻，我对这一季的新品更加期待了。”穆宁虽然觉得这句恭维深得她心，但是对方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她觉得不安——她有点想尽快结束这段谈话。 但是对方看上去压根没打算体会穆宁的心意，“如果明天的欧冠比赛中，皇马能在客场取胜沃尔夫斯堡，我想皇马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算是一只脚踏在半决赛的舞台上了——顺便一提，我认为皇马取胜的概率极大。虽然我不否认沃尔夫斯堡是个不错的球队，但是本质上来说，它和皇马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可观的。” 穆宁更加确定这个新经理开展这段对话是不怀好意了，但是出于面子问题，穆宁也不好意思转头就走，“欧洲赛场每一场比赛都不容易。”——太好了，穆宁现在都有点儿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来这里干嘛的了。 她又不是俱乐部的发言人，又不是克里斯蒂亚诺或者任何一个队员的私人工作人员，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进行这种程度上的社交发言？ “皇马是一支非常有实力的球队，如果稍微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我相信皇马一定会成为今年的欧冠冠军。”这位新经理笑眯眯的说。 穆宁眼皮子狠狠一跳，不知道这个新经理到底是何居心。 在不确定风险的情况下，穆宁选择了沉默。 “而作为冠军球队的领袖和前场核心，我相信罗纳尔多先生一定会在这个赛季结束后取得更多的个人光荣。”——话题推进到这个部分，穆宁觉得如果今天的主题还不是‘我想跟罗纳尔多做笔买卖’的话，那就是犯罪和挑衅人类智商了。 但就在穆宁考虑如何回绝这个提议的时候。 “穆小姐，罗纳尔多先生的自传电影的首映礼上，或者明年年初的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您打算穿哪个品牌的礼服呢？” 新经理笑容可掬、目光灼灼的看着穆宁，这样问道。 穆宁感到自己的智商被极大挑衅了。 但是考虑到这个话题和克里斯蒂亚诺比起来，难度已经大大降低，所以穆宁只是愣了一下就迅速反应了过来，“老实说，我的确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不动声色地看看对方，“也许您可以为我提供什么建议？” 新经理显然认为自己的目标进度条已经从0直接拉到了90%，他喜形于色，带着绅士的温柔向穆宁示意，“穆小姐，如果您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话，也许我们可以结束后共进晚餐？” ‘她要不是穆安的妹妹，谁会喜欢她啊。’ 穆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当年她被别人当大腿，现在克里斯蒂亚诺做了她的大腿。 穆宁目送新经理离开，摸摸下巴，心想：抱大腿真舒服。 第57章 57 57 穆宁之前没被人赞助过服装，而这次在秀场被人约服装赞助的事被外界知道之后，迅速又多了几个知名品牌找她——大家都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的，罗纳尔多身上连放根针的地方都没了，但他女朋友身上有啊。 服装、珠宝、包和鞋。 女人真好，女人不但可以穿衣服拿包，女人就连指甲都可以给指甲油打广告。 全欧洲都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疏忽，一瞬间蜂拥而至。 如果只是一个牌子的经理，穆宁还能应付一下，但是一下子恨不得全欧洲都要挤到她面前来，穆宁就只能紧急申请场外援助了。 “……这世道真是变了，”穆安听了穆宁的要求之后，如此感叹，“你这种都成了香饽饽了——我可以给你派个专业团队，但是他们在西班牙期间的薪水你来支付。” 穆宁本来要跳起来反驳穆安，但眼珠子一转，心说我的卡还不是你给充值，我支付就我支付呗……这样一想，她立刻就心理平衡了。 机关算尽，最后却被一个缺心眼打了一闷棍——致穆安。 “对了，我下一个欧冠主场要去伯纳乌看皇马晋级，顺便看看你们的拍摄情况。”穆安挂电话之前这样告诉穆宁。 笑得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笑到最后——致穆宁。 曲念坐在穆安对面啃着沙拉里的生菜，不用问也能知道穆宁灵魂深处的颤抖和哭号——大舅子见妹夫，不出事那就奇了怪了。 何况这大舅子和这妹夫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主儿。 “剧组不是每个月都有报告吗？”曲念看穆安挂了电话，忍不住心怀同情地这样为穆宁说了句话，“不用非得去马德里吧？” 穆安对于时尚编辑对菜叶子、草的偏好给予无法理解的一瞥，“这家的厚牛排最好吃，你真的不尝尝吗？”在被曲念丢了一块胡萝卜之后，穆安悻悻地放弃自己的诱导，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这次去马德里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跟宁子和谁在一起了没关系——当然，现在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我也是有点担心，怕她吃亏。你也知道，这男人嘛，没埋进土里之前，谁都不敢说他真能跟你白头到老、生死相伴。” 曲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个假笑，但也有可能是咬牙切齿。 不过穆安也许是对的，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嘛，[微笑.jpg]。 “当然，我是个例外，我见到你之后就把什么花心都埋进土里了。”穆安波澜不惊地替自己说好话，“我跟那些野男人不一样。” 曲念这次露出了一个非常虚伪的假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连自己多年的爱豆都可以拉下水的人？请问？” 穆安作为多年久经沙场的专业人士，自然八风不动，“在他跟宁子在一起之前他是我不可动摇的最爱球星，但现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现在是以一个负责任的哥哥的身份看一个非常有可能不靠谱的妹妹的男朋友。我这叫做公私分明，好男人一般都是这么有原则的。” “你要不要脸？” “为了你可以不要。” “……”曲念现在知道为什么穆宁老是输给她哥了，曲念非常同情穆宁，“那你能怎么办？他要是不可靠，你还真动手亲自强|拆啊？” 穆安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显得严肃了很多，他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担心他不可靠，我就担心他这一阵儿特可靠。” “你终于疯了？”曲念觉得穆安有病。 “不是啊，你自己想啊，”穆安说，“他如果实际上是个人渣，但是现在表现的特别可靠——我是说，一辈子就可靠了这几天，那怎么弄啊？我分明看出他不是好人了，但是呢？我又没有证据说服不了宁子，那我就只能看着她在人渣的诡计中步步沉沦，最后被卖到大山深处，遇上一个重男轻女的婆婆，生不出儿子就不让出门，就关在家里一直生孩子……” ……说没病都没人相信。 “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戏精……你怎么那么多内心戏？还把你妹妹给卖了？你要不要给她脚上安个GPS？” “打个比方而已。”穆安干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我得去看看，就算不为我自己安心，也得为了我爸妈——我还好呢，我爸现在据说天天指使他秘书查罗纳尔多情史。” “那不是越查越不放心？”曲念觉得现在情势对某位知名不具先生不太亲善。 穆安摸摸鼻子，点点头。 “你知道我爸不爱看电脑——然后，他秘书打印出来的罗纳尔多情史秘闻，不管真的假的，辟谣了的没辟谣的，”穆安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高度，补充道，“摞起来有这么高。” 作者有话要说： 百球贺梗最初发在微博，微博链接在文案 不贴在这里是因为有非本文的角色出现 第58章 58 58 穆安认为皇马回到伯纳乌就只是负责晋级的，但是他显然和所有人一样都没想到，皇马居然在德国吃了一场败仗。 0:2嘛，一点儿都不难翻盘！穆安这样想着，顺手买了一千美元的沃尔夫斯堡夺欧冠冠军——作为球迷没法帮着球队进球，但奶一下对手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还是做的了的。 “我必须要说，虽然伯纳乌我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球员包厢还是第一次进。”穆安走进克里斯蒂亚诺的包厢的时候，这样对身边的穆宁说。 “那你怎么感激我？我都让你坐到你爱豆的包厢里了。”穆宁说，“你是不是就别给我找事了？看完球赶紧回家吧，别到处乱钻了。” 穆安瞥了一眼穆宁，“把你那嘴给我闭上，你要是敢阻挠明天的晚餐，你就给我立刻回家。” 穆宁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不要说我岁数大了有偏见，但我对他就是有偏见。’穆父在穆安来马德里之前这样对他说，‘别跟我说什么年轻的时候野够了，现在大了就知道好好找个人过日子了。我跟你说，我见多了年轻的时候野，年纪大了野得更厉害的。’ ‘野，是不会因为年纪而改变的，它只会随着男人财富的积累而变的更加无法治愈。’穆先生这样说，‘这不是歧视，这是经验之谈。’ ‘那万一罗纳尔多是真的对宁子好呢？’穆安为自己多年的爱豆说了句好话。 ‘对她好？餐厅里的服务员对她也好。’穆先生一张嘴就把穆安撅了回去。 穆安看着在场边热身的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穆安这些小烦恼穆宁都是不知道的，穆宁此时更关心即将开始的比赛——她非常清楚现在的局势，毕竟这个已经有不止一个人提醒过她了。 联赛争冠希望很小，国王杯就是灾难，只有欧冠不但分量足够而且希望犹存。实际上，如果说的更准确一点，欧冠只要夺冠，除非梅西美洲杯称王，否则金球奖就等于已经寄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家门口。 这对于克里斯蒂亚诺、剧组、经济团队，这对于和克里斯蒂亚诺息息相关的每一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 “你说能晋级吗？”穆宁有点紧张地盯着场地问穆安。 穆安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转脸看了她一眼，“你要相信。”他扭过头去再次看着场地边的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神情变得狂热，“你只需要期待奇迹，而罗纳尔多负责创造奇迹。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穆宁：……你既然是个无脑吹为什么还这么多事？ 穆安总是错的，但是今天，他说对了。 罗纳尔多创造奇迹。 就如同人间的神。 穆宁曾经不相信神，因为如果有公正无私的神，他就该让曼联的颜色如同不灭的神火一样永恒不熄地照耀着全世界。 他没有，所以这世上要么没有神，要么就是连神都是不公的——他嫉恨曼联召集的信众，嫉恨曼联的旗帜和力量。 是的，神大概也会嫉妒，他大概也会嫉妒完美的帝国和伟大的事业。他大概也会为了证明自己是至高至上的存在而刻意贬低不朽的灵魂和基业，他为他们制造困难，看他们因为困难而重新回到神的脚下祈求好运——神是不容置疑、不容挑战的，你必须要哀求他才能得到垂爱。 如果神有任何言语，那这大概就是他的心声。 很多人都掉入了神的牢笼，他们按照神的期望走回神殿，重新奉献自己的虔诚和灵魂，只为了换取神怜悯的爱意。 为了廉价的好运和更安逸的人生，他们在神的面前甘于做出卑微的姿态。 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答应，不肯跪着回到上帝的面前称臣。 罗纳尔多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脊背和膝盖是钢铁，永远不会弯曲；他的心脏和血液是沸腾的，从来不会冷却。就算是神也无法改变这一切——神可以折断钢铁，但即使这样，断裂的钢铁也依然各自坚硬挺拔；神可以冰冻沸腾，但即使如此，沸腾的一切也将在被冰冻的那一刻保持它燃烧的姿态。 你没有见过天堂里的上帝，但是你见过尘世里的罗纳尔多。 天堂里的上帝可能不回应你的哭喊和哀求，但是尘世里的罗纳尔多总为你竭尽全力。 ‘我以前特别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拿在手里的都有可能跑了，何况是看不见的。但是罗纳尔多就让我觉得你可以相信这些，因为勇气和毅力是最美的。’——当初穆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穆宁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穆安偶尔的确会说对一两件事。 这个世界很庸俗，但好在总有一两个不肯甘于平庸的、足够有趣的人。他们创造了一些奇迹，点亮平庸的人乏味的生活。 ‘那你拯救我好吗？’——穆宁当初在对克里斯蒂亚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尚且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现在她似乎知道了。 她交出她的信仰，然后等待被拯救。 现在，罗纳尔多就在拯救她的信仰。 ‘你为什么喜欢他？’父亲之前这样问她，‘难道是因为长得好看？那你回来，我给你找一百个比他好看的——好看还听话。’ 穆宁当时当然否认了，但是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过还好，现在她知道了。 ‘我喜欢他，因为他的灵魂有香气。’穆宁迅速给父亲发了一条微信。 穆先生看着电视屏幕上刚刚进了第三个球的罗纳尔多冷哼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了女儿的微信。 他看了又看。 呸。 他这样想。 第59章 59 59 穆安因为伯纳乌的超级逆转差点就想取消第二天的晚餐聚会——“他刚在伯纳乌奉献了历史级的表演，你让我怎么能平静下来刁难他？”他这样质问穆宁。 “我让你刁难他了？？？？？？你干嘛要刁难他？你是不是有病？”穆宁震惊于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粉丝。 不过为了能跟父亲交差，穆安还是不得不收拾好心情坚信赴宴。 克里斯蒂亚诺一开始对这件事还有点紧张，但是当听说穆安是自己的球迷之后，结合他本人在头一晚的精彩表现，克里斯蒂亚诺毫不担心这次会面——这还用想吗？我罗的表演不用看，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一场屠杀。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穆安实际上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脑残粉气质——这让穆宁十分惊讶。 “说老实话，我们家人对于这段关系有一些担忧。”穆安有点忧郁地看看克里斯蒂亚诺，开门见山。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完全认真负责的，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克里斯蒂亚诺没花什么功夫就抓住了穆安的重点。 穆安叹了口气，“令人印象深刻的发言，先生，但是我个人认为你们俩个可能都还不到足以辨别什么叫做‘认真负责的关系’的……年纪。” 这是对一个人的心理成熟程度可以作出的最大羞辱。 但是不知道为甚么，在这个个别案例中这种羞辱居然看起来还是挺有点儿道理的——穆宁开始思考人生，她早就知道穆安不容易被打败，但是她显然在战斗开始前还是低估了自己哥哥的战斗力。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但是当看见穆安那个‘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孩子气的动作给他减分了，“就算是克里斯——我儿子，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跟某个孩子做朋友。所以恕我直言，这是人类的本能，我可以用本能就知道我是不是把这个当做一段‘认真负责的关系’。” 穆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显然不确定这个时候质疑对方是否真的比自己的儿子更成熟是否符合人类社交原则——毕竟这世界代代相传的社交规范手册上可没记录过父亲心理年龄低于儿子的案例。 也许有，但是可能只是某个不起眼的文后note——根本不常见的案例，所以根本不值得大书特书。如果穆安没有注意到，那也不能说明他没有说熟读过社交手册。 “我很高兴您有这个本能，”穆安勉强恭维了一句，“并非我不以为然，但是实际上我想说……” “我阅人无数，我当然知道哪个女孩是我期待中的那个。”克里斯蒂亚诺啪唧按亮了自己面前并不存在的抢答器。 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自己少年风流日日野浪的生活描述的这么清新脱俗……穆安长叹了口气，直觉这种东西是非常不可靠的，准的时候可能是一段佳话，但要是不准那就是人间悲剧了。 直到这个时候穆安才真正觉得父亲的想法也许是对的——这一对儿看起来很好，但是实际上脑子都不正常。但是两个人过日子，一个傻白甜没事，两要都是傻白甜那就有问题了。 “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为什么？因为‘阅人无数’？但是你知道，阅人无数不代表我和她们都发生过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显然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说得不够完美，“或者即使你不相信这个，你也可以相信我现在对穆宁是忠诚的。” 穆安非常烦恼。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而且他也很清楚，即使他把这个解释清楚了，这两个傻白甜也有可能认为他们有父亲哥哥／经纪团队来帮他们做一切——这也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点在于生活是现实的，谁也不能保证你所依靠的人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 现场陷入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这样吧，罗纳尔多先生，”穆安最终说，“我想你们可以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这样有助于双方都想明白这段关系。”——说句老实话，穆安想说这句话很多年了，但是考虑到穆宁后来就没怎么正经交过男朋友，所以他已经憋了太久了。 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大概是得到了什么结论，于是扭头看看穆宁——穆宁很快就明白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意思，举起手表示投降，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明明是我先。认识也好，拥抱也好，明明都是我先——穆安突然毫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冒出这么一句。他看着冲自己挤眉弄眼，要求他不许欺负克里斯蒂亚诺的妹妹，突然明白他们家老爷子干嘛非跟罗纳尔多过不去了。 你一手养大的狼崽子，现在居然在别人脚边打滚撒娇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护主，这不公平！ 第60章 60 60 ‘我猜我大概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 穆宁离开之后，克里斯蒂亚诺以这句话作为起|点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你担心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现实生活，担心我们并不是真的适合对方，然后会在真实的生活中被生活教训，是吗？’克里斯蒂亚诺若有所思，‘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思考，但是我显然无法同意这种观点——了解生活，不等于我们需要知道操作生活中的每一件事。’ ‘会做饭、洗衣服并不等于会生活，或者了解现实。同理，不会做饭也不等于不了解。实际上，我个人认为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家庭独自在外面踢球了——有很多年的时间里，我身边既没有父母也没有豪尔赫，但是我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今天的我，我认为这就已经可以证明我足够了解什么叫做生活了。’ ‘我非常清楚我想要什么，也非常清楚什么适合我。你如果是担心这个，那么毫无必要。但如果你不是担心这个，而只是单纯……’克里斯蒂亚诺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如果说你这种行为是找茬儿是不是不太礼貌？’ 穆安：……你说的对…… 克里斯蒂亚诺对于自己这一回合的大获全胜非常满意。 “我听说你去见了穆宁的哥哥？”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马塞洛在更衣室凑过来跟克里斯蒂亚诺搭话。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他一眼，“豪尔赫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不是，是《太阳报》——他们说他们要报仇，还说上次没有提前爆料你跟穆宁的事是他们报社历史上最大的耻辱什么的。”马塞洛兴致很高，“所以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马塞洛看上去因为没能看成热闹而非常失望。克里斯蒂亚诺皱皱眉，“我以为你会恭喜我，但实际上并不是？” “不，我们恭喜你，也希望你能因为这件事心情很好，顺便达成一个小目标——比如在欧冠半决赛的时候就快刀斩乱麻达成一下欧战百球纪录。”拉莫斯挤开了马塞洛，这样一本正经地对克里斯蒂亚诺说，“当然，如果半决赛只达成99球，然后决赛达成100的话，我也没有太大意见——总而言之，重点是百球纪录。” 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一个白眼，“你可以说得直白一点我也不会有意见——sese，你只是想让我进球，我非常确定你的意思。” 伊斯科在一边听着，若有所思地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地凑过头来说：“sese，你这是希望克里斯蒂亚诺这赛季在欧冠进20球？天啊，那可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你们听说了吗，有一个穷极无聊的球迷用FIFA跑了一千年，结果欧冠单赛季进球纪录还是17个。” “谢谢，我听说过，闭嘴吧。”拉莫斯为自己的美好愿景被人戳破而恼羞成怒。 伊斯科为自己仅仅是因为说了实话就被斥责的苦难遭遇而嘀咕了两句，但当莫德里奇在远处高声问他要不要待会儿一起去看一部新上映的电影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被迅速转移了。 “天啊卢卡，你想看那部电影？你知道吗，那部电影最后的时候，女主……” “谢谢，伊斯科先生，我知道你不想去了，闭嘴吧。”莫德里奇拒绝被剧透——伊斯科非常伤心。 “不管怎么说，”拉莫斯对于伊斯科的遭遇感到满意，他把手搭在克里斯蒂亚诺的肩上，用一种老大哥的慈爱口吻说，“克里斯蒂亚诺，高高兴兴地完成欧战百球纪录，欧冠冠军到手，金球奖立刻到家——想想这个，是不是感觉美滋滋？” 克里斯蒂亚诺假笑了一下，“金球奖并不会主动跑到我家来，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今年还有美洲杯，你怎么知道梅西不会用美洲杯逆转？” 拉莫斯大力挥了一下手，“毫无意义的想法，这根本不可能——克里斯蒂亚诺，别想这么多，完成欧冠百球，要是FIFA不把那玩意儿给你我就替你去苏黎世放火。”——拉莫斯当然不会未卜先知，他显然只是为了强调自己对克里斯蒂亚诺进球这件事的渴望。 但是这只是让整件事听起来更不像话了……克里斯蒂亚诺为自己的队长如此缺乏人类的智商而感到失望。 而且与此同时，他的心情莫名低落起来——梅西还可以依靠美洲杯逆转，但是他的全部希望就是欧冠，因为谁都不会指望葡萄牙在欧洲杯夺冠。梅西总是更幸运的那一个，他总是有好几个选择，但同时却只需要做一件事——踢好球——那很容易，和克里斯蒂亚诺相比，那简直太容易了。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一点儿都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更衣室里他只该关心皇马的荣誉，任何关于其他事情的抱怨都显得既不合时宜也不够体谅其他队友的心情——更何况，一个在团队中宣传负能量的人总是不对的。 “你是我们的指望，克里斯蒂亚诺，”拉莫斯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想到了什么，他只是看见克里斯蒂亚诺面色似乎有点凝重，就以为他只是在思考球队的前途，于是为了增加这次对话的严肃性，他更加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们的指望，只有你好我们才会好。” 刚刚走进更衣室准备说点儿什么的齐达内听到了这句话，一捂脸默默转身出去了——没见过比大战当前还给自己家头牌增加压力的队长更缺心眼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木客官打赏 么么哒 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这个神已经存了七章了 第61章 61 61 拉莫斯会那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吸收了齐达内的智慧精华——至少他认为自己是吸收了——于是认为自己有必要这样鼓励一下克里斯蒂亚诺。 齐达内对此毫不知情，也没有知情的必要了，毕竟不久之后就在欧冠半决赛第一回合之前，克里斯蒂亚诺受伤了。 “伤势不算太重，但是如果您坚持让他参加半决赛第一回合的话我就什么都无法保证了。”皇马队医这样一板一眼地对齐达内说。 齐达内虽然很想说你们本来也什么都保证不了，但是为了构建和谐社会，他最终还是屈服了，“我不会让他在半决赛中登场，但是我希望他不会缺阵太久。”——虽然这句话本身意义也不大，毕竟队医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把握。 穆宁在克里斯蒂亚诺得知这个噩耗的晚上照例来克里斯蒂亚诺家帮他挑衣服，却发现克里斯蒂亚诺沮丧地盘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低着头，电视里则在放着皇马主场对阵狼堡的比赛的回放——但是很显然，这场胜利此刻似乎只是让克里斯蒂亚诺更沮丧了。 穆宁不知道能怎么安慰他。 “呃，不过第二回合登场不是也很好？你只要现在好好养伤，我觉得第二回合复出不是问题——队医不是也这么说了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似乎完全没能安慰到克里斯蒂亚诺。 “……我哪里说错了？”穆宁走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坐下——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她觉得好像装在克里斯蒂亚诺家客厅里的摄像机非常不明显地往他们这里移动了一下。 “队医。”克里斯蒂亚诺闷闷地说，“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安慰我一下，但实际上他们并没觉得我一定可以半决赛第二回合登场——如果我没登场，球队输了，那就是我的责任。” 穆宁嘴角抽搐了一下。 “呃，我不认为曼城会是特别难缠的对手，所以只要你们能第一轮在客场保平就有很大希望晋级。其实说老实话，我觉得就算是一球小负也不算是什么非常令人难过的结局——你总不会指望着皇马永远不输球吧？”穆宁说，不过当他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失败了，所以她赶紧说，“实际上你们之前在德国的失利不也只是激励了你们第二回合的取胜吗？” 克里斯蒂亚诺闷闷不乐。 穆宁摸着下巴发愁，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对方这颗受伤的玻璃心。 “我就是有点儿难过，”克里斯蒂亚诺也许也意识到自己给不是非常擅长善解人意的穆宁设置了地狱级的难度，所以他主动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态度，“我只是希望我能在球队困难的时候做点儿什么——你知道的，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都非常重要。欧冠的重要程度不需要多说，而联赛考虑到巴萨自己的一些问题，我想我们如果能全胜结束赛季也许还有机会拿联赛冠军。” “我们太久没拿过联赛了。”克里斯蒂亚诺也许是认为穆宁对皇马的‘历史’不太了解，所以特意解释了一下自己对联赛的态度，“我很想拿一个，同时，当然，我总是不会嫌冠军奖杯太多。” 穆宁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但是也许你不在场上也有办法帮他们？”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穆宁，大概是觉得她根本就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穆宁可能也觉得自己并没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你在场上当然可以射门、得分，但是你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场面，然后……我不确定，但我猜你可以给球队提一些建议？或者，你可以找到你上场的时候帮助球队的方法？”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否定这个看法，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穆宁，“继续？” 穆宁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很显然，她本来以为这通胡扯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呃……”穆宁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领袖嘛。领袖不一定需要无时无刻不亲力亲为，重点在于……呃，重点在于你一直让团队感受到你是和团队同在的。” 这是穆宁胡扯的极限了，如果克里斯蒂亚诺还要她‘继续’，那她可能就只好大逃亡了。 不过还好，克里斯蒂亚诺非常大度地放生了穆宁，“我明天大概不会出门，所以不需要搭配衣服了。” 穆宁眼中饱含老母亲的泪水，赶紧站起来想说那我就走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这么说，克里斯蒂亚诺就又说话了，“我要打个电话，你去看看克里斯睡觉没有，他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然后，你先洗澡吧。” ？？？？？？？？？？你不是有伤吗？你不是特别职业特别自律吗？坊间不是传闻你某次干坏事的觉得膝盖疼，然后就……吗？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已经站起来拿着手机开始按通讯录了，但是当他看到穆宁的那个表情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微妙了，“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下流……”克里斯蒂亚诺满脸鄙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对你太失望了！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睡前聊聊天这种事吗？” 穆宁怀疑自己是被倒打了一耙。 第62章 62 62 穆宁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心痛，但是她并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人生多心痛一会儿就被迫中止了这个过程。 因为克里斯蒂亚诺，主要是因为克里斯蒂亚诺，还是因为克里斯蒂亚诺。 “这是你的问题，你坚持要去曼彻斯特这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负责陪同——尤其是当你要求的陪同仅仅是因为你怕自己无法参加训练、比赛而感到无聊的时候。”穆宁用一种会让她当年的西班牙语老师感动到痛哭流涕的语速和语法准确度完美说出了这个从句。 虽然她的本意也只是为了防止自己会在接下来几天变得非常无聊。 “我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而在作出努力。”克里斯蒂亚诺面不改色，“就像你说的，我可以采取一些其他办法帮助球队——包括但不仅限于给球队助威，我和齐达内先生都认为这是有利于团结的做法。换言之，这可能帮助我们取得欧冠冠军。然后，我想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欧冠冠军意味什么吧？” 穆宁打了个哈欠，看着落地窗外正在草坪上快乐地玩小足球的小克里斯，假装听不懂人话。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试图纠正穆宁的坏习惯，但是当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小克里斯的时候，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好吧，你也可以不跟我去——按你说的，把衣服搭配好塞进我箱子，然后你本人不必出现。” 穆宁迅速热情高涨。 “你是对的，而且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摆出来的完全是一副法外施恩的架势，“克里斯还要上学，我觉得你可以替我接送他。” “我是你管家吗？”穆宁质问。 克里斯蒂亚诺站在那里看了一眼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的穆宁，“要不然呢？” 穆宁敢怒不敢言。 ‘如花少女缘何沦为老妈子接送学龄儿童，亲生父亲又为何抛弃儿子远走曼城，一切谜题请看今晚走近科学……’——当穆宁真的站在小克里斯的学校门口等着接小克里斯放学回家的时候，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拟了一个小标题。 文采斐然，参加作文大赛都能拿个安慰奖的水平。 “请进吧。” 穆宁是第一次接孩子——各种意义上的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所以当学校打开门，有一位看着比较年轻的女老师请家长入内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某种流程——比如为了防止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什么的。 穆宁甚至还在心里赞美了这种安保措施，顺便稍微脑补了一番如果小克里斯担心她会挟持自己要挟克里斯蒂亚诺而不肯跟他走的话，她该怎么跟老师解释自己的确是个良民这种问题。 说句老实话，连老师报警之后她该怎么可怜巴巴地证明自己的身份，她都想好了。 但是当然，小克里斯可是一个远比他父亲和穆宁都要可靠的大孩子，所以穆宁担心的事理所当然地没有发生。 “哦，穆小姐，你来了？我真的很高兴，我还以为爸爸是骗我的。”小克里斯跟同学说话的时候看到走过来的穆宁，看上去非常高兴，立刻跟朋友打了个招呼就过来拉穆宁了，“嘿，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穆小姐。”——他这样对他的朋友们介绍。 “天啊克里斯，可是穆小姐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不怎么聪明’。”一个小男孩这样说。 小克里斯为自己的朋友这样出卖了自己而伤心地捂住了脸。 穆宁笑得非常假，但是她决定把带坏小孩子的这口锅分给克里斯蒂亚诺——毕竟孩子是纯洁的，他们的错误全部来自傻爹，“不管怎么样，克里斯，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吧，我们要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和其他小男孩都看上去非常意外。 “好吧，克里斯，也许你是对的，穆小姐的确脑子不太好。”另一个小男孩惊讶地看着穆宁，然后这样再次出卖了小克里斯。 穆宁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来长辈的尊严，她决定非常严肃地生个气。但是在她来得及这么做之前，克里斯就开口了，“天啊穆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是亲子运动会吗？爸爸跟我说他要去曼彻斯特，所以你会来替他跟我完成这个运动会？” …… “克里斯，不是我不愿意，但是说老实话……”穆宁干笑着想要回绝，毕竟她可算不上是什么运动健将，也算不上是非常喜欢运动的人。 小克里斯低下头，扁着嘴，乌黑的大眼睛里透着伤心和委屈。 “但是说老实话，我非常愿意试试，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穆宁差不多是哭着说完了这句话。 小克里斯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非常明媚的笑容和十几颗小白牙，然后拉起穆宁的手就往场地那边跑，“太好了穆小姐，那我们快点儿过去，我要给你解释一下规则——当然，第一条规则就是，我们一定要得第一。” 穆宁觉得自己八成儿就是很难逃出叫做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男人的魔掌了，八成儿就是要给人家当牛做马的命了。 “不过穆小姐，我很高兴你愿意这么做，爸爸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会来陪我完成这个的——但是说真的，我更希望有一天你跟爸爸一起来跟我完成这个，就像别的同学家一样。”小克里斯突然说，“就算你很笨赢不了也没关系。” …… 逃……逃不了就……就逃不了吧…… 第63章 63 63 小克里斯史无前例的在亲子运动会上得了倒数第二。 谢谢倒数第一的那位同学挽救友谊。 穆宁本来是怕小克里斯生气的，毕竟老师跟她说以往克里斯蒂亚诺陪克里斯一起参加的亲子运动会，克里斯都是得第一的。 “没有。”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在当晚的视频通话中这样解决了穆宁的担忧，“我跟克里斯打过电话了，我觉得他还挺高兴的——别那个表情，他不是因为没有得倒数第一而庆幸，他只是觉得你尽力了。你知道的，有些人在运动上脑子不够用，克里斯可以理解这个。” 穆宁：……要不你还是闭嘴吧…… “哦对了，他还称赞了你带他去的那家餐厅，他说那家的意大利面简直史诗级难吃，不过鸡肉凯撒沙拉不错。”克里斯蒂亚诺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抬地趴在床上戳iPad。 “……谢谢，史诗级难吃也算是一种赞美了。毕竟也是史诗级。”穆宁干笑着安慰自己受伤的玻璃心，“我真心希望克里斯没有因此拉黑我。”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穆宁，满脸都写着‘别傻了’，“克里斯当然不会，我不是说了吗？克里斯还是挺高兴的。” “是你脑子不够用还是我脑子不够用？”穆宁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运动会倒数第二、史诗级难吃的意大利面，如果他真的说了高兴那也明显是反讽好吗？罗纳尔多先生，我不管，这次的事完全是你的责任，你最起码应该给我几个提示。”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继续低头戳iPad，“当然是脑子不够用，你根本就不知道克里斯在想什么——哎，这场比赛我们的数据统计还是占优的，但是场面实在不太好看。” 穆宁这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是在看赛后的技术统计，“你不是现场看球了？还看那个干嘛？” “规范一下印象，”克里斯蒂亚诺解释了一句，然后按了iPad的锁屏键丢到一边，开始专心跟穆宁说话，“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哦对，克里斯。” 克里斯蒂亚诺打了一个响指，庆祝自己没有换上老年痴呆。 “克里斯还是挺高兴的，”克里斯蒂亚诺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看法，“我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是完美的一天，但总体来说还算可以。” 穆宁笑得可以说是非常假了。 “你要相信克里斯不是一个只在意输赢的孩子。”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毫不在意穆宁的不信任，“快乐，你要知道孩子最在意的是快乐。他觉得今天的亲子运动会真正充满了挑战——虽然算是强行制造悬念，但是悬念的确会让游戏变得更有意思。” 穆宁直接翻了个白眼，她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谢谢，所以这是我的错咯？跑不快是我的错咯？”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一个相似程度的假笑，“这不是重点，其实我觉得克里斯的意思是，他觉得跟你在一起会比较容易——你知道吧？因为你们之间年龄差比较小。” “谢谢你罗纳尔多先生，那我就不得不遗憾的宣布你涉嫌调戏未成年人现在需要被批捕了。” 克里斯蒂亚诺假装没听见穆宁的反驳，“其实我也很高兴。” 穆宁一下子被噎住了，但是她很快就告诉自己，穆宁，你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姑娘，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掉进罗纳尔多们的陷阱！ “我很高兴你虽然不是很擅长运动但最后还是跟克里斯一起完成了运动会，还有，我也很高兴当克里斯说他饿了的时候，你带他去吃了晚餐，而不是直接送他回我妈妈那里。”克里斯蒂亚诺说，“你完全可以那么做，对吗？因为就算你那么做了，我也没办法指责你不愿意跟他相处或者什么的——我是说，你第一反应是独自带他去吃饭，这证明你还是喜欢和克里斯相处的对吗？” 穆宁非常有骨气的拒绝回应，拒绝自己往陷阱里跳。 “我只要想到这个，就很想抱抱你。” 报、报告裁判，这里有人臭不要脸，有人违反公平竞赛原则。 “我想抱抱你，亲亲你——我想亲亲你的额头，你的鼻尖，还有你的嘴唇。我希望你今天涂了一个非常香的口红，希望你刚吃过酒心的巧克力。” 裁判你瞎了啊！你这时候还不掏黄牌警告一下？？？？ “这样你就会尝起来像酒精但又足够甜蜜。既让人有一点醉，但又骨头都能被甜到酥了。” 这是红牌动作啊裁判！ “我想这个时候我会拉着你的手，让你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你知道那总会让我激动——你不知道，当你激动的时候手在我脖子上微微发抖，那让我觉得既色……” 啪。 穆宁眼疾手快地按了挂断键。 第64章 64 6/4 “不行，绝对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这样对克里斯说。 “我只说一次，克里斯，这个绝对不行。” “实际上你已经说了三次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的穆宁唯恐天下不乱，并成功因此收到了小克里斯一个充满感谢的大大的微笑——穆宁回复了小克里斯一个笑脸，然后继续嗑瓜子。 “但是这不公平！”克里斯蒂亚诺嚷嚷道——不知道是对谁，有可能是对小克里斯，也有可能是对穆宁。穆宁懒得查证，反正最后克里斯蒂亚诺的投诉都不会成功。 “可是这不过分，也没有不公平。”小克里斯扭过头去看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表情可怜巴巴的，如果穆宁没有亲眼目睹他刚才对自己的笑容，简直也要相信他此刻是‘值得同情的’了。 克里斯蒂亚诺反应非常大，“这非常过分，非常不公平！克里斯，我陪你参加过那么多次亲子运动会，我们一起得到过那么多次第一名，我几乎只要在马德里就会每天接你放学！你这样对我非常不公平！”——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也简直称得上是可怜巴巴了。 穆宁对于父与子的战争丝毫不感兴趣，“你们让开一点儿，男主角就要吻女主了，你们不要挡住电视，谢谢。” 父子俩同时扭过头来不开心地看看两眼闪着贼光扫描男主那张帅脸的穆宁。 然后同时往远离电视的方向挪了一步，继续激烈有序的争论。 “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爸爸，我并不是不爱你了——我保证没有这种事。”小克里斯终归还是那个比较心软的好孩子。 穆宁觉得这种心软毫无必要，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可是古今不变的至理。 小克里斯对敌人仁慈，克里斯蒂亚诺就对敌人乘胜追击——在得到小克里斯的同情之后，皇马头牌迅速展开反击，试图连过十一人完成射门，“我不觉得辛苦，为你做一些事我从来都不会觉得辛苦。” 穆宁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睫毛膏和眼泪迅速打湿了纸巾。 小克里斯和克里斯蒂亚诺两张差不多的脸同时扭过来看穆宁，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二人这段对话毫无泪点，所以同时露出了一个‘你是不是智障’的表情。 穆宁瞥了一眼他俩，感到自己被羞辱了，于是立刻指着电视为自己辩解，“女主就要离开男主了，这难道不令人伤心吗？你们是不是冷血？” 克里斯和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一个全新的‘啊，她就是智障’的表情，然后继续投身于刚才的伟大事业。 ‘干嘛呢？爸让我问你，过生日回国吗？’ 就在穆宁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睫毛膏因为眼泪而弄脏眼下粉底的时候，穆安突然给她发了微信。 ‘我也不知道，爸能过来吗？’ ‘我不用问也知道你是幻想爸跟你的野男人见了一面，被他的‘英俊和灵魂的香气’打动，然后迅速成为你的同盟军。你不用想了，没戏，爸四月没空，要么你回来要么我抓你回来。’ ‘？？？？？？？你为什么骂你爱豆是野男人？’ ‘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啊？你能瞎了眼蜜鲁尼，不许我现在发现我当年瞎了眼蜜罗纳尔多？你睡了他，还指着我说睡得好？’ ‘你说话太粗野了。以及，你虽然的确瞎了眼，但是我蜜鲁尼我没瞎！！！！！’ ‘多说无益，我回头给你订行程，回家过生日，少废话，你不回来我就再去马德里打断你的腿绑回来。’ 对于哥哥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穆宁表示非常不屑。但就在她酝酿词汇打算反击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再次把她拉入了战斗。 “你说！这公平吗？”——来自于饱受屈辱和痛苦的老父亲克里斯蒂亚诺的呐喊。 穆宁抬头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然后又看看一脸期盼的看着她的小克里斯，“我觉得克里斯说的对，你之前受伤了，所以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他也是为你好。天啊，克里斯，他可真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克里斯笑眯眯地冲穆宁眨眨眼，穆宁也冲他眨眨眼。 克里斯蒂亚诺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敌意。 ‘……你干嘛呢？我让人联系过飞机航线还有起降了，行程单给你发过去了，你赶紧看一眼，没问题就这么定了。’穆安大概被冷落了一会儿，十分不甘心就又继续发了几条，‘你最后别是干坏事呢，现在马德里好像还没天黑呢。’ ‘……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妹妹的吗？我只是在看克里斯蒂亚诺和克里斯打架。’ ‘……【干笑.jpg】’ ‘之前我带克里斯吃了一家餐厅的意面，他觉得非常难吃，所以我们就约定他以后带我去吃他觉得好吃的马德里餐厅，以此在‘谁的味蕾有问题’这个问题上一决雌雄。’ ‘你多大了？闲的吧？’ ‘不不不，然后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克里斯就跟克里斯蒂亚诺要求以后要我去接他放学，不需要克里斯蒂亚诺去了。克里斯蒂亚诺认为这不公平——因为‘明明都是我先’。’ 穆安看着这段智商为零的话，沉默地坐在皮质的大扶手椅上，对着站在面前等待他确认发给穆宁的行程是否可行的秘书陷入了沉思。 秘书想催，但又担心自己的工资。 “报应！”穆安突然爆发出这样一声呐喊——吓了秘书一跳，“让他跟我抢妹妹！！” ‘丫活该！’他在吓了秘书一跳之后，迅速低头给穆宁回了这三个字。 “……可是，问题是，你不觉得这样一来你妹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罗纳尔多的老妈子了吗？” 在得知自己老板的心路历程之后，秘书冒着自己工资突然人间蒸发的危险说了这么一句。 第65章 65 65 为了世界和平，穆宁还是在皇马对阵曼城的第二回合半决赛结束后回国了——提前准备生日什么的。 于是在赛季接近尾声，最终只剩下一场最要紧的欧冠决赛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开始变得无聊到发疯了。 “这个夏天有什么打算吗？”拉莫斯在某天结束训练后大家一起去聚餐的时候这样问所有人，“天啊，我已经快受不了了，说真的现在只有想想假期才能让我有勇气每天看见绿色——讲老实话，我已经到达一种看见青苹果都想吐的伟大境界了。” 饱受了绿茵场漫长的七个月的这么的广大人民群众纷纷点头同意，你不能责怪他们不热爱足球，但是……只是，你知道的，七个月几乎无休的漫长工期很难不让人心生厌倦。 “我打算去沙漠里躲一躲。”为了呼应拉莫斯对于绿色的厌倦感，伊斯科这样闷闷不乐的回答道，“然后回来再面对下一个悲伤的七个月。” 长桌边爆发出一阵对这种悲观人生态度的谴责。 “克里斯蒂亚诺，你打算干嘛？”拉莫斯看克里斯蒂亚诺一直没说话，觉得很奇怪，要知道克里斯蒂亚诺虽然未必是最聒噪的那个，但也肯定不是这种聚会中最沉默寡言的。 “哦抱歉，我有点儿走神了，所以你们刚才在说……哦，夏天，谢谢哈梅斯，”克里斯蒂亚诺欣慰地对哈梅斯点点头，然后哥伦比亚国家队小队长又迅速脸红了，“没什么特别的，你知道，找个小岛晒晒太阳——恕我直言，马塞洛先生，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这可不太友好。” 克里斯蒂亚诺指控了马塞洛那个快要飞上天的白眼。 “我猜他只是想提醒你，你跟穆小姐刚认识的时候因为你‘晒太阳’这个偏好而惹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麻烦。”伊斯科卷起一片生菜塞进嘴里的同时嘀咕着解释了一句。 克里斯蒂亚诺假装没听见这个具有建设性意义的问题。 “不过我也有个问题，你们在女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都送什么——不要说你的□□或者某个名牌包、车这种东西，有点儿新意好吗朋友们。”克里斯蒂亚诺试图开发他的老伙计们的想象力。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成功。 “sese的人生经验告诉你，克里斯蒂亚诺，当你不能给女士送戒指的时候，你送什么对她来说都不如□□、奢侈品实际。”拉莫斯勾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当然，如果你想自掘坟墓送戒指，那我就没什么可推荐的了——买最贵的，这个肯定不会错。” 贝尔热情地想要推荐某个戒指的牌子，但是意外或者也算不上意外，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对这个点子给予热情地回应。 “结婚是件大事，求婚也是，我猜我还得好好想想这个。”克里斯蒂亚诺这样说，“不过如果我决定了，加雷斯，我猜我会请求你的推荐。” 拉莫斯和长桌边所有已婚未婚人士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种谨慎。 “但是我还是没决定要送她什么——我不想送一些无聊的东西。”克里斯蒂亚诺坚持自己的底线，并成功得罪了桌边绝大多数只擅长送‘无聊的东西’的男士。 “穆小姐喜欢什么？”本泽马大概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真心实意打算给克里斯蒂亚诺帮帮忙的了。 克里斯蒂亚诺投以感激的一眼，“时尚品牌。” …… 长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怎么了？”克里斯蒂亚诺不明所以。 长桌边持续着死一般的沉默。 “到底怎么了？”克里斯蒂亚诺开始不耐烦了。 赫塞推了推哈梅斯，哈梅斯不为所动反而问了一句，“赫塞，你为什么要、要推我？” 皇马更衣室克里斯蒂亚诺第一迷弟的竞争一贯非常激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竞争已经激烈到迷弟之间开始互相揭发检举了——克里斯蒂亚诺问了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赫塞试图引诱哈梅斯回答，但是哈梅斯居然揭发了他。 这太不利于团结了——拉莫斯一边看好戏一边痛心疾首地这样想。 “有困难年轻人上。”马塞洛隔着人伸长了手勉强拍了拍赫塞的肩膀鼓励他。 赫塞深吸一口气，“克里斯蒂亚诺，你不觉得时尚品牌就是衣服、鞋、包、□□的同义词吗？” 克里斯蒂亚诺沉默了半分钟，“那怎么办？” “你可以给她写封情书！”拉莫斯突然灵机一动。 伊斯科被生菜呛了一口，马塞洛把水喷回了杯子里，莫德里奇甚至什么都没吃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手写，不要打印！”拉莫斯没注意到群众的情绪起伏，更加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贝尔大声咳嗽，纳瓦斯捂住了脸，达尼洛说我还是去上个厕所比较好，纳乔说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克里斯蒂亚诺摸着自己的下巴说，“这个很有新意也很浪漫。” 达尼洛的右脚被自己的左脚绊了一个跟头，纳乔差点一头磕到门上。 第66章 66 66 生日当天，当穆宁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假装非常惊喜地发现了楼下客厅里摆放的大大小小的箱子。 “你这个表情太假了……哎哟……”穆安刚指控了穆宁就被他爸踩了一脚。 穆宁冲穆安一龇牙，然后就在穆先生的殷殷期盼中拿了把剪子开始拆箱子。 年复一年，无外乎就是她爸和她哥从各大品牌店里预定的新品珠宝、衣服、鞋、包——今年唯一有新意的是她妈终于换了个蛋糕店订蛋糕。 哦对，还有她爸一直叮嘱家里人小心任何从西班牙寄过来的包裹。 穆宁觉得这种想法毫无意义——她看看黑漆漆的手机屏——罗纳尔多先生显然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欧冠决赛，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要给她发个信息说生日快乐。 穆宁这种不太开心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晚上的生日party。 “他给你准备什么了？”曲念一见到穆宁就立刻拉着她走到一边，眼里闪着贼光八卦。 “谁啊你说。” “别装傻，罗纳尔多啊。” “我说什么都没准备你信吗？到现在为止，他连一条信息都没给我发过。” 曲念审慎估量了一下穆宁这个表情是在开玩笑的可能，然后默默松开了她的胳膊，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哎，他也一堆事吧估计。欧冠决赛就快了，欧洲杯也是眼前的事了，还有乱七八糟的活动什么的——经纪团队十几、几十口人都张着嘴指着他吃饭呢。我估计他也忙不过来。” 穆宁神情阴郁，但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穆安过来找曲念，曲念正好也不知道能劝什么，就拍拍穆宁的肩膀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你这妹夫真够呛，这还没结婚呢就连生日都不记得了，真是指望不上他。”曲念刚离开就悄悄跟穆安咬耳朵，“满脑子估计就剩下他那宝贝欧冠了，这种人，活该单身一辈子——要我说，宁子养个小白脸多好啊，至少伺候得她舒服啊，顶多就是花点钱。” 穆安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了，人家曾经沧海难为水，就你瞎起哄说什么妹夫什么喜欢什么的。哎，咱们都别掺合了，宁子到时候就知道了，没准不用咱们说，过两天就吹了。” 曲念觉得这世界未免太残忍，穆宁遇上的不是小白脸就是小白眼狼，但是想来想去，觉得也没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只能等她自己双眼复明重新找小白脸。 其实类似的念头也不只是曲念和穆安有。 “穆宁是不是交了个男朋友来着？”一位受邀前来的太太悄悄跟身边的另一位太太说，“是哪个男孩，今天来了吗？” “是个踢球的，好像过一阵儿有比赛，来不了。” “那送的是什么呀？在一块儿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他不得好好表示一番？” “我刚才听见穆家的人私底下说那个男的什么都没送过来，搞得穆家那爷俩儿可不痛快了。” “……之前追穆宁的那个小明星去年还知道送个项链呢。” “谁知道，估计是穆家本来也不怎么赞成，俩人要吹了吧？” 穆宁没听见曲念那番话，但是这两位太太的议论她却听见了。她当然不高兴，但是人家说的也都是事实。而且她非常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家里社交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深知在这个时候不能摆脸色也不能让任何人不高兴。所以即使她心里有事，她也还是笑眯眯地跟着父亲接受所有人的祝贺，感谢他们的出席和‘精心准备’的礼物。 所有人都对她说生日快乐，但是唯独罗纳尔多在西班牙一言不发。 @RooneyMyLove：你男朋友记不住你生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分手。’ ‘找下一个。’ ‘让他体会一下跟女朋友分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热评说的都对。’ ‘从一个不作的角度讲，博主你应该告诉他你生日是哪天，并且循环提醒他直到你生日当天。如果他这样都忘了……那解决办法请看热评。’ 穆宁不死心，关了微博就巡视了一遍所有的社交信息——果不其然，罗纳尔多先生连个屁都没放。 穆宁拿着手机，非常犹豫是否要给克里斯蒂亚诺发点儿什么。 ‘睡了吗？’——就在穆宁真正开始相信克里斯蒂亚诺是不是真的根本就没把这个生日放在心上的时候，她的messenger终于推送了一条来自罗纳尔多的信息。 ‘准备睡了。’穆宁迟疑了一会儿，撒了个谎——她不打算告诉克里斯蒂亚诺自己还在等他发消息，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卸妆。 ‘我修改了很久，所以有点晚了，但是还好没太晚？’克里斯蒂亚诺没头没脑地发了一句。 穆宁不认为一句生日快乐需要多复杂的语法，还需要什么修改，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那八成儿不是这句话，‘哦，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图片1.jpg】’ ‘【图片2.jpg】’ 穆宁皱皱眉，不耐烦地点开了密密麻麻、手写体如猪扒的第一张图片。 ‘我一开始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真巧，你大概现在也一仍然点儿都不喜欢，穆宁这样讽刺地想着，‘因为你从来都没说过我是最好的，也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你不但没有，甚至还嫌弃我的肤色——这是你的错，我的肤色可是什么都没做错。’ 穆宁耐着性子开始看下一段。 ‘你跟我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一样，你可没她们聪明——她们都知道自己想要点儿什么，而且从来目的明确。但是你好像没有什么明确的需要，也不太想跟我要求什么。我们只是很普通的相处，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很普通的人。哦对，顺便再说一句，而且你还喜欢鲁尼，还吹捧他——可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前锋！’ 穆宁没看完就直接退了出来，关了messenger开始换衣服——分手就分手，不喜欢就不喜欢，说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男人？ 大概是因为过了太久穆宁都没回复让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儿意外，所以过了一会克里斯蒂亚诺就追了一条信息过来，‘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穆宁不耐烦地回复。 克里斯蒂亚诺喜气洋洋地一手舀起午餐盘子里的西兰花，一手哒哒地按手机键盘，‘怎么样？我写的好吗？’ ‘挺好的。’ ‘没了？’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儿惊讶。 ‘有。’ ‘什么？’ ‘分手，我同意了。’ #论：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好欲扬先抑这种文学手法# 第67章 67 67 门德斯为了能够仔细欣赏克里斯蒂亚诺这份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未必有来者的情书，甚至特地去找知名眼科医生配了一副老花眼镜。 “令人印象深刻到不行，克里斯蒂亚诺，”门德斯假笑着说，“但是你意识到一个问题了吗？你这个所谓的、情商感人的情书的开始部分就令人印象深刻的人身攻击了穆小姐——要我说，她会跟你说分手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为什么不能常规一点儿，先陈述你的深情，然后再‘话说从头’？” 克里斯蒂亚诺无限冤屈，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能怎么为自己辩解一二。 “那怎么办？”他低声下气地向门德斯讨教。 “你是想分手还是想和好？”门德斯想了一会儿，然后提了一个非常有损自己英明形象的问题——大概是因为克里斯蒂亚诺接下来看他的表情过于像看智障，门德斯不得不深刻反思了自己对克里斯蒂亚诺的情商的认识，然后竭力挽回自己的形象，“考虑到你的情商过于感天动地，我建议你最好认真的直接给她打电话道歉——不要再试图用文字表达了，克里斯蒂亚诺，你有多擅长足球就有多不擅长文字，谢谢。” 门德斯扬眉吐气地讽刺了克里斯蒂亚诺。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克里斯蒂亚诺说。 门德斯终于开始觉得这件事比较严重了，“所以她拉黑了你？” 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非常臊眉搭眼地。 门德斯异常兴奋起来，“那你有没有尝试给她发个信息什么的？就直接道歉，然后表达你想跟她通话的意愿。”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一个假笑，“豪尔赫，只有你这个年纪的人才会在拉黑的时候只拉黑电话——年轻人都知道电话是毫无用处的，只有Facebook、ins、whatsapp才是社交常态。” 门德斯冷哼了一声，“是的，我这个年纪的人也不会做什么让人拉黑的事。” 两个人怒目相视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克里斯蒂亚诺最先放弃了毫无意义的互怼，“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 门德斯默默拿出手机，给克里斯蒂亚诺展示了穆安的电话。 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分钟之后，穆安不得不暂停每周五下午的例会去接‘门德斯’连续打过来的第五个电话。 “门德斯先生，我真诚的希望您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需要通知我……”穆安显然对门德斯这种老油条居然罔顾社交常态，在自己连续不接电话的时候还持续打下去这种事非常不满意——但是他没来得及说完自己到底有多不满意。 “我想跟穆宁道歉。”克里斯蒂亚诺拿着门德斯的手机这样直接打断了穆安。 穆安沉默了片刻，“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阿维罗先生，我真的不对我妹妹的感情生活感兴趣。”——教科书般的睁着眼说瞎话。 “签名球衣。” “我有——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阿维罗先生，我最起码有三件：曼联、皇马、葡萄牙国家队。”穆安为自己的收藏得意。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从穆安的口气里嗅出了有利可图，“落场球衣加签名。” “我那件皇马签名球衣就是落场版，还是全队签名的——不管你信不信，五千镑收的，那个时候汇率还是十几呢。”穆安为自己当初的当机立断鼓掌。 “签名足球。”克里斯蒂亚诺绞尽脑汁。 “阿维罗先生，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的藏品比你想象的丰富多了——你要是没有其他报价我就只好挂电话了，你知道的，我还是挺忙的。”穆安干巴巴的说。 克里斯蒂亚诺苦思冥想，最后还是门德斯看不下去了，刷刷地找了张小纸条给他写提示词。 “？？？？”克里斯蒂亚诺疑惑地看看门德斯，心说这能行吗…… 门德斯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准行。 克里斯蒂亚诺将信将疑，“欧冠百球纪录用球，全队签名版。” 穆安那边诡异地安静了半分钟，克里斯蒂亚诺惴惴不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骗他？毕竟谁也不好说什么时候能打进欧冠第一百球……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一个收集癖和脑残粉集合体发作的时候的脑残程度。 “我有一个微博小号，我几乎不用，可以借给你——发个好友圈微博，圈她一下。我待会儿把账号密码给你，我就只能帮到这儿了。”穆安说，“成不成功我可管不了，但是那个球必须是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大喜过望，立刻表示自己甚至可以签一个不平等条约给穆安做保证。 穆安非常守信用，挂了电话之后不到半分钟就把小号的账号密码都发了过来，甚至为了避免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怎么用微博还特意把app store里的微博app下载链接发了过去。 克里斯蒂亚诺低着头开始捣鼓。 “但是。” 过了一分钟，他有点儿犹豫地抬起头看看门德斯，门德斯觉得仿佛要大事不好。 “但是，豪尔赫，你知道怎么发好友圈微博吗？” …… 第68章 68 68 【出大事啦！疑似你罗注册微博小号秀恩爱！！ ！！！！！】 如题如题！！！！给大家发个链接，这个小号一个小时前发了一个小视频，里面的人绝比是你罗，说的是葡语，我特意问了朋友，翻译过来就是：我爱你，你生日的时候那封信我可以解释，给我拨视频好吗？么么哒。 然后还圈了一个人——知名罗黑饼吹大神RooneyMyLove。 \'……楼主别想活着回魔区了，RML上个月刚把饼设置为专区内封禁关键词，你虽然是在话题区发帖，但相信我，RML会追着你封到你砍号的。\' \'不过RML的确之前过生日来着，她还散了十万卡给自己庆祝来着。\' \'是的是的，我接了二百卡！\' \'楼上长得丑吧……我接到了五百。\' \'我接到了四百，那个楼的一楼好像一共接了1000——所以应该是先来后到。\' \'你想错了，那是因为一楼是RML的饼吹同道。\' \'你们没人关注你罗吗？你罗已经这么糊了吗？\' \'那个小号不是你罗注册的，之前就有人扒过，那个是良心罗蜜穆安的小号，之前有某我就不点名了的爱豆拍老板马屁给他点赞的时候没换自己的私号，结果被发现了。\' \'卧槽……\' \'卧槽！\' \'我也发现了！\' \'穆安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穆宁？\' \'穆宁是RML？！@RooneyMyLove，大神你快来告诉我这是假的！穆宁的哥哥不是罗蜜吗？！我还以为穆宁也是！\' @RooneyMyLove：于是呢？！罗蜜还世袭啊？穆安是我就得是？！逻辑呢？！以及，这贴很无聊，建议版主转水。 “你怎么解释哦？！就为了一个破球你就把我卖了？！”穆宁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气势汹汹地质问穆安。 穆安不怕她。 “第一，我只是交出了我的微博账号，至于他操作失误那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所以不能说我是卖了你。”穆安有理有据，“第二，那不是个破球，那是具有历史价值的——你要知道马竞全队的欧冠进球还没破百呢。” “那是他们祖上穷！”穆宁不耐烦的说，“新贵都是这样的，这不能证明什么。” “你这话说的……皇马祖上富不富？那可是百年一系万世一表的土豪，欧冠进球不也还没到九百？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人造人技术不发达，这要是人造人技术成熟了，麻烦复制10个27岁的C罗，现在这个做队长，葡萄牙立马世界杯夺冠、皇马五冠王你信不信？” “皇马这么多年为什么拿不到联赛冠军？你想过没有？那就是因为不能有两个C罗边路传中，一个C罗鱼跃冲顶中路吃饼。” 穆宁觉得穆安这么多年了，终于疯了。 “你是不是皇马球迷？”穆宁问，“你这是毒唯！” “我难道不是毒唯？”穆安冷静地反问，“我本质上就是毒唯啊，这件事上咱俩是一样的啊。你凭什么嫌弃我？” 穆宁想把拖鞋脱下来扔到穆安脸上让他冷静一下。 “你不给他视频？”穆安终归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是时候做点符合自己罗蜜身份的事了，“他估计也是真的需要时间解释。” 穆宁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就走了。 “莫名其妙！”穆安扭头给曲念打电话的时候这样指控穆宁，“要是给她一个鲁尼欧冠百球的比赛用球，你信不信家里房子都被她卖了？” “……她干不出这事。”曲念为穆宁鸣不平。 “那是因为鲁尼没有！”穆安怒吼。 穆宁如果知道穆安这番话肯定会在家里掀起新的血雨腥风，但是问题在于穆宁并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刚下了决心听听罗纳尔多打算怎么胡扯。 她只等了十秒钟左右，克里斯蒂亚诺就接通了视频，“你看到微博了？太好了！”——克里斯蒂亚诺喜气洋洋地说。 …… 教科书般的哪壶不开不提哪壶。 “你想解释什么？”穆宁懒得跟克里斯蒂亚诺争议好友圈微博这种事，干脆直入主题。 “我那封信是想跟你说，我一开始是不喜欢你，但是后来我觉得我开始的想法是错的。”克里斯蒂亚诺化繁就简专挑重点。 穆宁冷哼了一声，“我看完了，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你看完了居然没有感动到直接给我打视频电话？”克里斯蒂亚诺激动的问。 穆宁皱眉，看上去非常不耐烦，“你要是只是想质问我就别浪费时间了。” 时移世异啊罗纳尔多，你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克里斯蒂亚诺居然还有空自怨自艾了一下。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跟你玩玩那种。”克里斯蒂亚诺说，“虽然有些事我还没决定，但是我绝对不是逗你玩的。” “空口无凭，你以前干的那些事难道不是逗我玩的态度？呼来喝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家新来的管家呢。” “我又不傻，找你这样的管家不把我房子拆了……”克里斯蒂亚诺·嘴炮一时爽·罗纳尔多，“我是说……我可以跟你保证。” 穆宁忽然摆了一下手，“等一会儿。”——说着，她从旁边拿过来手机按了两下，“说吧，我要录音，这以后都是呈堂证供。” …… “说什么？” “你怎么证明我不是你的管家？” “以后让你跟克里斯一起放学去吃遍马德里。” “还有呢？” “不再让你给客人弄喝的。” “嗯。” “……对你温柔一点。” “继续说啊。” “还有什么？！” “你温柔一点要求我去干这干那难道就不是拿我当管家了？！你总得有一两回是听我的吧？” “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克里斯蒂亚诺说——他就是这样犯了全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的。 “好，那我下周先去曼彻斯特看完球再回马德里。”穆宁心满意足地说，“还有，我打算装修一下我的房子，把鲁尼的海报贴回去。” 克里斯蒂亚诺·赢了一晚上·最后一把赔掉裤子·罗纳尔多。 但是他决定暂时忍气吞声，等穆宁回了马德里再把她的海报送进碎纸机。 穆宁满意的冲\'默许\'了的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然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我今天吃了樱桃糖，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克里斯蒂亚诺差点就说穆宁智障了——樱桃糖不是樱桃味还能是什么——但是今天上帝也还是爱克里斯蒂亚诺的，他突然觉得这句台词有点儿耳熟，于是将信将疑地说：“当然。” “那我会坐在你腿上，让你仔细闻闻看，然后再剥开糖纸，允许你舔舔糖纸——今天的糖纸可能是樱桃红的，等你的嘴唇被糖纸染红了，你才可以尝尝我的糖。” 这次穆宁没挂掉视频。 克里斯蒂亚诺也没有。 今天的克里斯蒂亚诺·赢了一晚上·最后一把赔掉裤子·出了门捡了一千万·罗纳尔多也是一如既往的好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声嘶力竭地宣一遍 5.3发这个神 第69章 【完结】 69 马竞在欧冠就没赢过皇马。 穆宁是带着这种心理暗示去看的欧冠决赛。 但是这种心理暗示在点球大战开始前已经无法安慰到穆宁了。 这种感受就如同deadline前一分钟你准备上传论文的时候前女友突然冲进宿舍拔了网线还告诉你她有了你的崽儿、跟导师约了二十分钟后见面突然想起来自己那节要签到的课就在二十五分钟之后开始、一咬牙翘了课却发现老师随堂考了一个占期末分数比50%的考试。 总之就是地球也没爆|炸、太阳也没被吞噬，但是你的世界就是濒临崩溃了。 ——记录都是被用来破掉的，谁知道马竞会不会突然今天灵光乍现一下子点球全进，同时皇马还不小心漏了一个？ “你冷静……”本来门德斯是挺紧张的，但是看见那个咬自己指甲的穆宁的时候突然平静了，“指甲油有毒，不能吃……”——这有一个怕得连自己小命儿都顾不上的，门德斯觉得自己不能不冷静稳重。 全世界都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穆宁压根听不见门德斯说了什么。 近乎于无意识的，穆宁突然恍恍惚惚地扭过头问了门德斯一句，“他要是输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谁家的太太听见了这句话，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穆宁一眼又重重地咳了一声。 穆宁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令人厌恶的一句话，她平生第一次那么局促仓皇地转向身边的人，低着头说对不起。 连门德斯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有点同情穆宁——穆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在社交场合出过这种丑？ 但是穆宁的丢人现眼在克里斯蒂亚诺最后一个站上点球点的时候突然就结束了。 就像前女友一天之后告诉你只是假性怀孕、教务处突然说他忘了开通提交链接所以deadline推迟到周末、导师事后给你发邮件说忘了告诉你他替你请过假了、当堂的老师告诉你一周后可以去他办公室补考。 克里斯蒂亚诺站在点球点那里，看着球门——穆宁突然感觉，那就已经是梦想中的完美结局。 超人已经来了，你哪里还需要问一句：我真的得救了吗？ ‘但是我觉得你喜欢平凡的普通生活也很好，因为那是我以前不习惯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在那封情商感人的情书里这样写。 ‘我做了很多年超人，我有时候想也许超人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里有个人正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看见他回来就指了一下餐桌，说：你回来了？给你留了饭，赶紧吃吧。’ ——‘你得告诉你们家野男人，超人是蝙蝠侠的。’曲念听说这段的时候这样说，‘蝙蝠侠不做饭，也不吃薯片。’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直到我站在门口看你蹲在我的衣帽间里挑袜子和墨镜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太会形容，但是就是感觉那是我期待的东西。’ “我很难说我现在是应该先恭喜你的男友刚刚再一次拿到了欧冠冠军，还是应该恭喜这部自传电影必将大卖了。”门德斯在应对完身边的社交需要之后，转向穆宁的时候这样说，“但是无论是哪个，总之都是好消息，对吗？” 穆宁一挑眉，“毫无疑问——说老实话，我在赛季初都没想到过这个。我那个时候每天都沉浸在皇马可能又要四大皆空的噩梦里，我一想到穆安扔在罗纳尔多身上的资金我就想杀了我哥哥。”穆宁突然变成了这个包厢里最冷静的一个，“这才凸显了今天的一切有多难能可贵。” “但是除了恭喜，我也许还应该谢谢你。”门德斯没有回应穆宁的话。 穆宁似乎有点惊讶。 “我也许应该谢谢你让克里斯蒂亚诺感觉放松。”门德斯说。 ‘我那个时候才真正觉得我可能喜欢你。你没觉得我是个英雄，你相信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喜欢这个，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是喜欢这个的。因为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没办法每一天都拯救世界，我有时候可能也有做不到的时候。’ ‘这倒不是说我不喜欢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这只是说我也会因为每天都被指望而觉得很烦躁——你认为你无所不能，和你被迫无所不能还是有差别的。’ ‘后来穆安问过我喜欢你什么，我当时说不清楚，但是现在我想我还是知道的——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那是做一个人类的感觉。’ “你不用感谢我，门德斯先生。”穆宁说，“这只是我该做的而已。” 门德斯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是一个人该为另一个人做的——而且，我不是克里斯蒂亚诺，我只是代表……代表我个人、作为克里斯蒂亚诺的朋友这样说。” ‘你问我能不能拯救你，我想我也许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愿望。’ “无论是作为什么人，你都不需要——这就是我该做的。”穆宁看起来很严肃。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能拯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完结点梗 出梗速度不一定……但是尽量所有梗出 【解释一下为啥不写欧冠】 因为我写了好多次欧冠了…… 这个神里还会写 我怕写吐大家和我自己 第70章 【番外】 【搞事谁怕谁啊！！！！】【点梗人：雪落无痕】【黑粉／世界第一crossover】 1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罗纳尔多。 穆宁看看顾北。 2 “你好。” 四个人最先开口的是顾北。 “所以，我们俩应该算是嫁了一对双胞胎的妯娌？” 3 穆宁的眼睛被点亮了，疯狂点头。 对对对，听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4 “我太太比较会聊天，你的那个比较傻。” “我的那个虽然傻，但是最起码听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怒视罗纳尔多，罗纳尔多怒视克里斯蒂亚诺。 “我太太比较稳重，你那个还是个小丫头呢。” “我的那个虽然是小丫头，但是最起码听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怒视罗纳尔多，罗纳尔多怒视克里斯蒂亚诺。 “我太太事业比较成功，你那个还是个纨绔子弟呢。” “我的那个虽然是纨绔子弟，但是最起码听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怒视罗纳尔多，罗纳尔多怒视克里斯蒂亚诺。 5 “你怎么对付他？” “适当给点甜头，但是不要什么都给他，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给。” 穆宁点点头，拿小本本记笔记。 “那他要是非得要呢？” “男人就像小孩子，非得要也要讲道理制止他。” 穆宁点点头，拿小本本记笔记。 “礼物一般送什么比较好？” “根据我的经验来说，你要给他点他自己弄不到的。” 穆宁点点头，拿小本本记笔记。 “比如呢？” “比如他以前非得要但是你没给的。” 穆宁点点头，拿小本本记笔记。 “但是他非得要的一般比较不可言说……” “这个尺度得自己掌握……绝不能听男人的。” 穆宁点点头，拿小本本记笔记。 “但如果我实在不行了怎么办？” “……” 6 顾北欠身凑到穆宁的耳边，小声嘀咕。 7 穆宁第一次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可是我求饶都不管用啊。” 8 顾北叹了口气，继续嘀咕。 9 穆宁恍然大悟，奋笔疾书记笔记。 克里斯蒂亚诺和罗纳尔多狐疑地看着她们。 10 ——‘求饶不行就提醒他明天还有训练。’ 【比赛修罗场（上）】【点梗人：米酒汤圆】 【番外拖这么久我有罪】【更点是点儿】 1 穆宁发誓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只想拿着刀问问主办方，为什么一场友谊赛非要办成曼联对阵皇马。 2 鲁尼和你格送的签名曼联球衣。 你罗丢过来的皇马球衣。 请把话筒递给主办方，请他告诉穆宁到底穿哪个。 3 算了，穆宁还是直接把刀塞他嘴里吧。 穆宁不想听。 穆宁决定穿荷甲维特斯俱乐部的球衣去看这场非常混账的友谊赛。 4 不，友尽赛。 5 但是穆宁还是没想到。 她万万没想到主办方居然一计不成又升一计。 他们给了她两张票。 6 一张座位在曼联球迷区。 一张座位在皇马球迷区。 【比赛修罗场（下）】 1 穆宁把球票卖给了黄牛，挣了一大笔，然后回家看电视了。 【秀恩爱日常】【点梗人：大音、苏木往作者的菊花里】 1 你问我爱不爱他？ 爱呀，他就像是晴空里唯一的太阳、夜空里无二的月亮和山中不可再有的猛虎。 你说我爱不爱他？ 他就像是保护神和生命之源。 我当然爱他。 2 穆宁接受采访的时候这样评价了克里斯蒂亚诺。 3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不担心这样说会给他造成困扰吗？ 记者这样问。 4 困扰？不存在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5 因为你们…… 6 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不，不存在的。 我只是代表我哥哥新买的足球俱乐部表达我的态度而已，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好前锋帮我们保级，我很看好罗纳尔多先……——呃，所以你问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7 不是，我是想问…… 8 啊，是的。我知道了。 不存在的。 他已经有新女友了不是吗？ 顺便，祝贺他马上要再做父亲了。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朋友们，我磕不动你罗的BG了】 【最后写个BE我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鲁尼我格】【点梗人：云山冰泉、君子如玉】 1 格子加盟曼联的消息官宣那天，穆宁基本是敲着锣连发了十几条信息，大肆鼓吹格列兹曼先生的优秀和明智抉择。 当然当然，还有英俊。 克里斯蒂亚诺一边刷着ins一边瞄着兴奋的穆宁。 2 “我打算去曼彻斯特看看老朋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穆宁。 3 穆宁不疑有他，立刻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奔赴曼彻斯特。 4 “我个人认为，honey，你的植发彻底失败了。”克里斯蒂亚诺一见到鲁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格列兹曼立刻拉住了要拿玻璃杯砸克里斯蒂亚诺的鲁尼先生，“冷静，冷静。” “安东尼，你要注意，英国的水质容易导致脱发。” 格列兹曼松开了拉住鲁尼的手，甚至还给他又塞了一个玻璃杯。 5 “穆小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光头？” 鲁尼放下了杯子，笑眯眯地问穆宁。 穆宁根本不知道鲁尼问了她什么，只是看见爱豆说话就疯狂点头。 但是她很快就僵住了。 6 克里斯蒂亚诺狠狠地掐了她的腰一下。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